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放在他们身上的目光还是不少,包括温晏。
温岑商任他挽着,向外走。
温晏就在后边,她不能露馅。
顺着人流走出大殿。
甬道里依旧是人流如织。
许衡安却松开了挽着她的手,朝温晏走去。
温晏见人实在太多,找了个没什么人走动的角落,等着人少的时候再动。
他身边经过的来来往往许多大臣都停下寒暄几句。
方才在殿内人多,大多数都是朝着许衡安去的,现在朝中与温晏交好的几位大臣纷纷围上来,谈论着朝中变动。
“家主,那我们便先回去了。”卢诗盈一脸甜笑地说道。
温孀和温岑妤跟着后面福身施礼。
温晏点点头:“好。”却对她们没有什么好脸色。
卢诗盈也不敢说什么,神色不改,带着温孀赶紧走了。
温岑商在一旁站着,听了两句,发现他们在谈叛军的同党和反击计划和路线。
许衡安作为南部的使者,自然也要参与讨论,南部出兵的将军正是他父亲。
温岑商听着无聊,都是些军事机密,她在这儿听着也不好。
小肥猪打了个哈欠,看着她。
温岑商见它困了,说道:“爹爹,我先回去了。”
“好,好,回去好好休息。”温晏满脸关心地说道,与对待温孀母女的态度天差地别。
温岑商甜甜地一笑,抱着小肥猪去找来时的马车。
车夫等待已久,坐在车檐上会周公。
温岑商走近,挡住了照在他身上的灯火光线。
四周忽地一暗,他立刻清醒,拉开车上的幔帘请温岑商进去。
“大,大小姐。”他有些心虚地喊道。
“嗯。”温岑商平静地回答了声,抱着小肥猪进了车内。
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们在大殿里热闹,这些下人在这冷冷清清的,时间也不早了,犯困挺正常的。
人之常情嘛,她没必要一板一眼地去问罪。
车夫见她没有怪罪的意思,长舒一口气,驾马往温府的方向去了。
他们大小姐其实也不像传闻那般可怕,比二小姐要要善解人意多了。
温孀最瞧不起他们这些下人。平常她房里的丫鬟犯一点错误,就被打得脸肿的比天高,叫他一个男人看了都觉得受不了。
卢诗盈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早上听说他把温岑商送到华鸣山就下令要打断他的腿。
就会在家主面前装的温柔贤惠,背地里毒蝎心肠,这种两面三刀的女人也是可憎。
按理说他应该埋怨温岑商害得他险些被打断腿,可对比起卢诗盈和温孀,他就是对温岑商恨不起来。
车上小肥猪已经睡得打鼾,温岑商嫌弃地把它放在一旁,自己又看起医书来。
到温府也没放下,抱着小肥猪回房间里,捧着医书钻研了一个通宵。
等她回过神来,东边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晨光微熹,破晓的光洒进来,惊扰了她看书。
已经天亮了。
她放下手里的书,这个晚上她了解了很多这个世界的医术,手上这本已经是最后一本。
她怔了怔。
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前世,生逢乱世,她又是孤儿,主人收养了她。从小她就被按照特工的标准严格培养。平常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去做任务的路上,连医术都是见缝插针,每天一点一点地累积着学的。
如此安心,不用时刻高度警惕地看这么久书,真的是前所未有。
她看着天边的晓光,似乎很有振奋人心的感觉。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小姐?小姐!”叶欢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真是扫兴!
昨天回来的时候还没见着叶欢,应该是和她背后的主人汇报工作去了。
温岑商作为特工,自然早就发现了她暗中和人勾结,但她不急着揪出这个人。
等她强大以后自然会找机会收拾他们。
“什么事?”温岑商镇定地说道。
“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正堂里老爷正要等你醒了,安排人把你的东西收走,不让你在家里住了呢!要把你赶出去呢!怎么办啊,小姐?可急死我了!”叶欢故作着急的模样说道,实际心里却十分高兴。
没了温府这个庇护所,主人要对付她简直轻而易举。
她这个嫡长女,不是说温将军最喜欢她的吗?
她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温将军都要把她赶出去,以后她在京城恐怕就更站不住脚咯!
叶欢心里满是看她笑话的幸灾乐祸,脸上却还要装着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可真是憋的她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