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星稀。
苏培盛裹着披风守在帐篷外头,目瞪狗呆。
这帐篷里吱吱呀呀和男女情动的不可描述之声,从傍晚开始到现在都没消停过。
怪他过分单纯,原来四爷开窍起来这么可怕,真真是一夜柒次郎哦~
“爷,您该歇了!”苏培盛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外头提醒爷要克制了。
“嗯..”
被奴才再三提醒让他节制,胤禛有些尴尬的嗯了一声。随手将不着寸缕的女人搂紧。
“唔,不要了..你这个骗子,说好最后一次的..我不行了..”
年瑶月窝在四爷怀里,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男人在那方面的事情简直就是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她感觉身体被掏空!
帐篷外头的苏培盛捂着嘴角偷笑。
回京的路上,他们走走停停的都快三个月了,还没到京城。
照爷和年格格这如胶似漆的腻歪,说不定很快就能倒腾出一条小生命了喂。
想起粉嘟嘟的小娃娃抱着他大腿喊苏谙达,苏培盛心里比自己当爹还高兴。
夜深人静时,年瑶月睁开眼睛,黑暗中,她感觉到身边的四爷睡着了。
她从储物格子里取出一颗避孕药服下。
她不准备和四爷朝朝暮暮长长久久。
只争朝夕即可,她更不会嫁给四爷,若四爷娶了个短命的侧福晋,肯定会被人笑话死。
既然准备与四爷谈一场无果的爱情,她就不想在两个人之间留下任何羁绊。
她更不想生出尴尬的庶长子,否则她死了之后,孩子肯定会处处受人排挤白眼。
天才刚蒙蒙亮,年瑶月就起身准备给四爷做爱心早餐。
“哎呦,水多了!”
“啊啊啊,炸过头了!”
“不管了,瞎瘠薄吃吧!”
听着一旁的帐篷里年氏传来的大呼小叫,苏培盛缩了缩脖子,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四爷。
………
餐桌上,苏培盛用力掐着大腿,憋着笑意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只见七八个鱼头睁大眼睛,都竖在盘子里的烤馕上。
“仰望星空?嗯……”胤禛艰难别过眼,不去看那些小鱼死不瞑目的眼睛。
还仰望星空…叫死不瞑目还差不多……
听到她要亲自做早膳,胤禛心里暗道要糟,果然结局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对啊,这道菜可是西洋那皇族吃的菜呢!”
年瑶月可没撒谎,只不过这道菜是出自腐国三大黑暗料理之一。
其实她原意是做道河鱼烤派来着,然后崩了,就放飞自我了。
“年格格真是个妙人啊,奴才觉得这道仰望星空简直别出心裁!”苏培盛开始拍马溜须。
“还是苏公公懂我!我去看看奶茶好了没,你先伺候爷用膳。”
年瑶月心情大好的哼着小曲离开。
帐篷内,胤禛用筷子指了指面前那道一言难尽的仰望星空。
“狗奴才,你既喜欢,那这道菜赏给你!在她回来之前必须全部吃光!”让这狗奴才幸灾乐祸,是时候为主子分忧了。
“啊!!!”苏培盛快哭了,但主子爷发话了,他只能哭丧着脸,端起那盘死不瞑目的小鱼啃的生无可恋。
胤禛伸筷子夹起碟子里的心形溏心荷包蛋。
“咔嚓…”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胤禛委屈的取过手边的帕子,将咬碎的鸡蛋壳默默吐出来。
然后提心吊胆的小口吃着剩下的鸡蛋。
看着餐桌上最后一道炸馒头片,胤禛扭头看向嘴里还叼着鱼头的苏培盛。
“呜呜呜!耶挠了卢菜吧……”
苏培盛吃的快哭了,这道菜的味道简直不能用难吃来形容了。
于是年瑶月惊讶地发现,每天早上醒来之前,苏培盛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几十样不重样的膳食。
………
即使再拖延行程,七月初一,他们还是回到了紫禁城里。
此时年瑶月穿着恨天高的花盆底走在红墙夹道里。
二人一前一后离得很近。
胤禛的脚步放的比平日里慢了许多,还时不时回头看年氏是否跟在身后。
“爷仔细脚下的路,别为奴才频频回头啦!”
四下无人,年瑶月疾步向前,鼓足勇气,伸手去牵四爷的手。
可是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传入耳内:“规矩!”
四爷回眸凝视着她,语气虽然冰冷,但眼神却蕴含柔情。
“哦……”于是她踩着花盆底与四爷隔开距离。
紫禁城里容不得率真与真情流露,她活成了一百分的年格格,却活成了零分的自我。
四爷身边还会有许多女人,她只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等她变得人老珠黄或者被四爷厌弃,只能一生悲戚人,落寞伴黄昏。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宁愿成为笼翠庵里那个传奇女子那样的女人。也不要成为争风吃醋的小妾。
于是她停下脚步,将枷锁般束缚脚下的花盆底鞋脱下来,穿着白袜子,头也不回的跑进荒僻的夹道里。
“年氏!!”
“年糕儿!”胤禛被年氏这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举动惊呆了。
她俯身提着年氏丢在地上的花盆底鞋子。追着年氏的身影离去。
可无论他怎么叫唤,在前头跑的像只兔子的年氏却丝毫没有回头看他。
直冲进居所,他才踏入院内就听见年氏的房门砰的一下,重重的合上。
年瑶月用后背堵着门,颓然跌坐在地上。
“年糕儿,开门!”胤禛伸手用力擂门,他想不通女人为何会如此善变,喜怒无常,无法琢磨透彻。
“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听到门后传来年氏郁郁寡欢的声音,胤禛本在擂门的手顿在半空中。
年瑶月正在暗自神伤,忽然看见眼前的窗户被打开,然后四爷跳窗进来,径直走到她面前。
“何事惹你不开心?”胤禛盘膝坐在年氏对面,捧着她的脸颊关切问道。
“生气了?嗯?”胤禛扬起下巴,轻咬她耳朵,在她耳畔温声暖语询问道。
“关起门来随便你胡闹任性,但在外头,要守规矩。”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听不见吗?”
“听不见什么?”年瑶月抬眸与四爷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