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啊,一朝从草鸡变凤凰别太嘚瑟,嘚瑟被雷劈,迟早要死于话多,亡于嘴贱。”
郭络罗芷晴扬了扬手里抓着的老母鸡,嘲讽道。
“呵你们几个还有闲钱接济她啊?果然是废物与败类同聚,臭味相投!”
年兮月捂着鼻子,一脸得意的说道。
“你有本事冲我来,别为难她们!”年瑶月扬了扬沙包大的拳头威胁道。
“哎呀,她们难道没和你说吗?我只是撤回了属于年家的钱而已,这几个草包就入不敷出,穷的要瞒着家里人,悄悄去当铺卖首饰了呢”
属于她的东西,她一个铜板都不会留给年瑶月那贱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年瑶月私底下拿了好多钱给这些蛀虫诓骗。
懒得和这些草包继续纠缠,年兮月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举止优雅登上马车离开。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了!你们把损失都记个账本,等我有钱肯定会还给你们。”
因为她的家事连累姐妹们,年瑶月心中愧疚不已。
“傻年糕你想什么呢?我们几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不过是亏了点零花钱而已。”
哈达那拉乐锦手里提着一袋大米,背上驮着一袋白面。匆忙放下大米,她伸手戳了戳年瑶月的肩膀安慰道。
“就是就是,就丢了几个铜板而已,我吃顿饭都不够!就当喂狗了!”
提着两木桶花生油的瓜尔佳沅婉漫不经心的说道。
其实她们被年兮月那贱人害惨了!
开春的时候,正是开工用钱的时候,年兮月那贱人以年家嫡女的名义,要回了年瑶月投资的所有资金。
一时之间她们的资金链断裂,入不敷出,那些伙计的工钱和材料钱都拿不出。
吃了哑巴亏,又不能让家里知道,于是几个小姐妹只能灰溜溜的到处借钱,变卖首饰。
“那贱人把你的钱和名下的产业统统卖了!真是可惜了,简直是杀鸡取卵。”董鄂寸心气得直跳脚。
再过半年,那些产业的利润可都能翻一番呢,可惜了。
“你们来都来了,怎么还带东西来!”
这些娇滴滴的格格们平日里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此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还背着米袋子油罐子,年瑶月看了又是感动又觉得好笑。
她们现在都样子,像极了土匪进村大扫荡!
“你放心吧,这些都是我们从家里的厨房里拿的,不要钱,等过段时间再给你拿点燕窝鱼翅补补。”
董鄂寸心将用丝绸桌布打包的大火腿和熏肉腊肠,还有半扇猪肉拿出来放在院里的水井旁。
“这桌布我得带回去,这可是我额娘从杭州带回来的,她吃饭的时候若看不见该着急了。”
董鄂寸心挠挠头,出来的时候着急,现在才发现扯的桌布是额娘买的那块。
“你这块桌布上头的双面绣都比你装的猪肉贵百倍哈哈哈”年瑶月哭笑不得。
看着在地上堆成小山的鸡鸭鱼肉,米面粮油,年瑶月泪目。
“傻年糕!哭什么,天塌了还有我们呢!这些你先用着,过几天我给你拿点银子。”
郭络罗芷晴放下手里的肥母鸡,又把身后背的一大包香菇鱼干卸下。
她伸手擦干年瑶月腮边的眼泪。
“这些都不是事儿!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不得不说,你干的漂亮!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是就是!对了逸娴出不来,托人把这几匹布料还有首饰给你,你拿去裁些衣衫,卖了换钱也成。”
瓜尔佳沅婉又从发髻取下一支金丝碧玺石发簪,径直簪在年瑶月没任何首饰点缀的发髻上。
“选秀的旨意昨儿早上正式颁布了,六月初六初选,还有两个月准备,你若太寒酸,会被人瞧不起。”
董鄂寸心也褪下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套在年瑶月手腕上。
说话间,另外两个小姐妹也将佩戴的珍珠耳坠子和金镶玉璎珞戴在年瑶月身上。
选秀?
该死的,她差点忘了这件事,虽然被逐出年家,但她还是在旗的汉军旗包衣奴才。
如今没了嫡女身份,她以为没资格选秀,而是直接被安排当宫女了呢。
“我还有资格参加选秀吗?”她满脸疑惑。
“你不知道吗?早几个月前,你家那位祖母就将年兮月过继到了你死去的嫡母名下。”
“如今你虽然被逐出年家,但在内务府还是挂着年家嫡女的身份。”
呵,莫老太婆估计快哭了吧,费那么大劲捣鼓过继的事情,如今才女亲孙女换成了她这个废材女。
难怪莫氏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一脸便秘的样子。
盛情难却,不想让小姐妹担心,于是年瑶月含泪收下。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顿好吃的!”年瑶月转身就要去厨房做饭。
“算了吧,你确定是下厨?而不是下毒啊?”董鄂寸心揶揄道。
她还记得上回小年糕连煎蛋都能带蛋壳煎,简直就是噩梦。
“诸位姐姐们,秋妍替表姐做饭去!”
小表妹高兴的将满院子好吃的东西搬到厨房藏起来。
要知道这些东西好多只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买个半斤尝尝味道。
一抬眼看见躲在角落里的娘亲,年瑶月抬不朝着娘面前走去。
“啊?年糕啊,娘就不出去了,娘怕给你丢脸”
秋氏畏畏缩缩的一个劲往后闪躲,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我是你亲生的,不管是龙是虫,你都是我亲娘!难道娘嫌弃女儿如今一无所有?”
年瑶月拉着娘的手往几个小姐妹那走。
“不不不,娘有你这么乖的孩子,很荣幸,很欢喜。”秋氏焦急摆手解释道。
几个小姐妹不约而同喊了一声秋姨好,秋氏怯怯的诶了一声。
送走小姐妹们之后,年瑶月拿着沾满泥巴的信封发呆。
犹豫许久,她将信打开,里头有两份地契,她看都不看,放到一旁。
里面还有一封信,可展开一看,年瑶月愤怒的攥紧拳头。
可恶,上面的字迹全部都被水晕开,根本看不清信的内容。
她拿来放在一旁的地契,却完好无损。一定是年兮月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