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五十七章你过来看看我(1 / 1)墨菲是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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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滕熠慢慢地推开缨宁的手指。

“滕熠,就算我再想做一个好医生,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好吧,我这就”

“走吧!”

滕熠别过脸,目光苍茫地望向窗外。

缨宁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心底百味陈杂。滕熠究竟在想什么呢?说他是相思病吗?不是,他的心底里好像有更深刻的思想在。不仅仅是爱情,好像还掺合着一种说不清的深刻的痛苦。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呢缨宁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也只是医生,连滕熠的朋友也算不上,所以,她无法理解他的内心。

连连被滕熠驱赶,缨宁也不想再呆下去了,“滕熠,我若是出了这个门,就再不会进来了。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说完,缨宁转身就走。

身后,滕熠安静地不发声。

缨宁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幼稚。

她竟然跟着滕睿来给滕熠看病了!

滕熠作为总统,什么不能?怎么会需要她?

缨宁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走廊里,吉斯站在楼梯口,脸色十分沉重。等着缨宁走近他时,他踏步上前,求缨宁救滕熠,“缨宁小姐,我们总统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他需要您。您不能走。不管他说什么,请你理解。我就想说一句,假如,你遭受了致命的伤害与打击,你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过得平静快乐吗?我们总统就正在遭遇着这样的时刻。”

缨宁摇头,“你们总统受了什么致命的伤害与打击?”

“缨宁小姐,这个,你自己很清楚。事情因你而起,你若治不好他,那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吉斯的冷,突然就露出来。

手枪抵在缨宁的额头,又凉又硬。

缨宁的心就在这一刻无比的清醒。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她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她也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来。

滕熠他的病有一半是为了她,她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即便滕熠态度再恶劣,她也要坚持下来。

缨宁抬手将吉斯的手枪拨开了,她的眼神清澈坚定,“吉斯,我不走。你现在需要找一点试剂过来,还有一些仪器。我需要检查一下滕熠有没有炎症。如果有,就需要结合抗菌治疗。”

听到缨宁跟自己谈起了滕熠的病,吉斯将手枪收进了兜里,依着吩咐去办了。

吉斯将所需要的试剂找来了,缨宁拿着药箱,直接推开了滕熠房间的门。

门内,滕熠躬着腰,手扶着椅背,正在大口地喘气,像是刚刚做过剧烈的运动。听见门响,他别过脸,拧着眉看过来,看到是缨宁倏然直起腰,仿佛一下子就变得神采奕奕了。大约天下的男子,都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像座雄伟的山一样,凛凛然。

缨宁有条不紊地将药箱里的物品一样一样地拿出来。然后,直接拽了滕熠过来抽血采样。滕熠没想到缨宁力气这样大。或者,是他这些天变得孱弱了。反正,这个小女人力气大到他被她拉来拉去的。

“好啦,你先休息。不要做剧烈运动。等结果出来我再定治疗方案。现在,我去熬药汤给你。”缨宁走出房间,还能感受到身后滕熠那样惊讶的眼神。

她是个医生,本来就是理科生出身,要说起凛厉来,她的眼神也可以让自己的病人畏惧的。只不过,这样的态度,她不经常用。现在用来面对滕熠,也算是自己学医多年的一种成就感吧!

哗啦!

相见树的种子在瓷碗中撞出响亮的声音。

黑而亮的圆粒粒,打着转,从动感十足到安静,这个过程很短,却又很动人。

缨宁将树种用水淘洗干净,然后放进了砂锅里。

安静地坐着,熬药,也是在熬心。

这是一位老中医告诉她的。缨宁一直记着。

熬药的过程,多像人生啊!

时间的汤水翻滚,将你原来完整的一切都打碎了。你痛苦,你哭泣,然后,熬出了属于你的味道,这个时候,你的精神和汤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剂良药,而你的价值和意义才完全地展露出来。

缨宁嗅开药汤的味道,站起来,搅动。药气扑在脸上,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袭来,她下意识地吸了吸气。相见树全身都是宝,树种尤其珍贵。当初,保住了相见树林,是她的骄傲吗?

