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熠以为缨宁的事有了转机,心里暂时放松了警惕,潜下心来处理国务。
上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滕熠的制服钮扣闪闪发亮。
将手中的文件利落地签上字,滕熠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缨宁。那天他离开的时候,她半醒着,因为他在,她睡了半天,就是不肯睁眼。他只好忍痛离开了。
滕熠打过电话给庄园的管家,管家说,缨宁情况稳定,就是不开心。
难道说,她的心里只有冷木阳?
滕熠微微阖眼,痛苦地将手机丢到一边,重新拿起了文件。
他手中的笔迟疑良久,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最后,还是打开了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国影响力最大的首府报推送文章。报纸用了半版的大幅面刊登了一页寻人启事“爱女索索娜,于五月十日在府前街上失踪,当时她身穿淡黄色连衣裙,撑着一把绿萝遮阳伞。索索娜在总统俯附近失联,恳请知情者速与姚清女士联系,必有重谢!”
寻人启事配着缨宁的证件照片。
即便是证件照,依然看上去十分靓丽动人。
啪!
滕熠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首府报是政府的报刊,上面怎么能随便登缨宁失踪的消息呢?
还有,看看上面的措词,说缨宁是在首府街失联,是在总统府附近失踪,这很明显是把矛头对准了他这个总统!
单凭姚清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除非是被冷木阳利用。
冷木阳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在国的地盘上,藏于幕后,操控着这一个个让人震惊的事件。但是,他再胆子大,他也得在总统的领导下生存。
总统不想让他风光,他就不能风光。
“查到冷木阳的藏匿之处了吗?”滕熠问吉斯。
吉斯受命密查冷木阳,经过一天一夜的侦查,他已经查出了冷木阳的住处,但是,“总统大人,冷木阳住在国的大使馆里。我们不好直接进去……”
“哼,有什么不好进的?你自己编个理由,将国的大使馆彻查一遍。将大使馆内的非长期驻扎的非工作人员驱逐出境。当然,捉到冷木阳要另眼相待,要让冷木阳慢慢地死!”
吉斯点头,明白了滕熠的深意,“是,总统阁下。我会照办的。”
吉斯才刚刚迈出房门,没多久又慌张地回来了。
他拿着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字,心惊肉跳的,“总统阁下,情况有变。”
“看你,这样慌张,敌人还没有正式和你打呢,你怎么就这样的形象呢?”
“总统阁下,是我办事不周。”
吉斯对着滕熠深深地作了一个揖,自责,“总统阁下,我刚才收到汇报,以女学者凯特为首的一行人正浩浩荡荡地朝着总统府过来了。从她们高举着的条幅上可以看出,她们是为着工业部长性丑闻事件而进行的一场示威游行。”
听到吉斯的汇报,滕熠脸上的威仪感也不见了。
他有些吃力地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有关性丑闻的事,他再清楚不过了工业部长南李斯,将自己的秘书琼恩长期地关押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供自己泄欲。本来,这件事一直被南李斯藏掖着,并没有人知道。后来这件事被琼恩的父母捅了出去,南李斯似乎罪责难逃。
可是,滕熠为着自己一直得到南李斯的支持,并没有对南李斯进行处罚。
反而,南李斯对外宣扬他和秘书琼恩之间是真爱,并且,公布了二人的结婚证。
这件事至此,就算对公众有了一个交待。只是没有想到,现在,会被翻旧账,翻出来。
而且,带头滋事的居然是女学者凯特!
在国,最有名的女性就是凯特。她不顾旧礼教的束缚,创办电台,鼓励新女性运动,得到了国广大女性的追捧和迷恋。现在,凯特带头滋事,很容易把那些无知的女性蛊惑起来,让她们出来闹事,搞得天下不宁……
“这件事,要好好处理。对于凯特,要加以安抚。让她来总统府,就说总统对这件事很重视,会帮着加以解决。”
“可是,总统大人,有必要您亲自见她吗?”
“哼,现在已经不是有没有必要了,而是,我还想不想做一个长期稳固的政府首领。虽然女性在国的地位低下,但是,在她们的心里,一直藏着一股伟大的力量,这是孕育生命的力量,我必须加以安抚。我看,这次,我必须要治罪了。南李斯,我怕是保不住了……失去了他,就等于失去了我的臂膀……可是,形势所迫,我没有办法……”
“总统大人,我们可以把外面滋事的那些人都关起来……”
“不可!水,宜疏导,不宜堵塞。我自有分寸,你就按着我说的去做吧!”
“是!”
吉斯退出去后,滕熠重重一拳砸在了桌上。
都是冷木阳干的!
冷木阳,你倒是真下了功夫!
滕熠的眼神里布满了仇恨的光,人显得十分可怖。
几天后,南李斯被治罪,学者凯特亲自撰写文稿,赞美总统对女性地位和权益的重视,赞美总统滕熠是国有史以来第一个这样英明又温柔的总统。并且配了滕熠几张酷帅的照片。结果,这篇文章登出来之后,举国上下,都把滕熠当作偶像来对待了。
三天前,滕熠还在恨,三天后,滕熠却在笑。
不过,所有的事,都是来得突然,一件一件的,超出了滕熠的控制,包括滕睿的事。
事实上,接下来有关腾睿的事,几乎对滕熠产生了致命的打击。
七月来临,父亲节的时候,滕熠在网上发表文章,为全国的父亲们祝贺生日。并且,勉励所有的父亲再接再厉,为国家创造辉煌。
结果,滕熠的文章发表后五分钟,评论区的负面言论就一涌而来。
“据说,滕睿先生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出门了。”
“父子失和,滕睿被困家中,这件事是真的吧?”
“不是失和。据说是儿子对父亲施行了人身控制……”
“滕睿先生已经很久不见,他是一个优秀的人,我们都会想着他。”
“所以说,当父亲的,只能被儿子控制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儿子。权力代表了一切,有权力,不就是有了一切吗?”
暖阳不及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