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河并不大,也就三米宽,河水也不深,目测也就及腰,地势平缓,水流不急,正适合玩水。
三人沿河往下游走,找到一个合意的地方,看看四周,已是树林深处,草木茂盛,杳无人迹,“噗通”两声,苏未空和李皎皎已经迫不及待跳下水。
“小姐,你们小心啊。”叶子站在岸上,有些担心。
这水看着不深,真正下去才发现,因为水质清澈,实际水深和目测有不少差距,苏未空和李皎皎都是娇小型的,这一下水,水直接没过胸口,惊得苏未空差点摔倒。
反观李皎皎不愧是在海边长大的人,下了水,如鸟归林鱼得水,自在得很,已经在水里游上了。
“叶子,你也下来玩呀。”苏未空大叫,“很舒服的。”
“算了吧,我不会游泳。”叶子看了看小河,往后缩了缩,道,“你们衣服都湿了,我回去拿两身替换的来,免得你们待会儿**的回家,被人撞见了不好的。”
“真贴心,去吧。”苏未空笑道,“记得,再拿点茶水和点心来。”
“好的,我这就去,你们要小心啊。”叶子说走就走,沿着来路返回。
“未空姐姐,这里有棵野葡萄。”
李皎皎的声音远远传来,苏未空才发现,人已经不知游哪里去了,顺着声音找过去,游出好远一段,转过一个河湾,才看见李皎皎已经上岸,站在一棵枯树下,一跳一跳的摘葡萄。
看见苏未空过来,李皎皎挥挥手:“还挺甜呢。”
苏未空一听葡萄,眼睛就亮了,这个时代不比现代,种的都是改良的水果,不仅甜,还高产,只要想吃,随时都能买到,她已经好久没吃过水果了,爬上岸,噔噔噔跑过去,一看,她又傻眼。
一棵手腕粗的葡萄藤,顺着枯树爬的很高,绿叶葱葱,葡萄也葱葱,苏未空是个五谷不分的,看着这绿油油的葡萄,分不清是什么品种,也分不清是否熟透,只觉得看着就很酸的样子,但她又实在想吃,是以半是疑问半是渴望的问:“真的么?”
“你尝一个。”李皎皎递过来一个葡萄,直接塞进苏未空嘴里,“怎么样?”
“酸酸甜甜的,挺好吃呀。”苏未空笑道,“多摘点,带回去给哥哥尝尝。”
葡萄不算甜,但酸甜适中,其间带着一种独特的芳香,让人口舌生津,欲罢不能,对渴求水果的苏未空而言,野生葡萄有这个滋味,她也是很满足了。
“哎,未空姐姐,那个是生的,很酸,你别摘。”李皎皎拦住苏未空的魔爪,看苏未空一脸呆愣,笑道,“未空姐姐不认识葡萄是否成熟么?”
苏未空摇摇头,她哪里认识葡萄熟没熟,她只知道,拿着钱,买到的都是熟的。
“未空你站过来看。”李皎皎把苏未空拉到自己身旁,拿着一颗葡萄讲解,“像这种,对着阳光看时,有通透感觉,再用手捏一捏,已经软了的,才是熟的。”
“这样啊。”苏未空看了看树上的葡萄,怎么看都是一个样,伸手摸摸,什么程度才算是软啊?
李皎皎捂嘴笑,对上苏未空幽怨的目光,又努力忍住,道:“未空姐姐,我爬上树去摘,你在树下接着。”
“没问题,这活我会干。”苏未空痛快应道。
李皎皎一看就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爬起树来轻盈灵动,三两下就爬到树杈处,找到地方借力,就开始摘葡萄,摘的握不住了,就一把丢下来给苏未空。
葡萄离手就散开,可怜苏未空不能每一个都接住,只好不停的在地上捡葡萄,像只转来转去的陀螺,不过她边捡边吃——纯天然,无农药,连洗都省了——倒也乐哉。
不多时,两人就摘了一大推,未免吃不完放坏,苏未空在树下大叫:“皎皎,够了,下来吧。”
此时李皎皎已经爬到三米高,闻言把手里的葡萄丢下来,人也顺着枯树滑下来,一看,一直在捡葡萄的苏未空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走过去,拍拍苏未空的肩:“未空姐姐,你干嘛呢?”
“你丢的太远,葡萄找不到了。”苏未空头也没抬,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杂草从中的某个东西,“但是我发现了这个。”
李皎皎顺着树枝看过去,入眼是从土里露出的一截腐朽的破布,随着苏未空树枝拨动,破布下露出一个灰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石头,用树枝刨开松软的土,又有好几个差不多大小石头露出来。
苏未空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个真的是石头么?站起来往后退两步:“皎皎,这看起来像是……”
“这是人的手。”李皎皎给出肯定回答。
“我去,出门遇死尸,晦气。”苏未空嘴里说着嫌弃的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几块骨头。
“这个有点奇怪。”李皎皎捡起一根更粗的树枝,顺着手骨的方向往下刨,直到把整只手都刨出来。
“哪里奇怪?”苏未空问。
“人死后,骨头是白的,像这种,没有棺木,直接埋在土里的,受泥土影响,骨头会有发黑或者发灰的情况,但是不会很明显,姐姐你看,这骨头黑灰黑灰的,肯定不是正常死亡,而且有九成可能是中毒死的。”李皎皎道。
“嗯嗯,这个我听说过。”苏未空点点头,她没见过,电视剧里讲过。
“真奇怪啊。”李皎皎可爱的小脸上全是严肃,眉头都微微皱起。
“你不是说了中毒死的么?还有哪里奇怪?这个世道乱,有仇有怨的,毒死一个人,然后抛尸荒野,应该不算奇怪吧。”毕竟是人命如草芥的封建社会啊,若是有权有势的人杀死一个普通人,只怕除了那个普通人的家人,别人都不会放在心上。
“不是毒死人奇怪,是这个人中的毒有点奇怪。”李皎皎回答,涉及专业领域,李皎皎一脸认真。
“不懂这个,你详细讲讲。”苏未空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