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赶到的时候,娇杏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方才倾国倾城的女子,如今却是血满羽衣。
那件杏色的衣裙上,分明可见马儿踩踏过的痕迹。
原本娇俏的五官,如今不停地流着鲜血。
她的身下已是鲜红一片。
若不是瞧着如今的娇杏,云皎皎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的身上竟会有这么多的血液。
今日的娇杏,比昨日的玉蝶更惨。
吹笛的人早已吓晕了,但是那位赶马车的车夫,如今还立于花车前,拼命的扯着缰绳,以控制那两头受了惊的马儿。
马蹄上亦可见鲜血。
花车上,杏花散落,一地残红。
断裂的枝丫依稀还记录着娇杏死前的惨状。
见到两人,车夫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无助的扯着衣袖,拭着眼角的泪水,口中喃喃自语。
细细听来,说的却是:“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本想着接了这单生意,可以好好的赚上一笔,没想到竟出了如今这件事儿。这下好了,钱没赚到不说,恐怕还得搭条命进去。”
世人皆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如今这位车夫,却戚戚然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女子。
见车夫这样,云皎皎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伤心。
按照他如今的年纪,家中定是上有老下有小,若他当真出了事,一家人的生活,便断了路。
思及于此,云皎皎正欲开口劝慰,却忽而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转头看去,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昨日在此办案的长安衙门捕头李义。
见到云皎皎和颜如玉,李义大抵也是没有想到,会再一次见到他们,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便敛了。
车夫见到李义,正想冲上前去喊冤,却又猛的想起自己手中还牵着马儿,一时之间,饶是二月的天儿,也急得满头是汗。
心里权衡了一番,最后,还是立于原地,凄凄惨惨的喊了一声:“李捕头,我……我……”
结巴了半天,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他冤枉?
可如今尸体就躺在自己的面前,而行凶的马儿也正由自己牵着。
若是说此事与自己完全无关,换了谁,也是不会相信的。
“这便是那两匹踩死人的马儿?”李义见他如此,也只是将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具尸体上面。
听得李义问话,车夫这才苦着脸开口道:“李捕头,我……我冤枉啊,这两匹马儿向来听话,也不知为何,会忽然受了惊,以至于踩到了娇杏姑娘。”
“对呀,方才我也瞧见,是娇杏摔下了花车,引得马匹受了惊吓,才踩在了她的身上。”听了车夫这样说,云皎皎也想起来了,方才,确实是娇杏先摔下花车。
云皎皎此话一出,将李义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目光在她和颜如玉之间转了转,才问她道:“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今日花朝节,十二花神游街,我们出现于此,自然是为了看十二花神。”颜如玉抢在云皎皎之前,慵懒开口,说完,又挑眉道:“李捕头莫不是怀疑我们?”
锦云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