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连带山洞也被震得晃动!
红色身影从一烟尘中缓缓站了起来,闪烁着的火焰如同天上艳阳高照的太阳,穿透尘埃,赤光逼人!
余炙手持长剑,流焰在他身旁翻飞,数不清的火星自他所过之处飘下,他的身影快如闪电,无穷火威助他气焰,只瞬间一道红影出现在黑色的高大骏马面前!
火属性的剑法器被他的红焰激发出了所有的潜力,在他手中顺从的如同手指一般,灵活而有力,打了个八荒古骏措不及防。
高大的黑马一身油光锃亮的皮毛,眼中的是诡谲的黑,浓厚而透着幽暗的光,让人妄不透心中所想。
八荒古骏长嘶一声,反应迅速,前腿擦着利剑的刀刃用前蹄稳稳的接住了一击。
“不过尔尔!”马嘴中吐出一句人言。
余炙目光微沉,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你没被控制。”
“我可是无法不知的古骏,不过是一个古禁术,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八荒古骏阴恻恻的笑了笑,马头上方浮现出一个蓝色术纹。
“是水法!”壤驷远大喊一声不妙,却被另一只红眼法兽纠缠住,不得不处处防备。那是一只体型和他差不多大的满身尖刺的兽类,是他从未见过的品种,也未被收录在法兽图册中。
就像一个行走的棕色仙人掌一般,皮毛坚硬,尖刺中间长着短而细密的小毛。壤驷远凭肉身力量和他相抗,极为血腥,只一个照面,就双手鲜血淋漓。
他毫不犹豫的取出玄铁法链,将双手缠绕起来。玄铁特有的金属声音响在他的耳中,壤驷远双拳对碰,嘴角忽然咧了咧,无穷的斗志被激发出来。
他在火道上确实不如余炙,但不代表他就是个修为全无的废物。
而商桃,在余炙接下八荒古骏的攻击后,用精神力迅速锁定了落在最后方的身躯残缺,努力着爬过来的法兽。
此兽是只满身血污的狐兽,传言狐兽狡诈,商桃并没有因为它仅剩下半截身体就轻视它,而是使出了全力!
“木法-仿生!”只一瞬,商桃的气息完全隐藏起来,并不是消失,而是变成了和狐兽同一频率,连同心跳脉搏和呼吸的频率。
她足尖轻点,脚下风旋迅速聚集,绿色和青色的术纹互相交织,竟然开始了融合!两者保持着自己的完整性,拼接成了更大的术纹!
商桃此时进入了一个颇为玄妙的境界,她下意识的觉得此狐兽是她目前为止所遇到过最难以打败的兽类,不是因为它实力高强,也不是因为它可能身藏暗牌,而是它的气势。
不屈不挠,无所畏惧的气势!
此兽,存魂!
绝对不止是因为被控制而来到这里的!
商桃的精神力分散在一人一兽周身的空间中,灵敏的如同雷达一般,将狐兽的一举一动监视起来。
而在这种高度紧张的全开精神力模式下,商桃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融合之法!
将两种不同的术,融合在一起,同时施展!
人尽皆知的修炼常识,施展术法需一类术法完成施展,才可继续施展第二类术法,不可同时发动两种术法,否则气血逆行筋脉寸断,就如同被冰水和炙火轮番击打的石板,过度则会被破。
人的灵根虽可以拥有数条,但他们的输出口却只有一条,需要有先后之分,就如同一条狭窄的独木桥,一次只供一人通行。
而商桃的精神力,却强行将她体内的输出口扩大,独木桥变成了可供两人并行的石桥,两条灵根的力量可以同时输出!
她的精神力将术纹打散,又重新为它们定义,青绿相间闪烁着光芒的术纹带着种朦胧的美感,让人心生宁静。
外人是无法看见商桃布下的牢笼的,在他们眼中,商桃和狐兽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动不动,互相警惕。
“木法-缠绕!”
“疾风……起!”商桃在心中颇有气势的低吼一声,但面上不显露半分。
突兀的风从脚边微微荡起,下一秒,则如同惊涛骇浪一般,飞速向狐兽的方向席卷而去!
那风刮起了无数绿色的飞尘,在不断靠近狐兽的同时,聚集在呼啸中,藏于气流中,在吹过狐兽的那一刻,化作千万根细细的木条,将它迅速裹了起来。
坚硬的木条并不比金属差,甚至有着无穷的生命力,能爆发出更加庞大的力量!
商桃勾唇一笑,双指于眼前一点,空气似是平静的水面,被她点出了圈圈荡荡的波纹,指纹一样的青绿相间圆圈不断的向四周扩散,而后又成聚拢之势,回旋着直直的插入包裹着狐兽的木条上。
用木条将气孔全部封死,再用木法的造物之术给与它致命伤!
商桃从不会怜悯自己的对手,能走到这里,已经能证明狐兽的实力,失去半截身体却依旧能移动到此,商桃在这几只兽上,几乎感觉不到生命力,只有八荒古骏的气息和其余几只兽族不太相同。
仿佛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术法,掩盖了自身气息,但那细微的不同,也被她的感觉的清楚。
其他的兽族是被污浊血液填满了的皮囊,荒芜森寒的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而八荒古骏确实皮上染了那令人厌恶的气息,掩盖着骨子里残存着勃勃生机。
“八荒古骏,是本体!”商桃大声喊道,内心所想通过契约,将她的全部想法传送给了从乌。
“八荒古骏,学习能力极强,能快速学会见到过的术法,并且施展出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力量!不要重复使用一个招式!”从乌和青金鼠王你来我往,身为鼠兽的青金鼠王全然不畏惧血脉上的天敌压制,一招比一招更加刁钻。
从乌的白色白色迅速被鲜血浸红,他嗷呜一声,变幻出本体的样子,体型骤然变大,那双蓝色的澄澈眸子中充斥着凌厉狠意,比猫爪厚重的狼爪飞速的拍在了青金鼠王的侧腿上。
褐色的血液飞溅而出,落在从乌的雪白毛发上,和从乌鲜红色的血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