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代阳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是要学习的!坐后面,那些熊孩子会影响我!”
“哎呦,你真要好好学习?”
“嗯。没几个月就中考了,得抓紧。”
“初一的时候,有人说过你是一匹黑马。当时我还以为是你长得黑,又爱穿一身黑色的原因呢。现在看来,你如果真把成绩提上去,还就是一匹黑马。”
“行了,别跟我说话了,影响我学习。”赵代阳把张依然轰走了,继续低头背诵课文。
他真是要好好学习,还是用“花言巧语”来给自己表明一点决心?
或许吧,到了关键时候,谁都想拼一把。
前几天,班里又调换了座位。张依然跟郑茜坐在了第二排靠左边的位置。
她的前面是于家宝,于家宝右边是王超。
这下,不是单纯的只是一晚上坐王超后面了,而是每天都坐在他后面。
听课听烦了的时候,张依然还是喜欢用余光看着王超的侧脸。
看一眼就欣喜一会,王超那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圆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嘴皮微张,整张脸看人的时候总似有笑意,一切从侧面看上去,怎么那么美。
张依然看的出神,有时候竟然会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这会其他同学便会转头看她一眼,很是奇怪的打个问好便继续听课。
这一年有点特殊,因为有SARS。但当时那会,电视看的少,家里也没有社交媒体跟智能手机,大家知道的重点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这个东西是病毒,会传染人,会死人,每天要测体温,中国七天建成了一座医院。
那时没有严重到停工停产的时刻,或许这个乡镇没有严重到这个程度。大家还是该干活的干活。学生还是该准备考试的准备考试。
每天的午休要在学校里睡,趴在桌子上,被学生干部轮流监督着,就算不睡也不能出声。
张依然没有提前提醒大家,她明白,即便重生,也是凡人一个,如果说些预言,大家肯定当它们是胡话,甚至如果再说十几年后还有一场更厉害的病毒,那说不定会引起恐慌一场。
大家上报体温之后,突然前面一阵骚动。有同学带着老师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
张依然打听了一下,原来班里有人体温很高。
班里肯定有人发烧了!
大家议论着,表现出来的更多是好奇,而不是害怕。
班主任走到赵代阳跟前,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啊!
“你再试一次!”
赵代阳乖乖的把体温表塞到腋下,脸上却平静的很。
这几分钟的等待时间里,大家像没事似的,坐在座位上等待结果。当然,也不是所有同学都坐着,更有很多不爱坐着的已经在班里四处溜达着玩了。
等赵代阳把体温表给班主任看的时候,还是一脸平静。
班主任低声读了一下体温表,接着便再次看着赵代阳,“今天不热啊,刚才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
“刚才体温怎么测的那么高?喝热水了,还是刚跑回来?”
“都没有。午睡醒了直接测的。”
班主任看他精神状态都还好,猜测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嘱咐了几句便要离开。
她刚走,班里更欢乐了,大家都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谁最后问出了结果:他把体温表在热水杯上放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度数很快就上去了。而他,也真大胆,竟敢开这样的玩笑。
那会,测体温表是没有监督的,大家都是自测,然后班长统计。作假是很多同学不会想到的。
虚惊一场,但传到了班主任耳朵里,还是被批了一顿。
接受批评回来的赵代阳满脸笑嘻嘻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嗨,同志们,我回来了!”
张依然身后的两个人同时鄙夷了他一番,嘴里说出一个词“pig”。
记得早上的时候,张依然刚到教室,还没坐好,李晓亮便一手转着课本,一手拿着笔,颇为认真的问她:“请教一个问题。”
张依然有点懵,“什么问题?”
“那个猪,用英语怎么说?”
上半辈子那会,张依然被问的时候,一脸呆萌,加上脑子从来不转弯,直接回答:“pig”!
李晓亮哈哈一笑,对着李德玉说道:“你看,没错吧,就是这个。”
李德玉长得很好看,但是也腼腆,类似于那种奶油小生,他竟然也笑得很坏,“就是pug”。
张依然辩解着,“不对,是pig”
“对啊,就是pug”。
这两个人竟然一致咬定就是“pug”,搞得张依然开始怀疑自己了。
课间翻看课本也确定是“pig”没错。心里还一直纳闷为啥他们说是“pug”。
现在她可明白了,所以自己再次被问道的时候,她直接回答:“pug”。
李晓亮有点诧异,“不对,不是这个吗?”
他故意在纸上写出“pig”,指着给张依然看。
张依然看着那个词,念的很大声,还拖了长音:“对啊,就是p――u――g。你念一下!”
旁边的李德玉嘿嘿的笑着,示意李晓亮不要再问了。
张依然有点得意:“你俩还挺好玩的,说自己是pig吗?干嘛不自己念一遍,钻着心思给别人下套。”
“咦,你怎么知道它的意思?”
张依然:“我呀?说实话就是被人坑过一次喽。吃过亏长记性。玩玩可以,考试的时候不出错就行。”
李德玉看着李晓亮提建议:“没意思,不能找她这样的玩。你再问问别人吧!”
这两个李姓孩子,还是比较好相处的。一班里下来的这批复读生,女生们好像特别有心眼,很少给应届生讲题的,也许她们更害怕排名的时候没有在前几名吧。
但男孩子貌似不一样,虽然成绩一直都是中上游徘徊,但只要你回头问,他们很乐意给你讲题的。
张依然回头开了一个玩笑:“李德玉,你以后干什么去了?”
李德玉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以后?谁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