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净城美人特别多，我经常和我的兄弟来这里消遣。”罗天阔回答。

“西都和净城有三日路程呢。跑来这里消遣，你们可真是厉害。莫不是这净城的美人能勾魂摄魄？”苏未空调侃笑道。

“什么勾魂摄魄？那是美人，又不是女妖精。”罗天阔道，“主要是因为，西都的美人大多是大家闺秀，不可调笑，但是净城的就不一样了……”话不说完，意思已然明了，罗天阔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

“哎，那我真想好好见识一下这古色古香的美人了，罗天阔，你带路，我要去美人最多的地方玩！”

“没问题，包在小爷身上。”罗天阔拍拍胸脯，“不过，苏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看美人做什么？”

“我就看看啊，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美人，身心舒畅，有益健康。”苏未空笑道。

“有道理。”罗天阔点点头。

“罗天阔，这净城哪里美人最多呀？”苏未空问。

“当然是无梦仙居最多了。”罗天阔脱口回答。

“三弟！不可乱说。”罗天誉瞪罗天阔一眼，后者知道失言，立刻哑巴。

苏未空左看看右看看，笑道：“无梦仙居，莫不是青楼妓馆？”

“是啊。”罗天阔凑过来，靠近车窗小声回答，“无梦仙居是西晋最大的花楼。”说完在看一眼罗天誉，迎上兄长严肃的目光，罗天阔低下头不敢说话。

苏未空笑着，转头看哥哥：“哥，我可以去么？”

“我若是说，你不可以去，你还会去么？”苏云空问。

“会。”苏未空大声回答。

“那你去吧。”苏云空说，很是痛快的样子。

“苏兄，这不好，苏姑娘怎么能去花楼呢？”罗天誉道。

“对呀，女孩子不能去花楼的。”罗天阔在后面小声附和哥哥。

“我偏要去。”苏未空回答。

“苏兄，你劝劝苏姑娘，女孩子去花楼，对名声不好。”罗天誉道。

“对，小心以后嫁不出去。”罗天阔再次附和哥哥。

“无妨，她想去玩玩就去，若是嫁不出去，以后我养着。”苏云空笑着回答。

“我哥最疼我了。”苏未空甜甜撒娇。

“……”

我能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

“而且，我也想去看看。”苏云空又道。

“绝了，真是绝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哥哥带着妹妹逛花楼。”罗天阔摇头摆脑的说，“苏兄，你家乡那边的人，都这么……奔放么？”

无人理会罗天阔。

苏家兄妹已经开始讨论要不要让苏未空穿男装的问题，从颜色款式讨论到能不能驾驭，罗天阔的意见对他们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罗天誉看着二人，心中震动，这两个人与他见过的人迥然不同，他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评价，随心而为，活的更自由，更洒脱。他不禁想，他们长大的那个遥远故乡究竟是什么样子？那里人都是这样吗？

苏未空兴致勃勃，入城之后就欲直奔成衣店。

“唉，我说苏姑娘，你急什么，就不能先找个客栈歇息一下么？再说了，这会儿天色尚早，哪有大白天就去逛花楼的呀！”罗天阔强行拦住苏未空，“你这个样子，真像个色中饿鬼。”

“什么色中饿鬼，我这叫，食色性也。”苏未空反驳。

“不要乱用成语。”苏云空道。

苏未空吐吐舌头，不和哥哥咬文嚼字。

“苏姑娘别着急，你一个姑娘家去买男装也不妥，不如我们先去客栈，等会儿我让人把衣服送到你房里。”罗天誉道。

没了手机，苏未空估计不了时间，抬头看天，太阳已偏西，想来就快天黑了。

“好吧。”苏未空无奈，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一行人前往客栈，这几人男俊女靓，自是吸引一众目光。

随意吃了些东西，在苏未空的催促下，罗天誉送来了几套小号男装，苏未空挑了一套骚气的宝蓝色衣服换上。

“哈哈……”罗天阔笑得弯腰。

苏未空看着镜子里，该有肉的地方瘦不拉几，不该有肉的地方一大坨，这一看就不像男人，转眼看向哥哥和罗天誉，前者为了她的面子没有大笑，后者顾着形象闷着笑。

“说什么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都是骗人的，这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嘛。”苏未空嘟嘴抱怨。

“妹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苏云空努力忍笑。

“不知道。”

“因为，男扮女装的都是飞机场的假小子，再次也得是中性长相，你这长相，这身段，实在是女性特征太明显了。”苏云空道。

“假小子我知道，飞机场是什么？”罗天阔问。

“哼！不穿了！姑奶奶今天就要穿女装逛花楼，谁敢拦我，哥哥你就把他打成猪头！”苏未空哼哼，转回屋子换衣服。

再次被无视罗天阔……

苏未空一番折腾过后，天也黑了，四人前往无梦仙居。

净城的夜晚热闹繁华，吆喝的小贩，杂耍的艺人，来往的男女，嬉笑怒骂不绝于耳，完全没有什么人间疾苦，挣扎求存。

“一墙之隔，贫富两极，天堂地狱。”苏云空低声叹息。

“苏兄说什么？”走在身侧的罗天誉问。

“没。”苏云空微微笑，不欲评价世界。“那里有卖面具的。”走在前面的苏未空倒是兴致勃勃。“姑娘，买个面具吧。”中年小贩热情招呼。

“这个真好看，这个也好看。”苏未空左手一个金色镂空雕花面具，右手一个银色图腾面具，“哥哥，你看，都做的很精致呢。”

“确实不错。”苏云空道。

“苏姑娘，你那两个都不好看，这个才适合你。”罗天阔拿着一个蝴蝶面具递给苏未空。

苏未空嫌弃的看一眼那个五颜六色的蝴蝶面具，不接——小孩子才喜欢五颜六色！

“哥哥，帮我挑一个。”苏未空举着两个面具给哥哥看。

“……”一直被无视的罗天阔。

“这个吧。”苏云空拿了银色的图腾面具，给妹妹戴上，遮住三分之二的脸，露出的下巴轮廓精致，唇巧润嫣红，别有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