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颜如玉瞧着她,唇角微扬。
“他们喝的酒并没有问题,现在,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三面贵妃镜。”云皎皎的目光,还是直直的盯着手中的肝脏,微微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奇怪,这三面镜子,从表面看来,除了让人瞧得更加清楚,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听她这样说,颜如玉又生起了逗云皎皎的心思,眼神一转,道:“方才见你说得如此肯定,还以为你当真掌握了什么有用的证据,现在看来,事实好像并非如此啊,小姑娘。”
一句话,惹得云皎皎好似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小奶猫,瞪了颜如玉一眼,才愠怒道:“你莫要狗眼看人低,我很快便能查出真相,到那时,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好,那我便拭目以待。”
被颜如玉这样一激,云皎皎说完了这番豪言壮语之后,冷静下来,才发现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有多难办。
一时间,又低下头去,捧着托盘里的肝脏暗暗出神。
仔细想想,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本事,从前自己能破案,是有烟烟和师兄的帮忙,如今又是有颜如玉从旁协作。
自己所有的,不过只是一腔热血,还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冲劲儿。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在经历过太多事情之后,热血会干,激情会退却,冲劲儿也会停滞。
到那个时候,所剩下的,只有无边无尽的失败和挫折,还有对一切失去了信心的沮丧。
“唉,忙了一大早,本公子这五脏庙还空着呢,小姑娘,快将你手里那恶心的东西放下,去洗干净手,本公子带你去吃朝饭去。”
身旁,颜如玉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鼻子,才看着她懒懒的开了口。
“你去吧,我要去一趟梨香院,再去一趟烟雨楼。”云皎皎放下托盘,第一次拒绝了颜如玉的相邀。
看着她的背影,他知道,她还在为案子的事情担心。一时之间,又觉得方才自己不该说出那样的话,给小姑娘造成了太大的压力,顿时心里只暗暗叫悔。
明明知道小姑娘固执得可怕,又最爱胡思乱想,自己还说那样的话,实在不应该。
“查案的事儿,再急也不至于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与其在这里呆着,倒不如出去走走,说不定就找到有用的线索了,走吧。”
说完,颜如玉上前,拉过云皎皎的衣袖,将她拉出验尸房,又走到院中的水井旁,亲自为她打了一盆水来,又细细的替她洗了手。
小姑娘的手,莹白如玉,即便是掌中有一层薄茧,亦是好看得紧。
带着寒意的井水濯手,可云皎皎的耳根,却是烫得吓人。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未曾发一言,直到洗完了手,瞧着盆中的井水,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小姑娘还未曾许配人家。
她知道他素来爱干净,却没想到他会不嫌弃自己这双手方才还捧着一盘子肝脏。
春风暖软,吹得人脸红心跳。
小院里,一切都显得刚刚好。
忽然,有一捕快匆匆跑来,打破了这奇怪的沉寂。
“云五姑娘,门外有人找。”
锦云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