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二十章 缨宁(1 / 1)墨菲是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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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进来,针头扎进皮肤里,刺痛。

许桐收了针,帮冷木阳准备行李。刚把冷木阳从地下室救出来,洗了澡,打了两剂营养针。他就要走,“冷木阳,你确定你能走吗?几天都没有进食了,你身体虚弱,很危险!”

许桐黧黑的脸上,一双清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冷木阳。

冷木阳墨色眸子里情绪复杂,刚才在车上,他已经借许桐的手机给缨宁打过电话了,但是,电话打通了,没有人接。他来国这些天,不知道家里怎么样。

而且,现在的情况,他必须立即走。

“许桐,这次的事,谢谢你。”

“冷木阳,你跟我说这个?”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冷木阳垂眸,手按在行李箱上,准备就走,“这次的事,胡安已经对我动了杀心。我现在国,他如果想对付我,易如反掌。我先回云城,再想办法把他谋害沈簟秋的事做个了结。”

许桐听了,赞同他的想法,随即开车送他到了机场。

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乘客,说英语的不多,说国语的人声音软软的,脱口就是一长串。冷木阳静默地走在人群中,许桐紧跟着他,手伸进兜里,握着手枪。

“先生,您的登机牌。”

“哦,这里。”

冷木阳将自己的登机牌递过去,检验员认真核对。冷木阳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脸,直到检验通过,他才松了口气。看来,他抢在了胡安之前。

只要离开了国,就安全了。

冷木阳回眸,朝着许桐挥手道别。

进到机舱里,乘客们找到自己的座位之后,大部分都在安静地休息。冷木阳不敢闭眼。他怕自己这样睡着了,就很难醒来。有空乘送饮料过来,他连喝了几杯饮料,胃部胀痛难忍。毕竟几天没有进水,也没有吃食物,胃功能全乱了。但是,他必须喝,只怕不喝,就会坚持不到云城。

今天是大年初二,别墅的窗户上,贴着谢雨婷剪的几幅红彤彤的窗花。

冷木阳从出租车上下来,打开家门,头晕沉沉地推着行李箱往家里走。看到窗户上红色的福字,这才恍然想起过了春节。想到春节,他更觉得事情不对。缨宁怎么样了?

“木阳,你你回来了?!”

这几天,谢雨婷没有接到冷木阳的电话,打电话也打不通,心里担心地吃不下饭。看到冷木阳突然回来,又惊又喜。

她迎过来,接了冷木阳的行李箱,眼神担忧。

儿子怎么瘦成这样?皮包骨头似的,模样实在让人揪心,“木阳,你你怎么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怎么了?你等着,我去炖汤”

“妈,不急,我想知道,这几天缨宁和你联系了吗?”冷木阳的气息不稳,头越来越疼。

谢雨婷眼神有些不自然,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没有。缨宁她不是在在她家里吗?”

“可是,她妈,我手机丢了,我用你的手机给缨宁打个电话。”

“哦。”谢雨婷点了点头,把手机递了过去。冷木阳稳住心神,接了电话。拨通缨宁的号码后,迟迟没有人接。电话是通着,但是,为什么总是没人接呢?

头越来越疼,冷木阳呵气,转身,准备将手搭到衣架上,可是,不等手触到衣架,人就晕倒了

国。滕熠看到缨宁的手机上一连有几个陌生电话打过来,心里不免多疑。

“吉斯,你让胡安来我办公室。”滕熠一手拿着缨宁的手机,另一只手按了桌上的电话。

电话打过之后,大约半个小时胡安才进来。

滕熠的座椅离开桌子有半米,两手搭在一起,看向胡安的眼神是凛厉的。

“胡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胡安心中一惊,随即脑海中有了应对,说话时,显得十分有把握,“总统阁下,我确实有事瞒着您。因为我一直在调查前段时间的暴乱事件。”

“哦,你调查出什么了?”

“调查线索显示,有人在背后怂恿和操控着一部分民众。虽然没有事实上的利益驱使,但是,蛊惑性的言论是有的。因为我们查到了一部分纸质宣传物的蛛丝马迹。虽然还未查到,发布这些负面信息的人,但是,事实已经清楚了。确实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我这次差点被冷木阳劫持,让我立即联想到了之前的暴乱事件。冷木阳试图把国的政局搞乱,企图对您不利。他劫持我,就是想向您示威”

“你说,冷木阳是想向我示威?”滕熠的话问得阴恻恻的。

胡安打了一个激灵,继续坚持自己的说法,“对,冷木阳不就是为了姚缨宁吗?他是”

“住口!”

滕熠喝住胡安,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前段时间,他确实因为安抚民众,而无暇顾及缨宁。只是这次,冷木阳劫持胡安,却没有道理。难道冷木阳知道缨宁在总统府?

冷木阳似乎还有其它目的

滕熠眉心沉下,先让胡安退下了。然后,他打电话让吉斯控制出入境,不许冷木阳离境。

但是,大约又过了半小时,吉斯的电话打过来说,昨天冷木阳已经离开国了。

真是岂有此理!

滕熠一拳打在桌上,让吉斯继续调查是谁救走了冷木阳。

“给我仔细查。要把冷木阳的同伙一网打尽。”

“是,总统阁下。”

滕熠眼神阴冷。

冷木阳走得再快,如果把他的同伙抓住了,他就忍心看着别人替他死吗?

到时,他不是还得来国救人吗?

只要在国,那就是总统说了算,冷木阳,什么都不是!

地下室,潮湿,腐臭味

呃!

