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微婳在冲近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是一个草垛,它是一个茅草屋,而且里面还有人!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尽管有一头牛发疯向他狂奔而来,也不动如山,临危不惧。
他一手握着茶杯,身姿挺拔,双眼淡定的看向前方,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阮微婳突然觉得: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朗艳独绝,世无其二这样描绘的人原来是真的存在的!
所有的一切惊艳只是刹那,本来打算冲进茅草屋的那一瞬间飞身离开的阮微婳立马就改变了主意,把爱国往旁边草帘上一扔,俯身扑向了李瑾玄,这样的公子本宫主怎么能让牛给糟蹋了!
反观李瑾玄呢,其实老实说,他现在是有点懵的,任谁好好的坐在茶棚喝茶,一个貌似瞎子的人骑着一头发疯的牛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你冲过来,不管你如何镇定自若也是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是电光火石之间,在身体反射性想飞身而起的时候脑海中想起密纸上的话:抱橘猫,骑黄牛,这不就是苦等的天宫宫主吗?
“那她这是想干嘛?已经提前之前朕的身份?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想弑君?然后还可以吧罪推给发疯的牛?如此精密的计划竟然在朕出宫之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出来,这天宫宫主还真是心机深沉,足智多谋呢!”
在牛冲进眼帘,冲入茶棚的这短短一瞬间李瑾玄已是思考万千,在牛已经近在眼前,脸颊都能感受到,溅起的飞尘,空气的震动,甚至牛喷出的热气的时候,李瑾玄嘴角牵起一个略微的嘲笑:“既然如此,朕何不将计就计,反将她一军!”
就在李瑾玄嘴角牵一半,一个完整的嘲笑立马要呈显出来的时候,一片黑影突然笼罩下来,“唔”李瑾玄的整个脸撞上了一片柔软,甚至还很有弹性的左右晃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整个人被撞击力带着向后翻去,身上传来的传来的压力使得整个脸无缝隙陷入了柔软,甚至要不能呼吸······
“这是什么杀人手法?如此简单有用···”李瑾玄胸闷气短正要运功手刃‘凶手’的时候。
“嗯~~~”一声娇喘带着些痛意在耳边响起,明明很轻的一声,李瑾玄却觉得如同惊雷响起在耳边,正要运功的手也僵硬得无处安放······
“妈蛋!胸好痛!”宫主大人在心中默默爆了一句粗口。
忍着剧痛撑起身来,阮微婳准备好好看看自己如此牺牲护着的脸有没有受到损伤,“嗯?公子,你的脸怎如此的···红?”简直面若桃腮,艳若牡丹!
“远观这人清俊儒雅,如清泉泠冽,如莲高贵不可亵玩,嗯?近观剑眉星目,但双眼迷蒙,面如桃色,惹人犯罪!”阮微婳默默的在心里悱恻。
李瑾玄丝毫不知道自己激发了宫主大人隐藏了十几年的流氓潜质,迅速的调整好面部表情:“闷的。”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本已撞在茅草屋的柱子上停下来的大黄似乎还没有发泄完,掉头又撞断了另一根······
阮微婳和李瑾玄同时对视一眼,一起抬头向上看去,就见成片的茅草夹杂着手臂粗细的木梁迎面砸来!
李瑾玄立马看了一眼木梁分布的位置,推测两人躺的位置刚好在交叉的地方,砸下来的最多是些茅草,也就不动如山了,动了说不定还要被砸到。
阮微婳则一瞬间附身,抱头。
于是皇帝大人又密密实实的陷入了一片柔软,这下不仅手僵硬了,全身都紧绷僵硬了。
一瞬间,两人被茅草盖得严严实实。
茶棚外。
“豆总管,皇上没有出来?”
“没有啊!你知道皇上他没有好奇心的啊!我的皇上啊~~~”
“那还等什么,赶紧救人啊,以皇上的武功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有,皇上快要被闷死了!
李瑾玄实在憋不住气了,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应该没有被草给砸坏吧?
阮微婳确实没有什么大事,但是身下的人的身上的味道实在有些好闻,不想动!但人家都推你了,阮微婳也不好继续,只得缓缓抬起身,刚起一点就受到了巨大的阻力。
“那里,那里有动静。”朱毅一眼就看见茅草堆里些微的动静,并立马飞奔过去,听见话声的李萧羽和小豆子也随之其后。
众人合力抬开附近的木梁,因为茅草作屋顶是被竹篾扎得厚厚的,成片的,搬开木梁才能抬起茅草。
朱毅和李萧羽小豆子一把掀开茅草片,零星的茅草散落下来落成薄薄的一层。
小豆子迫不及待的扒拉着茅草,嘴里哽咽着:“爷~~爷~~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地方······”
“对不起,找错人了。”小豆子看见是黑色的衣服,以为是李瑾玄,结果人家抬起头来,是一位眼睛有疾的女子,应该就是骑牛的那位牛人了。
“没有,你家爷在这呢。”说完,双手撑地,整个身子完全抬来,露出下面的李瑾玄。
三人一脸震惊的看着这幅画面:“这姿势,这位置,他们家皇上所以一直埋在人家的~~的~”
小豆子:“我家皇上终于要有妃子了?”
朱毅:“都这样了,皇上是不是要负责啊?”
李萧羽:“光看这女子的鼻子和嘴,皇上真是艳福不浅啊,就是可惜了,是个瞎子!”
李瑾玄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围观的三人,看着他们从震惊,然后到神情莫名,脸色精彩纷呈,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脸色黑了一度转头对阮微婳说道:“姑娘可有哪里不适,如果没有,不知可否起身让在下出来?”
本以为这天宫宫主是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想刺杀自己,但是从刚刚的情况看来这宫主似乎并不知道,那李瑾玄就打算用之前商量好的身份与之接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