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身上,也就是他在深情地和我面对面喽?”冷落雪全然没有一丝羞涩,大胆地问着。
女仆点了点头,“是,是这样的,他背对着我,我还能看到他背上的一颗红痣”
冷落雪嗤笑一声,“他背对着你,脸都看不到,你就这么笃定是我弟弟?你是有透视眼,还是未卜先知?”
无情的嗤笑,让女仆的防线乱了套,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赫连暮森走到冷落雪身边,与她并肩站着,睥睨着女仆。
“因为,刚才那一脚,还没有踢醒她!”
听着赫连暮森冰冷的话语,女仆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在疼痛的腹部,额上,已经滴着冷汗。
冷落雪看了一眼赫连暮森,温柔出声,“你别吓到她,到时候,又有人要说我为了洗脱嫌疑,把人都吓傻了,那多不好。”
赫连暮森终于回她一眼,眼底的阴鹫散去,但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那你再接着问,要是你没有问完,她就疯了,我就让她真的呆在疯人院里一辈子!”
女仆头垂的更低了,身体都在发抖。
冷落雪抬起下巴,漫不经心地道:“第三个问题。你是打扫房间的,听说,你们佣人都会在五点钟就起床,打扫时,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怕惊扰了主子,是吗?”
“是”女仆不敢再胡乱多说一个字。
“你一般打扫到几点,可以打扫干净?”
“一般在六点,那个时候,主子们和客人都没有起床。”
“清御少爷要上学,是不是起的比其他人要早?”
没想到冷落雪会问到清御,且都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大家都表示不解。
女仆答道:“清御少爷一般六点半会起床,其他人,会晚些。”
“想必小姐们起的都比较晚吧?”
“是,小姐们都要到八点以后”忽然间意识到什么,女仆捂住了嘴。
果然,冷落雪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现在是清早七点还差一刻钟。
她轻蔑地朝那几个女孩一扫,“你发现奸情后,你说你跑了出去,正好碰到了这三位小姐,你就毫不犹豫地把事情告诉了她们。
还真是奇怪啊,平时这些娇小姐都要**点钟才起床,今天是怎么了,六点钟就起了床,还都心有灵犀地同时来到一个地方,等着你来碰!”
一番话后,大家都若有所思,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三个女孩身上。
赫连清梦他们几个相互望了一眼。
封婉站出来道:“我们难得相聚,是昨天晚上就约好的,今天早上早点起床一起去晨练,这有什么不对吗?”
冷落雪冷笑,“晨练是吗?北院是大宅里最偏僻的角落,没有路相通,你上哪儿晨练去?难不成,一早就知道我这里有免费的好戏看,巴巴地都赶过来瞧?”
“你你别管我们怎么知道,大家都有目共睹,你刚刚确实和你弟弟在通奸!”封婉强势地道。
冷落雪看向已经去浴室换好衣裳的杜星宇,对着杜星宇低声道:“小星星,你可也要想好了,你该知道我的脾气,你要是让我不清不楚地背上通奸的罪名,你和我,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杜星宇不是听不懂冷落雪话里的意思,沉默了片刻,抓了抓头发,妥协道:“哎呀,好吧,我跟你说实话”
“杜星宇,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妄想为冷落雪洗脱不堪的罪名!”封婉带着一丝警告地盯着杜星宇。
杜星宇狠狠瞪封婉一眼,“本少爷是喜欢冷落雪,本少爷是想和她入洞房,但是少爷我绝不会让人伤害她!你个八婆,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滚一边去!”
封婉气得跺脚,指着杜星宇,“你,骂谁八婆?”
“骂的就是你!”
杜星宇指着封婉,对冷落雪老实交代,“就是这个八婆,昨晚观看焰火过程中,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冷落雪就要跟赫连暮森结婚了,你要是还想娶她,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然后,她跟我说,她可以帮助我让我睡到你,只要你和我做成了夫妻之实,不管是你,还是赫连暮森,都不会再结婚了。
我听着,觉得不错啊,就说,那就试试呗。
半夜里,这个女仆敲我房门,跟我说,你在房间里晕倒了,让我赶紧去看看你。
我去你房间时,女仆拿出钥匙,悄悄打开了门,我就这样进来了。
但是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我又不敢乱来,怕你事后杀了我。
但是一想到你要跟这个赫连暮森结婚,我又不甘心,所以就跟你躺在一处,制造了一个假象。
不过我先声明啊,你身上的衣裳,是那女仆脱的,不是我,而且,你的被子盖得好好的,我都没有动一下。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雪儿,我知道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求求你,不要不认我,好不好?”
杜星宇难得的低声下气,乞求冷落雪原谅。
他知道,这一次他是过火了,差点毁了冷落雪。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他说这些,根本就是在帮冷落雪开脱,他的话不可信!”封婉气得大声嚷嚷。
赫连清梦赶紧道:“是啊,他们俩分明是一伙的,打情骂俏,在床上玩情趣,现在还睁眼说瞎话,你们不要相信他!”
赫连姗姗不语,只是冷冷地瞥向冷落雪,眼里闪过快意。
一时间,大家不知道该听信谁的。
按理说,事情是有目共睹,可是冷落雪和杜星宇,一个个没有退缩,反而都霸气十足地要真相还原,这实在不在情理之中啊。
杜星宇痞气地扬了扬手里的电话,“不好意思,八婆,你昨晚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录了下来。
原本,我是怕你说的太复杂,我记不住,回房间后好好研究,但没想到,现在还派上了用场。”
“大家想不想听听?”杜星宇又是痞痞地笑了笑。
“这是假的!”封婉喊着。
冷落雪淡淡地瞥向她,“还没听,就说是假的,你跟这女仆倒是很像,都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眼看着杜星宇划开手机,手机传来的声音,让封婉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杜少爷,听林娇说,你和冷落雪是有婚约的。唉,你也算是一表人才,怎么就被森哥哥比了下去呢?
