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羁押囚犯的汽车内,传来阵阵的撞击声。
白川等人举着铲子,停下了手中活。
“戒备!”白川急忙离开手雷的弹坑,跑向接应他们的装甲车。
“呜呜..”白宝从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离开,但是身上的束缚太重太多。
他只能探出半个头在车尾,望着那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特战队员。
车内,白勇的肌肤大片大片地脱落,皮肤的色调从正常变为泛紫的暗黑色。
拘束衣和厚重的枷锁将他紧紧缠绕。
但随着他的异变,高强度高韧性的拘束衣居然裂开了许多缺口。
“噗嗤!”
白勇的身体开始萎缩,但是关节处开始长出倒刺,将拘束衣刺穿。
“啊...”白宝看着车内的迅速干瘪的白勇,心里发怵,抬头看向看守自己的特战队员。
特战队员踩着不断晃动身体的白宝,喊道:
“不许乱动!”
但他的枪却是举起了,对准了白勇。
“汇报情况!”周遭的特战队员开始围拢。
“车内收容物开始异变!皮肤干瘪,长出锋利的骨刺!”
“乒!乒!”数声脆响之后,束缚白勇的钢链枷锁崩开。
他于数秒之内就破坏了束缚自己的枷锁,并没有任何的缓和期,白勇径直冲出装甲车。
他的五指变为干瘪畸形的怪爪,指节的末端已经完全钙化,形成坚硬的倒钩。
呲啦一声,半掩的装甲门被勾爪撕裂,看守两人的特战队员只来得及抬手一挡。
咔嚓...
钢枪断裂,厚重的防弹装甲也破裂成碎块。
这一击从下而上,直接捣碎撕裂开这队员的下颚骨。
包围圈在这时形成,众人还未从悲伤之中缓过神来,又遇到收容物变异。
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的。
白川看着注意力全部被吸引的众人,又看了看前方空无一人的道路,他突然滋生出一个逃跑的念头。
基金会的任务不复杂,他们就是作为战场打扫的清洁人员而存在的。
工资一分不少,奖金也不少。
唯一就是不能主动和家里联系,虽然母亲能收到自己定期打给她的钱,但是母亲的年纪已经七十多了。
不能在一起陪伴她,赚多少钱都没意义。
白川看了看身边这些麻木的清洁工同事,他举起铁锹,斜着挥出,敲打在小组组长的侧脸。
“乓!”
白川也顾不得其他,亡命似的往另一边跑去。
轰隆的油门声由远及近,玲珑一手拧着油门,加速而来。
另一手从身后拿出雷弧3型狙击步枪】。
轰隆隆的油门轰动,一声雷霆般的炸裂声响从枪口发出。
白勇飞身跃起,扑向白宝。
空中无处借力,却是在下一刹被贝塔穿甲弹击穿颅骨。
“啪嗒...”白勇缩了两圈的尸身,无力地瘫倒在白宝身上。
身上的骨刺却是划伤了白宝的脖颈,伤口细密如同发丝,不易察觉。
“玲姐!跑了一个E级成员!”
“不急,先把小飞的事处理了再说。”
......
火车站附近,白川跟着人潮漫无目地闲逛着。
他不敢去人少的地方,他害怕被抓走,害怕自己会被拿去做实验。
他有点后悔自己擅自逃离,当时的他实在是有些冲动。
现在想起来自己的当时的举动是多么可笑而又无用。
即便自己逃回去,他们的人说不定也早就在等待着自己。
一想到可能会牵连到母亲,白川就有些懊恼和自责。
“咕噜...”他饿了。
白川不能在漫无目的地在这里闲逛,他必须想好到底是走是留。
公路边,一声吆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招小工散工,半天一百二,帮忙布置婚庆宴席场地...”
......
面包车内,几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挤在一块,坐在矮脚马扎上。
汽车东晃西晃,摇摆不定,坐在马扎上的人必须用脚发力蹬住地面,才能保证不会被离心力和惯性甩到一边。
“师傅,还要多久才到啊...”
问话的是车内的唯一一个女性,看起来三十好几,但声音却比较青涩,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这些长期打零工散工的农村妇女,总会衰老的比较快一点,加上并不会保养。
长期下来,这张本就衰老的较快的脸,就更加“老成”一些。
白川看的出来,她很紧张,毕竟一车都是些天南海北的陌生人。
这招工的工头也是没有遵守承诺,看这车的方向,应该是开往临县的。
“哎,莫急嘛妹子,我刚受到信息,这个老板他家宴会改地方了,要去隔壁县城办席。”
此话一出,白川就注意到那个妹子的表情变得很纠结。
“大哥,这来来回回的,我们住哪啊?”
浑身散发着汗臭味的一个汉子问道。
工头也不急,笑吟吟道:“这样吧,包住包吃,下午赶到我们帮忙摆宴席,摆了晚上直接坐一桌吃就是,然后...”
工头思索片刻后,接着道:“晚上找个招待所小旅馆住,环境就不要求多好了,大家也都是能吃苦的人,明天我们发车要回南县,要走的又一起走就是。”
众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本就是附近区县到处跑的零工散工,在哪待着都无所谓。
只是这个妹子却有些担心,她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一个女的,不可能和你们混着住吧?”
“到时候给你开个单间嘛...”
这个看起来略微有些腼腆的妹子点点头,不再多话。
大家沉默下来,汽车内很安静,天空渐渐下起了雨。
窗户被关上,加上突如其来的闷热,众人的体味和汗臭交织在一起。
白川侧头,隐晦地用手挡在鼻子前。
同时装作看向窗外,却看到了远处若隐若现的一阵火光。
数小时后,汽车从国道转向,进入一侧的单行道水泥路。
又是半小时后,汽车停在一处老旧的瓦房前。
这瓦房前是一片诺大的坝子,水泥铺就的,但是颜色阴阳不均。
像是刚铺好的水泥地,却被路上分流而出的雨水侵蚀了。
房子是旧的,但是路却是新修的。
“大家帮忙进屋把桌子摆出来...”
白川环顾四周,没有感觉到一点办酒席的氛围。
就在他思索时,身边过去的两人轻车熟路般地走向房屋一侧,拿出视线盲区的婚宴彩旗。
白川往后退了几步,却撞上了刚下车的工头。
工头依旧是笑吟吟的,说道:“咋啦,看不起咱们这乡下啊,你别看是乡下,但是这老板却是个大老板,人家为了怀旧,故意把婚宴办在这里。”
白川笑着点点头,也开始积极帮忙搬运东西,布置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