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阶的药剂制成后会有试毒者，在固定的环境下多次试验后生产，可以避免出事。”

“市面上流通的药也多是人阶，所以药剂也有市场，但高阶药剂药材就极为难得，更不要说批量生产，所以地阶药多半是丹药，几乎没有地阶药剂。”

“高阶丹药都是一丹难求的，真要购买也只有找炼药师专门炼制，否则只能拜托拍卖行或是黑市多留意。”

“丹药分四阶，人阶，地阶，天阶，灵阶，”商爷爷忽然叹了口气，“但学无止境，这世界上肯定有超越灵阶的丹药！”

“炼药师也是如此分的，为了让你速成，药材的药性记得常用的便可，也不要求你精通……”

“爷爷…你也知道我看过了家里的所有藏书，你的药材书我已经翻阅过很多遍了，也记得七七八八了。”商桃忍不住出声提醒爷爷，“你知道我早就想学炼药的。”

正常药师教导子弟，必先背书，理论知识背熟，药材名字记住，之后才是炼药。

但商爷爷这不一样。

“那些炼丹大师，也不过是会几类拿手的丹药，没把握的，他们也不敢随便炼，最后会的还是那几个，不如精简精简，只学几个丹方，练几种药材，熟能生巧，皇室的那个灵阶丹师最擅长炼制延年益寿，保持青春的丹药……”

果真是速成……不过若是这样，自己日后也没有进步空间了。

可炼药师真正珍贵的是炼药经验，而不是丹方！

商桃无一丝迟疑，听着爷爷得长篇大论迅速点头。

“今天我要炼制的是一枚天阶初级的丹药，你在一旁看着，切勿打断我。为了教你，我便不用本命火焰了。”

商爷爷一改温和，眼神变得锋利，商桃认真看着他的动作和表情。

不使用自身的火焰便是用火种起炉，商爷爷的炼丹炉是并不大，古铜色的炉子上雕刻着一整只朱雀，是正展翅准备起飞的朱雀，活灵活现，宛如一团火焰，每一根羽毛上都呈现红色的光泽。

火种引燃的一瞬，似有嘹亮的鸣叫声，朱雀炉，十大炼丹炉排名第九。

商爷爷迅速控制火候，当温度稳定时，他大手一挥，几株药材落入炉内，商桃眼睛忽然一睁，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药材包裹起来，杂质被剔除剥落。

高温之下，药材化作汤汁，逐渐变得粘稠，由液体正缓缓变成固体。

“封！”

炼丹炉侧壁发出巨响，一扇铁门从炼丹炉一侧飞快窜向另一侧，将炉子内部封的严严实实。

此时的商爷爷紧闭着眼睛，手罩在炼丹炉上，商桃知道，这是在确认药力是否有流失，结丹过程是极其重要的一环，所需要的精神力更加庞大。

不光要注意药力，还要注意灵气浓度，火候稳定，这时如果出了状况，爆丹事小，炸炉可能会把房子震蹋。

无法观看到内部情况，商桃注视着丹炉上的朱雀雕刻，炼丹炉对药师很重要，好的丹炉可稳定药性，甚至提醒药师何时开炉。

只见那朱雀眼中火光升起，嘹亮的啼叫声伴随着一声大喊。

“开炉！”

商爷爷一手收丹，眉毛飞扬，眼里是为褪去的热情！脸上也红扑扑的，不知是激动还是火焰温度太高的原因。

“丹成！”

商桃递了手帕过去，好奇的看着爷爷手里的丹药。

黑色的丹药看着朴实无华，对着光看，能看到上面浅浅的纹路，像是什么刻在了丹药表面，只有淡淡的丹香萦绕其上，若不说这是丹药，怕是无人知晓。

“你莫要看它普通，这可是天阶的丹药。成丹是为了更好封住药力，许多药师同时也是阵法大师你可知？”

商爷爷看着商桃迷惑的眼睛哈哈大笑，“这上的暗纹，便是我刻上的阵，封住药力及丹香，这暗纹叫丹纹，乃炼药师的精神力所刻。”

商爷爷用小刀刮下丹药的一些粉末，一股浓郁的丹香飘满屋子。

“这便是天阶丹药——回春丹！”

商桃用手指蘸了蘸粉末，放在嘴里，没什么味道，但体内的灵气却迅速浓郁起来，仿佛泡在灵气温泉中，浑身舒畅。

但很快，这种感觉慢慢退去，恢复了她最初的水平。

“天阶丹药是最接近灵阶丹药的，它与灵阶丹药很多丹方是一致的，但灵阶的回春丹可使濒死之人迅速恢复如初，而天阶的回春丹，只能让人回光返照半刻钟。”

商爷爷叹息一声，“有生之年，我怕是都难摸到灵阶的坎了。”

“爷爷……”

“我这么大岁数，练不练的出也没什么意义了！来，我从控火开始教你！”

引燃火种不难，灵力高速旋转，与引燃线摩擦出火花，耀眼而灼热的火焰便升腾而起。

商桃拿着练习用的最普通的丹炉，预热丹炉后，小心翼翼放入各类药材。“一样一样放，用你的精神力把他们包裹起来！”

精神力是……意念力吗？她用力试图释放自己的精神力，可全是虚无。

“闭上眼睛，去感受空气中的灵气，感受生命的存在！用你的灵力包围他们，用你的大脑指导你的灵力如何包裹他们！”

精神力，不过是存在于识海的灵气所化的灵力罢了。

商桃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加速跳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随着心跳的稳定声音，她缓缓在眼前的黑暗中找到几个光点，如此便是那几株药材。

操纵着自己的灵力，将几株药材分开受热，处于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商桃额头上渐渐溢出汗水，她练习的不过是最简单止血丹。

药材在她的控制下化成了浓稠的药汁，可终究是精神力的强度还不足，在脱力前，她迅速封丹。

“封！”

商桃想着，炼丹仿佛是在做菜，炖出的汤汁过多，收汁时便需要焖上一会。

她掐着时间，用剩余的灵力控制着火候，丹炉内如何她已经无暇顾及，商爷爷在一旁看着她炼丹，一言不发。

商桃咬了咬牙，一拍炉盖，一个形状不明的黑色物体飞出。

“炸了可不止我的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