可能是自己的注视过于强烈，诺拉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着她。

真是和以前一样，敏锐的小家伙。发现左右察看的诺拉，雷蒙德眉目间尽是温柔。

因为之前在诺拉身上发生的意外，雷蒙德实在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上下班，而且今天有特殊的事情，他这前来接诺拉。

像是有感应一样，诺拉以准确的角度向右一扭头，便看到了正在往这边走的雷蒙德。

雷蒙德里面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个灰色外套，比平时的正装休闲许多了。

“雷蒙德！”

诺拉的语气中有她自己都听不出来的高兴和惊喜。

听到诺拉叫自己，雷蒙德无声地回以微笑。

欧内斯特刚想开车门，转身便看到了雷蒙德。

欧内斯特对于诺拉和雷蒙德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雷蒙德很在乎诺拉。他见到雷蒙德后点头示意了一下，雷蒙德也向他问好。

手机振动，欧内斯特说了声抱歉后转身去接了个电话，是父亲打来的，说是晚上需要他回趟家，昨日那个光头已经被逼问出了一些线索。

“诺拉，今晚有事？”雷蒙德看了一眼欧内斯特后问诺拉。

“没，只是想去超市买点食材，刚好让欧内斯特捎我一程。”

雷蒙德看到诺拉有些红肿的眼睛，那是诺拉因为眼睛疲惫老用手揉造成的。“我正好有空，要不我带你去吧。”

“好啊！”

诺拉兴奋地小蹦着，她转身准备和欧内斯特解释，不过欧内斯特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那好吧，诺拉，我正好有些急事需要赶回去。”欧内斯特的眼神越过诺拉和雷蒙德对视了一下，说：“诺拉就拜托你了。”

“嗯。”

“今天想吃点什么？”

“肉！嗯——除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动物我都可以，我也不是很挑。”

“光吃肉对身体不好，一起逛逛超市再决定吧。”

“好！”

听着渐远的声音，欧内斯特一直站在原地，一直到两人驱车离开他才坐到车里。

暖风慢慢注入车内，欧内斯特靠在了靠背上。诺拉这么精神、高兴的样子很少出现在一个男人身边。

他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转动了车钥匙，引擎声音响起。

希望她可以一直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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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驾驶坐上，即便现在是夜晚八点她也丝毫没有担心感，因为身边坐着的是雷蒙德啊。

今夜的风很大，刮动的大风仿佛在哭，呜呜地喊叫。

“这是往市区外的路？”

“对。我要带你去见挪彻的泽伏尔特的武器和人力后援，你已经被牵入了我们的世界，”雷蒙德说到这声音里含着愧疚，“为了让你更快熟悉这一切，我会帮助你认识和了解关于吸血鬼的所有事情。”

“不过，”雷蒙德停顿了一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主地捏紧。

“你可以选择不加入我们，我会带你离开挪彻，或者去别的大陆，让你安全的度过一生。”

雷蒙德不说话了——他在等诺拉的回答。

诺拉沉默了一阵子，车内只有暖气呼出的声音和窗外风敲打窗面的声音。

她在思考。

最终，她张嘴了。

“我.......”

雷蒙德面色复杂地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

“当然是和你们站在统一战线了！”

是什么让她做出这个决定呢，诺拉不知道，可能是各种奇怪的原因混杂在了一起。

她对吸血鬼感兴趣；或者她希望拯救那些无知的普通人；或者自私一点，她想要追求刺激；又或者——那里有她在乎与珍惜的人。

黑暗中，雷蒙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们是做灰色生意的，你不会反感吧？”雷蒙德带着笑意问。

诺拉转了转脖子，脖颈发出了一些摩擦的声音，回答：“我可是警察，你觉得呢？”

“嗯......”雷蒙德故意发出了为难的声音。

“噗——开玩笑的！其实无感吧……”诺拉回答。

“黑道白道，哪里有正道呢......”

她靠在椅背上，双眼放空，喃喃道。

雷蒙德打了个转向灯，想起诺拉晚餐的时候一直揉的红肿的眼睛。

“还有一阵子才到，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诺拉使劲眨了眨眼睛，她今天的确眼睛有些疲惫，大概是因为她刚工作一年左右，还没有经历过更辛苦的查案，这仅仅是一天的奔波就让她感到很劳累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嗯......好。”

诺拉将靠背往后放了一些角度，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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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里是市区外，但是伍德先生的住宅周围都是明亮的，道路两旁的灯都在工作中，大院里也都是散发着光芒的灯。一些人正在宅子周围巡逻。

伍德夫人敲了敲门，将削好的水果送到书房里，里面丈夫和儿子们正在商谈事情。

伍德夫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兄弟俩特意转过头不看父母秀恩爱，伍德夫人离开后，三人继续之前的工作。

莫尔和伍德先生都在抽烟，早已戒烟的欧内斯特差点没忍住，不过他还是把持住了，没有受到弟弟和父亲的双重香烟诱惑。

暖色的灯光照到书房的每个角落，伍德先生坐在桌前，“莫尔，昨天那个人的事情和你哥说一下。”

莫尔翘着二郎腿，文件放在了腿上，一只手夹着烟，说：“那个家伙叫范，他的嘴挺严，不过还是撬出了些东西。”

至于用了什么方法就不说了。

“他就是个小头，上面还有个大头，他们交易的地点都是不定的，每次都是老大给他地点，让他带着货物去交易。”

欧内斯特的两只手交叉，问：“能追踪到老大吗？”

莫尔将烟头在烟灰缸边缘叩了叩，“根据他的形容，他几乎没有跟老大直接见过面，而且交流大多都是电话沟通，他说那个大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只有这些信息了，再问他他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收集货物的方式呢？”

“药品是大头派人给他的，血液是他自己收集的，用假的献血车牟取暴利。他们抽血从来不注意卫生病菌问题，而且抽血量大大超过了安全范围，一旦遇到稀有血型甚至不顾献血者生命。”

“嗯......”欧内斯特的大拇指互相碰撞着，“今天我们单位也说了这件事，而且我们今天一天都在调查，这个范就是嫌疑人之一没错了。”

“叩叩叩——”

“进。”

“先生，客人已经到大门了。”

伍德先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好，提前为客人备好茶水，我马上下去。”

“客人？爸你今天约人了？”欧内斯特也站了起来，问。

伍德先生整理了一下衣领，道：“这个客人你们也见过，不过是小时候。还记得我说过你们两个小时候曾经失踪过吗？”

“嗯，你说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把我们救了回来，不过之后你也没怎么跟我们提起过他。”莫尔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内，回忆道。

“那件事已经被封杀了，那是大概二十年前的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当时挪彻突然有大批儿童失踪，你们也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