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张旗鼓的得罪明候有什么好处,罗天誉稍稍思考,明白了苏云空的用意。
“苏兄,还有件事,那个玉佩不是皇上亲赐的。”罗天誉从怀里摸出另外一块,“这个才是。”
苏云空:我去,我就随口吹个牛逼,没想到你还真有。
“皇家玉佩是有暗标的,你看,在这里。”罗天誉拿着玉佩指给苏云空看,在隐秘的花纹角落,刻着一个小小的“晋”字,若是无人指点,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苏云空:还好你真有,要不这个牛逼就吹爆了。
不多时,明候带着众多家丁纵马而来,疾驰的骏马吓得众多老百姓屁滚尿流,明候视若无睹。
“哪个无知小儿,居然敢在我明城撒野?”人未至,浑厚的大嗓门已经远远传来。
罗天誉:很狂!
苏云空:很狂?让我看看你还能狂多久!
骏马疾驰,直直的向苏罗二人冲来,到了眼前,明候才拉住缰绳,骏马嘶啼,高高抬起前蹄,在惯性的作用下,又往前走了一步,这就相当于,马蹄若是落下,苏罗二人若是不退避,必会重伤。
群众:完了,那两个人被吓傻了,居然不知道躲。
胆小的已经续住双眼,生怕看见血肉横飞的惨状。
“呵,下马威么!”苏云空冷笑着,握紧拳头,不退反进,直直一拳,击再几乎直立的马腹上,一击既走,退到安全的地方。
罗天誉也趁机往后退。
只听骏马发出长长的一声嘶鸣,轰然倒地,而明候,则在骏马被击中时就已经弃马,一个空翻稳稳落地。
明候与苏云空隔空对视。
气氛凝重。
苏云空拿过罗天誉手里玉佩,丢给明候,后者接过,细细查看,明黄色的玉雕成盘龙,隐秘的角落里刻着一个小小的“晋”字,是皇家玉佩无疑。
罗天誉站出来:“想必这位就是明候爷吧,草民久仰。”
“你是谁?”明候问。
“草民罗天誉。”
明候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个自称草民的人拿出一块皇家玉佩,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此人直接隶属皇帝。看看地上死狗一样的儿子,明候心一横:
“大胆刁民,居然敢偷陛下的玉佩出来坑蒙拐骗,来人啊,给我拿下。”
罗天誉:这老贼,居然反咬一口。
苏云空:偷?我还以为你会直接不承认那块玉佩呢!
“明侯爷,我给你提个建议。”苏云空淡淡笑道,“千万把我们俩抓回去关押,毕竟夜长梦多,难免出什么差池,不如,把我二人就地格杀,永绝后患。”
群众:这是个疯子吧?
明候冷笑:“小儿狂妄,以为本候不敢吗?”
苏云空笑笑,漫不经心,又无所忌惮:“不不不,我当然知道侯爷敢,我就是想试试,是侯爷的刀快,还是我的脖子硬。”
倒在地上的骏马挣扎两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苏云空:死的真是时候!
“啪”的一声,明候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顿了两秒,巴掌放下来时,明候脸上带着一个不太美观的笑容:“公子说笑了,本候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毕竟,像你们这样,年轻有作为的后生,不多见。”
“侯爷谬赞。”苏云空笑道,“恕晚辈刚才失礼,第一次见侯爷这样威武的大将,苏某有点紧张。”
“远来是客,本候当尽地主之谊,来人,请二位公子到候府歇息。”明候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侯爷。”
家丁牵马过来,二人翻身上马,往明候府去。
至于明世子,自有家丁抬回去。
“没想到苏兄武艺如此高强,能一拳打死一匹成年大马,罗某佩服。”罗天誉笑道。
苏云空偏着头靠近罗天誉,低声道:“罗兄觉得,我刚才那个负手而立的姿势怎么样?”
“很帅很霸气。”罗天誉赞道。
“屁!那是因为,我手抽了,所以才背在身后,掩饰一下。”
罗天誉:……
到达明候府后,明候就借口走了,侍女带着二人来到客房。
“你退下吧,我们要休息。”罗天誉对侍女道。
“是,奴婢就在门口,公子若有事吩咐,叫一声即可。”侍女低眉顺眼的说着,退到门外,就站在门口。
这是监视。
“我是真累了,睡会儿去。”苏云空笑着,大大咧咧的躺床上去了。
罗天誉走过去,低声道:“苏中你居然有心情睡觉?”
苏云空指指门外的侍女,笑道:“她既然来监视我们,罗兄以为,你轻声说话,她就听不到了。”
罗天誉:“……可是……”
“别可是了。”苏云空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好好休息,晚上,必定有场鸿门宴呢。”
——
这边,明候回到房间。
明候夫人坐在榻上绣花,是个极年轻的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长得眉目如画,气质如兰。
见了明候,走过来,给明候倒上一杯茶,递给他:“今日之事,妾身已经听说了,其实,侯爷大可不用担心,不过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罢了。”
“可是那块真真是陛下的玉佩,本候看过,绝不会错。”明候道。
“那有如何?”明候夫人笑道,“左右不过是郑儿看上了一个女子,打不了娶回来就是,强抢名女的罪名断然扣不到郑儿头上,至于藐视圣上,我们只需说是郑儿故意试探就好,他们又能挑出什么错。”
明候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也不知他们来明城所图为何,莫不是陛下派来的。”
明候夫人挑挑眉,略略沉吟,道:“不会,陛下对侯爷信任有加,很少过问明城的事,怎么会突然派人来呢?”
“会不会是……”明候顿住,但是未言之意,两人都明白。
“不可能。”明候夫人道,“那件事,是明德亲自去处理的,不可能留下把柄,侯爷难道还信不过明德的能力么?”
“明德做事干净,本候自然是信任他的,只是这两个小子来的突然,身上又有陛下的玉佩,若不能确定来意,本候,难以安心。”
“侯爷莫急。”明候夫人笑着,温婉动人,“他们究竟是有意来此,还是偶然路过,晚上设宴,试试便知。”
“夫人当真是本候的贤内助。”握住夫人的手,明候笑道:“夫人聪颖过人,心细如发,还得劳烦夫人,去探探他们的底。”
明候夫人笑着,垂下眼眸:“侯爷尽管放心交给妾身,必不让侯爷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