我是看你很爱冷落雪,才想着帮你。这样吧,我对你说实话,我喜欢森哥哥,赫连家的少主母,我不会让给别人。
我一个女孩子,都可以为了喜欢的人有斗志,你却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冷落雪跟别的男人结婚呢?”
“那依封小姐的意思,该如何?”
“我可以帮你,你也可以帮我,我们各得所爱,岂不是好?”
“怎样做,封小姐说详细点!”
“今天晚上,赫连爷爷会在森哥哥的醒酒汤里下媚、药,目的就是成全我和森哥哥。你那边,我会安排好,保准你能和冷落雪睡在一起。到时候,我和森哥哥,你和冷落雪,咱们都各自成双,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嗯,听起来不错,可以试试”
听完录音,大家恍然大悟,敢情,这冷落雪真的又是被人给陷害了。
忽然想起了昨晚封婉对冷落雪的叫嚣,不禁都摇摇头,这封家小姐当真是个小人,暗地里报复人家。
但是大家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另一个重要人物的参与,真是刷新他们的三观。于是,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脸色黑沉的赫连一雄。
赫连暮森唇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线,“没想到,我们赫连家的当家人,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去伤害一个善良无辜的小姑娘,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他说的很平淡,看似无害,实则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赫连暮森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的确,要是冷落雪当真被封婉她们陷害成功,与杜星宇发生不堪的事情,赫连暮森绝对会做出可怕的事情来。
赫连一雄只觉得老脸没地方摆,索性承认,“森儿,我承认,昨晚的醒酒汤,是我下的药,我是希望你能和封婉在一起。但是,冷小姐和杜少爷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既然这件事您没有参与,那也就不用您再管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赫连暮森平淡又强势地道。
“森儿,她毕竟是封家的人”
“封家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敢诋毁落落的人,我绝对让她生不如死!”
闻言,封婉脸色更是惨白起来,退到赫连一雄身后,求救着,“爷爷”
赫连一雄的背逐渐佝偻下来,他知道,封婉接二连三的挑衅事端,今天更是触到了赫连暮森的底线,他即便想管,也根本管不了了。
无力地摆摆手,在管家的搀扶下,老人家疲惫地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森森,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哦,来打抱不平的,可不止封小姐一人呢!“
冷落雪撒娇地摇了摇赫连暮森的胳膊,朝着赫连暮森放着媚死人的电眼。
赫连暮森揉了揉冷落雪的发顶,宠溺溢出眼底。
然而下一秒,他看向另外两个女孩。
赫连清梦和赫连姗姗被那眼神刺的无处可躲,不安地站在那,接受着审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那些我们还不知道的,都说出来!”
女仆身体一抖,知道这话是赫连暮森对自己说的。
她思前想后,显然在最后做垂死挣扎。
冷落雪摇头叹息,依偎在赫连暮森怀中,“森森,你可是家族未来的掌家人,你说,她护着那些不能保护她的人,图什么呢?”
冷落雪的话,如一记闷棍敲打在女仆的心头。
女仆再也绷不住,跪在了地上,哭着道:“暮森少爷,我错了,我都说出来
我父亲在外欠了一屁股赌债,回到家后,对我母亲又打又骂,还差点烧了屋子,又骂我是赔钱货,说我在赫连家连一分钱好处都不敢捞。
我心中难受,正好,昨天清梦小姐找到我,问我要不要赚外快,说是事情成功后,她可以帮我还清父亲的赌债。
她给了我一包熏香,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就答应了。
昨天是我给冷小姐打扫的房间,我将熏香放进了香盘里,等冷小姐走进房间,过不久,冷小姐就昏迷过去。
我就把冷小姐拖到床上,还给她脱去了所有的衣服
少爷,这一切,都是清梦小姐指使我做的,求您放过我吧”
“你个贱人,你胡说!”赫连清梦一巴掌甩到女仆脸上。
赫连暮森抬了抬手指,“手指放血,扔到桥底下去喂鱼!”
阿奴赶紧命人将那个女仆拖了出去,只听得到女仆渐远的凄厉求饶声。
赫连清梦惊惧地倒退几步,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堂哥竟是这么可怕。
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赫连家的人都知道,美人溪里,看似平静,其实桥底,居住着一种嗜血的鱼。
那鱼平常与普通鱼没什么区别,但是一旦闻到血腥味,就会跟食人鱼一样,疯狂地咬食猎物。
女仆被吊在桥底,溪水虽然只能吞没她的膝盖,但是她手指上的血滴落桥下,过不多久,嗜血鱼就会围攻过来,啃噬她的双脚。
最终,女仆膝盖以下,全都废掉
冷落雪抬起手指在赫连暮森衣领上画圈圈,声音依然轻飘飘的,“森森,你还没问清楚,那包药粉确定是赫连清梦准备的吗,你们赫连二房,怎么连这样的生意都做呢?”
闻言,赫连清梦与赫连姗姗对视了一眼,又赶紧错开。
可就是这一眼,冷落雪已经知道了大概,不用说,定是赫连姗姗这个已婚人士,送给赫连清梦的。
只是冷落雪提到二房两字,让在场的人都不得不联想翩翩。
这长房就只剩下赫连暮森一个人,难免会被其他几房觊觎,唉,豪门内宅宫斗戏,真是无处不在。
赫连暮森倒是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堂妹妹,竟然会如此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