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孀和温岑妤走在队伍前头。
迎面就看见了也要来参加莲花宴的温岑商。
温孀立刻端起姿态,一顿揶揄:“哟,这不是姐姐吗?我还以为你去了世子府,十分尊贵,已经看不上这皇后娘娘的莲车夫是真心花宴了。怎的还是来了?”
她身边围着的其他几个世家姐妹噗嗤一笑。
温孀得意洋洋地看她两眼,接着道:“姐姐眼界那么高,如今如愿以偿一定很高兴吧?不像妹妹,妹妹以为嫁一个平常人家就够了,免得这人生大起大落的,站得高,摔下来也越疼。姐姐爬那么高,也不怕摔下来摔个狗啃泥啊?”
她故意讽刺道。
其他几人又是一顿嗤笑。
温岑妤连忙开口,似乎很是愧疚:“咱们还是不要这样说姐姐吧。姐姐喜欢衡安世子又没有什么错,现在又是皇上赐婚,虽然姐姐是比衡安世子要差许多,却也还是如愿以偿了,我们应当恭喜姐姐才是。”
她这话看似是在向着温岑商,实际是提醒了众人,她根本配不上衡安世子。
众人立刻抓住这一话题,开始奚落温岑商:“怎么样?野鸡变凤凰了吗?”
“有没有人说你有多么配不上衡安世子啊?你听着都不害臊啊?”
“就你这样的,居然还能嫁给衡安世子,明明只有我们这样的才配得上他!”
“……”
“温岑妤!你怎么这么没用?还帮着她说话,她有什么值得你帮她说话的?她有什么值得我们恭喜的?”温孀吼道。
是人都看得出温岑妤其实是在变着相骂温岑商配不上衡安世子,可偏偏温孀蠢得像个猪脑子,以为温岑妤真的在向着温岑商说话。
“哎呀,岑妤妹妹也是太善良了,还顾着你们那些昔日姐妹情分,才这么说的。”
“是啊是啊,你也别怪她了。”
其他人都在劝温孀消消气。
温孀和温岑妤两姐妹最擅长的就是这样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把她说的里外不是人。
若是原主,现在已经冲上去和她们大吵大闹了。但是越是那样越让人觉得温岑商是个不讲理的泼妇。
但是今天的温岑商格外镇静。
她没有立即反击,而是突然把自己手上带着的镯子突然砸向送她来的车夫。
“你走吧。”
那镯子砸入车夫怀里,车夫抬头疑惑地看向温岑商。
这是之前送温岑商去华鸣山的车夫,在他心目中早已对温岑商改观。
所以现在温岑商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有些难以置信。
他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温岑商。
她的眼里没有责训,没有严厉,没有凶巴巴,反而很平和,语气和说的语句丝毫不同。
温岑商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车夫立刻领会。
“你看看,大家都看看,她就是如此对待一个车夫的。她不是泼妇还能是什么?她嫁给衡安世子简直是不要脸!”温孀说的义愤填膺。
其实在家里对待下人这种样子的是温孀,车夫明白温岑商的意思,说道:“谢二小姐关心,二小姐自然不会像大小姐这般。二小姐温柔体贴,对人极好,能得到二小姐的倾慕是奴才的荣幸。”
刚刚听温孀这么说,她们还在跟着嘲笑温岑商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
听那车夫前半段话像也是在恭维温孀,而后头这话,不知怎么,意思就变了。
倾慕?
怎么个倾慕法?
刚刚温孀还说自己只盼着嫁个寻常人家,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难不成她温家二小姐看上了这个车夫不成?
她们纷纷目光怪异地看着温孀。
然而温孀学识浅薄,并不知道倾慕代表着什么意思,只当那车夫是真心在夸她,还故作谦虚地说:“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觉得大家都不容易,特别是你们这些做苦工的,平日里自然要对你们好些,哪能想她那样不尊重人。”
说着她还瞥了眼温岑商,满满的轻蔑。
看到了吧,就算是下人都知道你我的区别!
但此话一出,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就更加怪异了。
温岑妤还想提醒些什么,温岑商抢先开口。
她笑得简直要起飞:“那改明儿我去跟爹爹说说,看看什么时候给你们定亲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