她为了相见树林,被迫和滕熠有了婚约,然后,她一切的不幸就开始了。

砂锅重新被盖上。

缨宁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窗外,热烈的夏天,火浪袭来,让人禁不住畏惧。

因为这热,缨宁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疑问当初,如果她不妥协,滕熠真地会把相见树林砍伐掉吗?

会吗?

他会吗?

缨宁想不出答案。或者说是怕想出答案来。

她没有再想,转身将熬好的药给滕熠送到了房间里。药碗放到桌上,手指尖还有着热热的温度。滕熠正站在窗前,背对着缨宁。缨宁看不到他的脸,也并没有多管他。转身就走。但是,她走得很慢。因为身后的人似乎没有走过来喝药的举动。

她一步一步走到门口,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提醒,“滕熠,药凉了药性就会变,先喝药!”

“”

“滕熠,我的手都烫到了,你还这样的态度。你不喝,明天找别人管你吧!”

缨宁的手确实烫到了。

因为她一直想心事,忘记拿垫布,手指就给烫到了。

她是不想说。

可是,她又十分委屈。

之前为着相见树林的事,滕熠那样逼迫她,她还要救他,这样以德报怨,实在伟大!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宁愿任性也不想伟大。伟大,不应该是属于她这个年纪的。

滕熠转身,低着头踏步到桌前,伸手将勺子拿起来撂到一边,然后,单手扣住碗,仰脖,一饮而尽,中间没有停下。喉结滚动,将药水咽尽了,又把碗重重地砸到了桌上。

“明天换别人熬药!”

“我你”

缨宁什么也说不出来,直接扭身走了。

夜色恼人,干净的卧室里,什么也不舒服。

缨宁从包里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断电关机了。

天哪!

什么也不想了,睡吧!

云城,总裁办内,冷木双手抱肩,在室内来回地踱着步。

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有问题。

是冷卓动了手脚。

“总裁,检验结果出来了。果然,这壁纸里有过量的甲醛,还有放射性物质。花几不是原木,里面的胶合剂也有问题总裁,我一直在助理办,怎么就没有发现冷卓的阴谋呢?想来,他一定是趁晚上的时间做的这一切。他把办公室重新用有问题的材料装修了一遍,还装修成和原来一样。就是为了掩盖,就是为了在不知不觉中让您受害总裁,我们是不是要报警?”

高风带着检查结果回来,很是担忧。

冷木阳停步在桌前,暗红色的干净的桌面上倒映着他穿着白衬衫的身影,坚定而高大。

“报警有何用?冷卓自然会找一个不相干的装修公司来挡箭。我报警对他一点威胁也没用。”“可是总裁,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现在需要找到致命一击,让他再也不能翻身。

冷木阳凝眸。

他的手里,本来就有最致命的一招,但是,他要不要用呢?

以前,他是为了二叔一家的幸福,所以,既没有把叶丽华出轨的事告诉冷天星,也没有把冷卓的真正身世告诉冷天星现在,冷天星,那个他一直叫做二叔的人,已经不在了。他还有什么要坚守的呢?

只要他把事实说出来,冷卓和叶丽华就无法在冷家立足了

冷木阳并非没有取胜的手段,只是,心还有不忍。

他的这个不忍,是多年积累的情份,如果冷卓不知道珍惜,那么,就是冷卓自掘坟墓了。

冷木阳退开桌前,将高风叫到了跟前,小声交待了几句。

高风认真地听着,“是,总裁,我知道。我这就去查。”

“嗯,我要去趟国。办公室里的问题,你先解决了。不要让冷卓发现。”

“总裁,您要去国?需要我和您一起去吗?”

“不用。”

冷木阳边说边从衣架上拿了外套,利落地穿上,接着,弯腰从抽屉里拿了车钥匙出来,阔步离开。

“木阳哥,你要出去吗?”

