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屠杀,当晚,整个警察小队几乎全军覆没,毫无还手之力。整个房间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尸体,最后只有一个魏子坦瘫软地在墙边,浑身鲜血。
面对逼近的巨大白狼,他眼神却坚毅无比,赴死般地用还能动的右手拿起手枪对着刘佳奇,“砰!砰!砰!”连续开出好几枪,打在刘佳奇身上却如挠痒痒一般。他放下枪,拿起警棍,摇摇晃晃站起来,艰难却坚毅地道:“今日我必死无疑,但我也要跟你死战到底!”
白狼猛扑过来,魏子坦闭上眼睛举起警棍格挡,半天,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扑面而来的压迫般的巨大力量,自己也没有血溅当场。
他睁开眼睛,错愕地看着面前突然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白狼,猛一回头,却看见身后的窗外,小女孩全身迸发出炽热的金光,在黑夜里好像萤火虫一般。她抬起一只手,但是眼神里也是惊诧和不可思议。
魏子坦反应过来,翻出窗户抱起小女孩匆匆逃离。
“随后,我父亲不想连累我,将我送到了一个好心人家里,并给了那个好心人一封信,信上就记录了这些事情。那个好心人,就是养我长大的那个奶奶。”程思元语气平静地讲完了自己的身世,眼角却不断泛起泪花。汤昕铃温柔地给她擦着留下来的眼泪,看她的神情极其复杂,谁也猜不透现在她在想什么。
一阵沉寂,大家都没有说话,张灏辰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程思元一直默默抽气,汤昕铃负责给她擦眼泪。
过了一会,程思元突然破涕为笑,道:“我的故事讲完了,是不是很精彩啊,哈哈哈。我脑子不好,你们不帮我分析分析有什么和案件相关的线索吗?”
汤昕铃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哈哈,之前真没看出来,你还这么不普通。”
张灏辰斜了她一眼,语气确实调侃的,道:“傻逼吧,自己知道这么多还不告诉我们。”
程思元道:“你别说我!你不也是吗,我们怎么问你都不说!”
张灏辰道:“不想说。”
程思元道:“求你了哥哥,给我们说说听听嘛,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解决呀!再说了我都讲了我的故事了,你就不能给我们提供线索?”
张灏辰沉声道:“我和你不一样。”
汤昕铃道:“你们是不一样,你们的区别就是,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张灏辰辩解:“我没有……”
汤昕铃道:“有些事,是逃不过去的。你这么逃避内心的行为,就是一个懦夫。你自己想好了,真的要把所有都埋葬在自己的心里吗。”
又是一阵沉寂。张灏辰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然后,他抬起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好,我给你们提供线索。”
“我的故事,是这样的。我的母亲是几十年前那个有名的戏子,叫王安琪,她的故事,我相信你们有所耳闻。”
张灏辰的父亲,姓张,三字名江晏清。虽说拥有能力,却不是个神职者。他的称号,村庄里的人也有所耳闻,大家称呼他为,吹笛者。
他的笛声拥有控制人心的魔力,常人一旦听到,就会不由自主地受灵笛的控制。他利用这点,和自身的男人魅力,常常沾花惹草,招蜂引蝶。
据说,灵笛看中了他的体质,和他做了个交易,代价就是源源不断的受害者的灵魂。如果违约,就需要用自己的灵魂来代替。他在灵笛强大的魔力诱惑下答应了这笔交易。而那些被他勾搭上床的绝色佳人,一晚过后,几乎都成了灵笛的祭品。
如果他死了怎么办?那就让他的正统有灵气操控灵笛的儿子来代替。
但是有一晚,他看上了一个花季的女子。那女子和众多其他祭品一样,心甘情愿被他糟蹋了一晚。但是,就在他准备把她魂魄祭出天外时,他却突然手抖。他第一次对女人起了怜悯之心。他一是想找一个灵笛的继承人,也可能,是想找女人过日子吧!
于是,他迎娶了这个女人。并生下了孩子,取名张钰承。女人贤惠,懂事,甚至有些傻。孩子聪明伶俐,从小边展现出超出常人的智慧,在村里小有名气,被村庄里的人称为神童。女人和孩子都丝毫不会察觉男人每晚夜不归宿,即使有察觉,吹笛者的能力也可以轻易抹掉她的记忆。
就这样,生活过得还算稳定。但是这稳定必定会被打破。
随着一个灾星的诞生,整个村庄被一场瘟疫席卷了,那瘟疫的死者会引来乌鸦,最后尸体会被完全吃光。村庄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几乎灭绝殆尽了,惨死的人中,也包括张江晏清的妻子。
也可能是与生俱来的灵气护体,他们父子俩成为了屈指可数的幸存者之一。他们逃离了这个村庄。在这灾难之时,张钰承难得地体会到了久违的父爱。这次灾难后的回忆,虽说是心酸的,但也是他人生中最温暖的时光。
后来,张江由于没有祭品,灵笛的反噬使他日渐消瘦,甚至还出现了短暂性失忆的情况。饥寒交迫风餐露宿地走了好久,他们终于赶到了一个繁华的村庄。村里灯火通明,一片祥和。
他们在这个村庄住下,众多的美女使张江很快忘记了自己逝去的妻子和无人照顾的儿子,继续了之前夜醉酒楼美女侧的风流生活。
他娶了一个戏子,又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一次,他自己都没有给儿子命名,只是将女人的真心骗走,在她倾家荡产再无法继续付出时,撒手而去,隐了踪迹,连自己之前的那个儿子也没有带上。
那个孩子,就是张灏辰。
程思元情绪激动,刚想破口大骂,就被身后的汤昕铃捂住了嘴。汤昕铃给了她一个眼色,程思元也安静了。汤昕铃开口道:“等等,你说的那场瘟疫……”
张灏辰道:“对,就是乌鸦。”
程思元道:“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是也知道很多然后就是不说吗。”
张灏辰表示不想跟她说话,并翻了个白眼。程思元生气地鼓起腮帮子,道:“装什么高冷啊,不就是嘛。”
但是二人还是忽视了她的存在,她自己坐在那里生闷气。汤昕铃问:“那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张灏辰语气有些惊恐,道:“我也是刚刚知道,我也无法接受……就是那个噩梦之影。他,他,他说的,好像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