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里只有公义,没看见苏远的人影。冬熟练地坐到平时她一直坐的那个位置,她的那杯茶早就放在了她的手边,公义似乎早就知道冬会来所以提前备好了,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苏远今天怎么没来店里帮忙?”
公义悠悠然喝了口茶,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他公司里来了个新领导,今天搞团建。”
冬没多想公义那个眼神,毕竟公义装神秘已经刻进他的骨子里了。她点头认可公义说的这个理由,苏远是个社畜,每天都在为生活所迫,不像公义这个富一代,富了一千多年。
“公义,我有事求你。”见公义没说话,冬就当他答应了,继续讲,“你能让前天下午闭馆那段时间的故宫钟表馆的监控出问题吗?”
公义神情才发生点变化:“你在别人面前暴露了能力?”
“嗯,但是是值得信任的人,我只是有点不放心,怕有人会从监控看出问题。”冬想着自己免费帮公义修了那么多古董,还收了峥嵘那个麻烦,想着这点要求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我要收取报酬。”公义思索了一会吐出了一句话。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可谁叫冬现在有求于人,她只得屈辱应下。
“别一副我压榨你的模样,这件事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公义亲手给冬添了次茶,“你最近不是要去陕西出差。”
冬警惕地接过那杯香气袅袅的清茶:“你怎么知道?”她会去陕西是因为故宫和地方博物馆作文物修复的交流会,她好奇公义怎么会提起这个。
“陕西博物馆有件宝物叫葡萄花鸟纹银香囊……”
冬握杯的手一抖,差点把茶水泼出去,不可置信地看着公义:“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让你带个东西给它。”公义的手心出现一个水滴状的血红物体,“这是贵妃转世的心头血,你带给它。”
“贵妃?是那个三千宠爱在一身,最后被赐死在马嵬坡的杨贵妃?”
《旧唐书》有言:“天宝末年,明皇幸蜀,马嵬坡前,六军请诛贵妃。”玄宗当时就将葡萄花鸟纹银香囊给了贵妃,涕泪嘱托:“他日,必当同归碧落共返黄泉。”一年后,玄宗密令亲信返回马嵬坡为其迁葬,却只得九字:“肌肤已坏,而香囊犹在。”
那段历史真相到底如何已不得而知,只能从史书和诗中窥见一二真相,可知道一二真相又如何,玄宗和贵妃已逝,空余后人遐想。
冬收下心头血,她想起那个“世世生生,永为夫妇”的誓言,又问道:“贵妃和玄宗真的做了生生世世的夫妻吗?”
公义摇摇头:“一世足矣,长恨已填,自然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冬闻言长叹一声,不知该作何感受,这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中的两位主人公已了却前尘,当年只是旁观者的香囊却仍旧放不下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