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听到这话愣住了,看来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没错,自己父亲是天国皇上,虽然没有直接杀过人,但是在这复杂的朝堂之上,如果不杀伐决断,如何能统领这万万百姓呢?可是在她神态之中,似有天大的冤屈。
冷若霜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眼神之中那股怨愤却早已泄露。
刘丹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更何况这位翩翩少女,早已在他心中占定一个位置。他只恨那徐丰办事不力,连冷若霜的身世都没打探出来。他眼睛忽然柔和起来,盯着眼前的冰美人,恳切地说道:“确实有许多人因我父皇而死,有蒙冤之人也未可知,冷姑娘可否告知令尊的姓名?”
“听闻永帝生有八个皇子,看你二十四五的光景,想必便是那八皇子。”冷若霜情绪收方自如,嘴角已然微微扬起,“民女不敢擅报罪人姓名,还是请八皇子以后不要再来了。”
刘丹见此女聪慧,甚是欢喜,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手指着地下道:“我欲买下这个红楼,以后你当这红楼的主人可好?”
冷若霜轻蔑地笑道:“就凭你?今天就算是永帝亲自来此,也买不走这红楼。”
刘丹往前跨了一步,轻摇折扇笑道:“姑娘这就说笑了,普天之下还有我家买不到的东西?这小小红楼既有权属,便能买下。”
“你可查出此楼主人的来历?”冷若霜一语中的,刘丹查了些时日,只查到入股之人非权既贵,而真正的主人却连名字都未知晓,他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长在地下。
“姑娘若是知晓,可否告知?我这就向他询价。”从小到大都是他命令别人,从未如此卑微地跟人请教。
“你若这点本事都没有,有何脸面来找我?”冷若霜侧过身去,高耸的鼻梁在烛光的照耀下如玉脂一般,红唇鲜嫩欲滴,娇弱的身子让男人忍不住上去保护。
刘丹咽了咽口水,掷地有声地说道:“这红楼我非买下不可,你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刘丹见时间不早,再晚些时候,出入皇宫就不太方便了,尤其是他作为皇子的身份更加惹人注目,于是急匆匆告别冷若霜,悄悄回宫去了。
金雁儿从床上朦朦胧胧地醒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昨晚好好地在学诗怎么就突然睡着了,浪费了这良辰美景,为此懊恼不已。此时已经日近正午了,她埋怨小田,为何不早点把她叫起,她还需监督晏云练习射箭呢。
小田却说:“小姐这一睡便似死了一样,叫都叫不醒。昨夜就连晏公子抱你上床你也没动静,我还道你终于开窍了,在装睡呢。”原来金雁儿昨日中了迷药还未完全恢复,一睡便叫不起。
“莫非我身上的衣裳也是晏公子脱的?”金雁儿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娇羞地问道。
小田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上下打量说道:“不知为何,将你抱上床后,晏公子便喊我为小姐脱衣擦脸,是不是因为你未施粉黛的模样,他不喜欢?”
金雁儿不喜化妆,一来是因为步骤繁琐,二来是她生性独立,不想去迎合他人喜好。可是这次她却有点着急,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有问题。
她无奈道:“可是我对胭脂香料这些东西一概不精通。”
“小姐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啥都会,包你将这云少爷迷得七荤八素的。”小田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金雁儿照例去监督晏云练功,却发现他并未在练习的地方,于是寻到他住处。
刚到门口,却发现门外站着两位衙役,金雁儿也不理他们,直接推门进去,那衙役见有位陌生女子闯入,赶紧将她拦住质询。见衙役不放她进去,金雁儿怕晏云有什么危险,愈加着急进去,几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却吱地开了,开门的正是晏云,他与两位衙役交谈两句,这才放金雁儿进去。
屋内坐定一位官老爷,他面带笑意,冲她点了点头。来的是蔚州太守李公全,他接着刚才打断的话继续说道:“晏公子,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出人头地,不妨将两个名额让给长辈,让他们在人生晚年也能发光发热。”
这太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是来劝退晏云的,他将蔚州第一神射手逼疯的事情已经传遍大街小巷,连太守都有所耳闻。几位神射手与围棋圣手联合起来,到太守那里告状,说他不尊重前辈,好端端的吴凡在见过他之后变疯疯癫癫的,更不用说他一个人占了两个名额,其他人都没了出头之地。
晏云态度坚决,回到:“既然已经报了名,那就应该各凭本事,何故不让我参赛呢?”
“本官这次是来与你好好商量,因此只带了两个衙役,若你执迷不悟,下次我再来可没坐着说话的机会了。”太守皮笑肉不笑,言语中有威胁之意。
“太守之意,我这次是决计去不了京都了?”
“正是。除非,除非你跟你父亲晏博一样懂事。”说着,太守伸出左手,将右手拇指上的大金戒指擦了擦,眼睛偷偷瞟了金雁儿一眼,“可惜你父亲去世得早,没有留下为你领路的家财。”
晏云明白了,这太守肯定收了他人的钱财,原本看他住得破旧,还有个疯子母亲,想直接将他劝退,但是见金雁儿身着不凡,尤其是额头上的宝珠,看上去价值不菲,便动起了索贿的心思。
晏云说道:“如若我夺得桂冠,一定携奖金亲自到府上道谢大人的提拔之恩。”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要解决的是现在的事情。”太守知道,夺得第一名是多难的事情,这小伙子年纪轻轻,不磨炼个几年怎么能成事,他亲眼见过吴凡登峰造极的箭术,可还不是因为一点点失误与胜利失之交臂?
金雁儿听出了门道,她咳嗽一声,插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