真是不巧,出门就遇到了冷卓。

冷卓的领带是今春最新款的流行色,紫晶蓝,而他的脸上,也带着一种让人看了就喜欢的像春天一样的笑。

冷木阳点了点头,“是,我请一周的假。”

“请假?哥,你这是说什么,在冷氏,你是自由的,能跟谁请假呢?你可是冷氏的总裁啊!”

“嗯,副总裁。冷卓,我正式跟你告假,我有事外出。有事打电话!”

“那,好吧!我是想着和你讨论一下国矿山的事呢!之前一直没有进展,现在突然就开始了,最好把开采计划再”

“冷卓,国矿山的事,董事长不是说,以后由我来处理吗?”

“是。我知道,我就是想木阳哥,是我多虑了。你一定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吧!”

“冷卓,我办事有我办事的风格,你只看结果,没有必要事事参与。我先走了!”

“啊,好啊!哥,我帮你开电梯。”

冷卓十分地殷勤,躬身为冷木阳按了电梯。电梯上来后,冷木阳垂眸进了电梯,并没有再多看冷卓一眼。

早晨的阳光射进来,洗手间的镜子里折射出男人的脸。

刚刚刮过胡子的脸,即便是有些瘦削,仍然是英气逼人。

滕熠将剃须刀放下,拉开门,到了外间。

敲门声响起,他刻意地理了理黑衬衫的衣领,然后说话,“进来。”

门被打开了,滕熠背对着门站在窗前,向阳而立。脊背挺直,肩阔腰窄,看到眼里,十分有魅力。吉斯想,果然缨宁来了就是不一样啊,才一天,总统大人就有了精神!

“总统阁下”

身后的声音传来,滕熠的身形微微一顿,明显地松懈下来。

“说!”

“是。外交部长格雷想约见您。这是他第三次跟我联系了。事关到我们国与国的外交大事,他想请示您一些具体的问题。”

“嗯,可以。”

“那您什么时候”

“后天。”

后天是周一,这样安排,也说不出什么来。

吉斯连忙点头,“是。我这就安排。”

“你去把我今天的药熬了。”滕熠声音沉沉。吉斯有些意外。这熬药的事,不是缨宁做的吗?怎么就让他做了?吉斯心想,或许滕熠只是让他去看看缨宁为什么还没有送药过来。

吉斯来到一楼的临时药房里,果然,缨宁正两手端了砂锅,朝汤碗里倒药汤。

他没有出声,等着缨宁放下砂锅后,才说话。

“缨宁小姐,药熬好了吗?”

“好了。”缨宁收了手,并且刻意地垂下,“你给总统阁下送去吧!”

吉斯有些迟疑,不过,这样的事,他也推不掉,“是。”

吉斯端着托盘走了。

缨宁长长地吁了口气。

药,被送到了滕熠面前。

见药如见人。

清汤,带着淡淡的香。

滕熠喝了药汤,有护士过来给他输液。护士说,他有些炎症,这药是缨宁配好的。

“可以。”

滕熠答应,坐到床头,伸开臂搭着手,等着护士扎针。

这护士可是头一次给总统扎针,手微微有些抖。

滕熠的睫毛闪了闪,别过脸,没有再看。很快,一阵刺痛传来。那护士长长地吁了口气。滕熠垂眸看自己的手背,似乎有一点点鼓起。但是,并不疼。那护士将滴液调整好速度,忐忑不安地离开了,“总统阁下,我在外面等着,有事按铃。”

临时呼叫的铃就在手边。

滕熠扬扬右手,让她出去。

年轻的小护士涨红了脸,几乎是小跑着出去了。

药液滴进身体里,手臂泛起凉意。

滕熠半仰在床头,定定地望着天花板。片刻之后,他伸臂从桌上够了手机过来,点开屏幕,按键“1”,电话拨出去,很快,就传来了缨宁的声音“滕熠,你,有事啊?”

“我在输液,手很疼。你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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