冷木阳惊醒,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睁开眼,阳光刺目,冷木阳抬手挡了挡。

“哥哥,你终于醒啦!”周周跑过来,两手撑着床边,快活地喊出了声。

“周周”冷木阳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

看到孩子这样的笑脸,他感觉像是周身都布满了阳光一样,温暖和煦。

谢雨婷推门进来,看到儿子醒了,第一时间给病房的厨师打了电话,让他们按着医嘱给冷木阳炖汤。

“妈。”

“嗯。木阳,你可醒了。你都睡两天了你睡着的时候,我和周周都很担心。现在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妈,让您跟着我操心了。”

谢雨婷定定地望着儿子,看到他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说,“秦院长告诉我,说你是营养不良,像是饿过几天,肠胃功能紊乱,身体各项机能下降还好,你身体底子好,总算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就是想不出,你怎么会挨饿呢?还饿了几天,你”

“妈,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谢雨婷拼命抑制着眼中的泪水,终于点了点头,“对,都过去了。可不敢有下次了。”

“妈,我记住了。以后,我会谨慎的。”

“好,这样就好。”

这次的事发生了,下次再不要有就好。

谢雨婷去盥洗室绞了热毛巾出来,俯身帮冷木阳细心地擦抹着脸,额头,鼻尖,鼻侧,脸颊,下颏,脖子

冷木阳被母亲这样照顾着,眼神十分惬意,“妈,您真好!”

谢雨婷的目光和冷木阳的目光相遇,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来,滴落到冷木阳脸上。往事浮上心头,怎能不让人伤心?

谢雨婷小心地把冷木阳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声音哽咽。

冷木阳拉住母亲的手,小声劝她,“妈,您怎么了?我这不是好着吗?”

谢雨婷顺势坐下,自己抹了抹眼睛,看向冷木阳的眼神是歉疚的。

“木阳,妈妈对不起你。”

“妈,您您别这样说。”

“木阳,你听我说。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当年,在你刚刚满月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你虽然直到现在,我也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会和你爸爸分开,又为什么会舍得抛下那么小的你孤身离开可是,不管是什么理由,我也逃不过良心的惩罚。天下哪个好母亲会抛下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独自离开呢?我那样做了,就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我在你的人生各个阶段都缺席,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会说话的,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会走路的,更没有亲手为你背上小书包,送你上学你人生所有重要的时刻,我都没有在,这是我的错。我没有能给你母爱,这是我犯下的错误,今生都无法弥补!”

“妈,您言重了。您别这么说。”

冷木阳抬手帮母亲将脸上的泪水抹掉,用尽量轻松的口气说,“妈,当年的事,我们都不用再提了。现在,我们母子还能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谢雨婷只是哭,并不说话。

冷木阳注视着母亲的举动,心里隐约觉得,母亲还在为想不起当年的事而难过。可是,他是真不希望母亲回想起来那些事。因为,这涉及到他不是父亲亲生儿子的事,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母亲想不起来,最好。

这些话,冷木阳只在心里想,并不好说出来。

他看母亲一直精神不好,就转了话题。

“妈,我用一下您的手机,我想再给缨宁打个电话。哦,妈,这些天,缨宁在微信上和你聊天了吗?”

谢雨婷摇摇头,“没有。”

冷木阳撑起上身,坐在床头,再次拨通了缨宁的电话。

可是,手机开着,就是没有人接。

真是奇怪。

冷木阳没有记过姚清的电话,于是,就拨了电话给父亲冷天宇。

“妈,我打个电话,您去忙吧!”

在病房里,谢雨婷并没有什么可忙的。不过,她还是站起身去了盥洗室。脸上都是泪痕,去洗洗脸。周周看她进了盥洗室,追了过去。刚才哥哥也哭,奶奶也哭,他都吓坏了。所以,想跟着谢雨婷,就怕谢雨婷再有什么事。

自从姚清闹过一次要回国之后,冷天宇对她是极尽温存,白天晚上都哄着她。

他越是这样,姚清越不安。

不过,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两人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冷木阳的电话打过来了。

“爸,我刚出差回来,您和姚姨都好吧?”

冷天宇想到这个春节是他和姚清两个人过的,心里有些窝火。不过,并没有发出来,反而很坦然地说,“好,当然好。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二人世界,还不好吗?”

“爸,缨宁没有在家陪你们吗?”冷木阳声音焦灼。

冷天宇看了姚清一眼,“缨宁去国了。春节没有回来,倒是经常在微信上发消息。怎么,你不知道吗?”

冷木阳确实不知道,就细问了冷天宇缨宁去国的时间,并且跟姚清要了缨宁外公的电话。

“木阳,缨宁在微信里说,她在国挺好的。你有事吗?”姚清觉得有些意外,接了冷天宇手里的电话问。

冷木阳这个时候不敢确定缨宁的安危,就先瞒着姚清。

“妈,没有事的。我的手机丢了,就是想和外公聊聊。有点事问他。”

冷木阳解释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

谢雨婷站在门口,听着冷木阳喊爸爸,又听着冷木阳喊妈妈。心里清楚了。

难怪刚才儿子要把她支开呢!

冷木阳没有注意到母亲的神色,而是第一时间拨通了姚启元的电话。

“外公,我是木阳。我想问缨宁在不在你那儿?”

电话的另一端,姚启元说,“缨宁倒是在国。但是,她给我打电话说,总统的病需要她照顾,要在总统府里住下。我是想着让她回来住的,但是,听她的意思,总统的病情反复,一时不能回来。她总不能不管总统的病吧”

原来,缨宁在总统府里!

冷木阳愕然,手机从耳畔滑下,他及时握住。

怎么回事,滕熠病重了吗?

还是,滕熠借着自己的病,将缨宁软禁起来了?

想到缨宁可能出了意外,冷木阳痛苦地摇头,胸口闷了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咳!

一声剧烈的咳嗽,冷木阳习惯性地捂住唇,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掌心有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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