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斯正在忙工作的时候,听到了门外响起敲门声。
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客房服务,就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需要打扫房间。
随后就没有再管。
继续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
似乎只有大量繁忙的工作,才能让他忘却掉很多不开心的事情,比如今天晚上,沈嘉安不会回来了。
又或者,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了。
在他长久不开门后,门外的敲门声停止了。
时斯低下头,继续工作。
紧跟着,自己的手机蓦地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眼。
居然是沈嘉安发来的消息。
上面只有短暂的两个字。
沈嘉安:开门
时斯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随后脚步飞快的朝着门口走去。
他猛的打开门,结果门外空无一人。
失落几乎是在瞬间布满双眸,时斯抿唇,突然闻到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酒气。
他皱着眉头从房间里出去,转头便看到正在靠在墙上的人。
看模样是喝了不少,半倚在墙上几乎要睡着了。
听到动静,沈嘉安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那双眸子透彻干净,黑白分明,含着迷离的光。
沈嘉安看着他,低着嗓音问,“你怎么一直不开门,不想让我回去吗?”
估计是喝多了,时斯才从音色中听出些委屈来。
时斯:“我在忙工作。”
沈嘉安仰着头问,“工作比我重要吗?”
时斯:“……”
他避开了这个回答,“我以为是客房服务,就没管,不知道是你。”
沈嘉安继续逼问,“为什么不知道是我?”
“你喝醉了,先进来。”时斯伸手拉住沈嘉安的胳膊,把人给带了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看起来醉醺醺的,步伐倒是走起来很稳。
能在喝醉的情况下摸回来,也是不容易。
沈嘉安直接倒在床上,踢掉鞋子滚了一圈。
“哪有人这时候客房服务的,除非是你点了小姐姐。”
时斯皱眉,“乱说什么?”
沈嘉安又说,“哦,我忘了,你不喜欢小姐姐。”
虽然沈嘉安能回来,时斯心中止不住的雀跃。
但他又不敢表露的太明显,就说道,“我继续工作,你清醒会自己去洗脸刷牙。”
他刚从床上起身,手腕就被人给抓住了。
温软的手带着热度,覆盖在手腕上,微微收紧。
时斯的脸色微微变了。
只听到床上人笑嘻嘻的说,“等会儿,我给你看个东西。”
时斯有些好奇的回头,就看到床上的人开始解身上的扣子。
他的目光顿时不受控制的颤了颤,浅色的瞳仁满是诧异和茫然,不似平时俊美优雅的贵公子,反倒是有些无措。
这小混蛋……要做什么?
直到下一秒,沈嘉安指着脖子上的红痕,冲他眯着眼睛笑。
时斯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
刹那间刺骨冰凉。
沈嘉安还在仰头冲他笑,“你猜这是什么?”
时斯的手里握着钢笔,微不可见的收紧,直接捏的泛白。
他面容冷漠的像是一快冰,“不知道。”
沈嘉安有些不满意他无动于衷的模样。
一字一句的笑着说,“这叫……草莓。”
时斯面上风轻云淡,几乎咬碎了牙龈。
“今天你睡这里吧,我有洁癖你也知道,我洗个澡以后住到隔壁。”
沈嘉安:“……”
就这???
说好的欲擒故纵很有效呢?
时斯拿了件睡衣,随后去了浴室里。
花洒里流出冰冷的水,当真如同刚刚内心的情绪般,浑身冷的发颤。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床上的人。
半躺在柔软的床上,光着脚丫踢来踢去,踢得他心尖都跟着发痒。
领口大开,艳红的吻痕落在锁骨下方,诱惑又刺眼,刺的眼睛都在疼,让他差点失去理智。
他连问一句是谁干的,的资格都没有。
时斯扯开身上的衣衫,手指摁在瓷白的墙壁上,呼吸逐渐粗重。
而沈嘉安此刻,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
想到男人满不在乎的模样,甚至有点嫌弃。
觉得自己似乎弄巧成拙了。
他冷笑一声,把头埋在枕头里。
“没意思。”
待时斯从浴室里出来,冷静好了以后,就看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走过去,嘴里老老实实的说要去隔壁睡,身子却诚实的躺了下来。
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感受到。
有种茫然的无措感。
似乎远离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不光在远离,是在失去。
并且看着别人一步一步的代替。
时斯伸手,撩开沈嘉安的领口,熟睡的人一无所知。
那抹艳红的痕迹依旧还在。
冰凉的手轻轻划过,指腹摁在上面,遮住这块的痕迹。
在昏暗的夜色中,他自言自语,“谁干的?”
指尖触碰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时斯不清楚自己喜欢的类型,只觉得生在沈嘉安身上的,他都喜欢。
嫉妒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让他萌生出一个念头。
俊美如斯的男人低下头,手指挪开,呼吸微微沉重。
他喷洒出滚烫的气息,“别人,不行……”
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他用自己微冷的唇瓣顺着沈嘉安的下巴往下挪,所过之处呼吸清浅。
鼻息间皆是果酒香,直到那抹刺眼的红色痕迹。
顺势覆盖而上,辗转吮吸。
力道凶又猛,似乎要吞噬掉原本的痕迹,只剩下自己。
他仿佛在瞬间,卑微到了尘埃里,还妄想从尘埃开出花来。
喉结吞咽滑动,缓慢细致,以至于时斯忘记了沈嘉安是否是清醒的。
直到身下的人微微一颤。
时斯抬起头,眼梢泛着红,眸光带着执拗,唇上被口红染了色,艳丽不可方物。
对上沈嘉安清澈见底的双眼。
水光润泽的唇轻抿,妖精突然也有些害怕了。
他宛如被抓包的小孩子,几乎是下意识的躲闪慌乱。
沈嘉安有些安静看着他,眉梢微不可见的扬起,嗓音含了笑。
一字一句的问道,“时医生,你在做什么?”
时斯一言不发,沉默的垂下眸。
最后他压低嗓音,声音沙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