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逮捕到犯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犯人是一名大学心理教师,名为弗农。
被害者是一名20岁的女孩,尸体发现处是河边,发现的时候被害者已经死亡超过24小时,尸体的双手被切除,其余无任何疑点。
弗农的妻子桃瑞丝要求与弗农离婚,并且要求将房子和共同财产的百分之七十判给自己。
而负责此次离婚事宜的律师是——
雷蒙德·道格拉斯。
桃瑞丝,据案件记载,她因为丈夫杀了人而对弗农厌恶到了极点。两人没有孩子,她也不准备请律师帮弗农辩护,或者减轻刑罚。
负责这件谋杀案的警官临时被调走出差,去调查别的城市新案子,而这件案子就归诺拉处理后续了。
弗农的妻子桃瑞丝是一名自由画家,和妻子关系比较亲近的是她的表妹卡门,是一名内科医生。
卷宗中说到弗农在被捕之后告知警官自己有心理方面的疾病,而且也从他家里找到了相关医院开出的正规证明。
后来为了防止犯人说谎,警官还专门又组织了一次诊断,结果是——弗农的心理疾病隐藏得十分隐蔽,发病可能性很小,发病时攻击力极强,而且与大脑神经毫无关系。
也正是因为为他心理疾病的隐蔽性,才没有被工作大学发现,一直就任心理老师到案发。
他被抓是因为警察在调查监控时他正好被摄像头拍到了帽子的角标,通过调查和排除,再加上从被害者牙齿中发现的细微毛发,最终确认了犯人,而他也因为证据的充足性认了罪。
被问及到为何被害者失去了双手,而那双手被怎样处理了,弗农说当时自己心理疾病发病了,看到女孩手上戴着和小时候曾经差点掐死自己的母亲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一瞬间以为她要袭击自己,于是将其杀害,并把双手砍掉,扔进了河流。
经过确认,女孩的确戴着一枚戒指,但最终她的双手也没有搜查到。
由于案子是诺拉在后期接的,虽然上面要求尽快结案,但是诺拉依旧坚持进行一遍案件和证据方面的整理,她认为这可能会发现一些细节——足以改变大方向的细节。
大厅内吵吵闹闹,紧急出警的小队着急却有素地离开了PFC大门,可以看见某些反猎小组的面孔正优哉游哉地命令着自己的手下。
诺拉摸出手机,正准备离开办公桌,一个比她多来两年的男警察叫住了她。
现在是下班时间,那个男警察看起来已经收拾利索了,他向诺拉发起了邀请。
“李,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诺拉对他并不是特别熟,两人也就合作过两三次,而且她现在没有闲心去和别人吃饭。
她将手里的文件夹示意给他,说道:“谢谢,但是我还有工作要忙,抱歉了。”
诺拉做出歉意的微笑,快步离开了大厅。
这个突如其来的未知意味的邀请并没有在诺拉心里泛起涟漪,她现在只想把手头这件案子搞清楚。
她边走边打开了手机通讯录,准备打给雷蒙德,和他请教一下这件案子额外的细节。
刚准备点下注有“雷蒙”的名字,手机已经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雷蒙。
心里不知不觉漏了一拍,诺拉直接点了接听键。
“诺拉,你是不是开始负责一起谋杀案了?”
果然,两人想的是一样的。
“对,我刚想给你打过去。今晚或者明天有空吗?我想问你一些相关信息,我要梳理一遍案情,充分一下证据,看看有没有盲点。”
雷蒙德低沉地长“嗯”着,听得诺拉有些紧张。
“我最近也在做这个案子的工作,我们可以早一点见面——”
诺拉拿着手机边通话边走刚出PFC大门,她正减慢行走速度,眼睛盯着来往的车辆,想要打一辆车。
“我觉得也是——”这句话刚到嘴边还没说出来,诺拉就已经楞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自己正前方刚熄灭引擎的黑色SUV,一个身着灰色两件套西装的高个男人从驾驶座走了出来,耳边还贴着手机。
“我已经看到你了。”
诺拉已经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了,她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向雷蒙德。
她冲着手机说:“我也看到你了。”
——————
雷蒙德将公文包里面的资料全都摆放在桌上,开始阐述自己的见解。诺拉穿着一件天蓝色贴身毛衣,盘腿坐在长方形茶几前的沙发上。
“首先,我向我的一位专门研究心理的朋友咨询过,她说本身学习心理的人伪造自己的心理疾病是极有可能的。”
“但警方鉴于弗农小时候的确发生过被亲生母亲伤害未遂的事情,他的这套‘心理疾病’的说法也很有力度,而且他也直接认罪了。”
“嗯......”诺拉双肘放到双膝上,一手摸着下巴思考。
雷蒙德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向前倾身拿过来一份资料放到诺拉面前。
“还有一个疑点,如果以弗农那套说辞,他是见了被害者的戒指才会引起发病,那么他最后对被害者的双手下手的时候,为什么不是光切除被害者戴有戒指的那只手?而是一下子切除了两只手?”
“没错,我也觉得这很蹊跷。但是毕竟他认罪了,也有了充分证据和作案动机,上一个负责案件的警官自然不继续调查了——而且......”
诺拉从茶几一旁拿过来自己带来的卷宗档案,她把被害者当时的照片抽了出来,将被害者双手横切面的照片放到了桌子中央。
照片很血腥,看着就让人心里发颤,即便是已经看过一次,诺拉还是感觉自己的双臂抖了一下。
雷蒙德看到照片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弗农没有任何有关医学的学习证明,你看这手腕处的切口,太完美了。我把照片发给艾琳看过,她是一名心脏外科医生,她说这种切口如果不是有一定外科基础的人绝对不可能切成这样,手腕处的骨头与小臂桡尺骨分离的很干净,而且是一次性分离。”
屋子内安静了一会,诺拉和雷蒙德同时对视。
“看来我们需要重新调查一下了。”
雷蒙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