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哉一见到许熙舟就控制不住自己杀戮的欲望,“就是你,就是你让小姐每天都为你伤心,每天都牵挂着你,仗着小姐对你的痴情,你明明有能力救她,可是你偏偏见死不救,你最该死,你最该死!”
塔哉一声咆哮后,用装了消音器的抢抵住了许熙舟左心房的位置。
厉阮青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的力气,急切的从床上爬起了身子:“塔哉!住手!”
塔哉拿枪的力道一松,就扭过头朝面色苍白,眼眶却通红的厉阮青看去。
她害怕到连生动都在抖,说话都是用央求的语气,像只没安全感的猫,眼睁睁的看着她失去了她的全世界:“别伤害他,求求你,把枪放下……”
“小姐!”塔哉他对厉阮青说不出拒绝,但他却做梦都想要了许熙舟的性命。
“我让你把枪放下!咳咳咳——”
厉衡扶着厉阮青倒下的身子,直接命令道:“小姐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塔哉眼里的红血丝恨不得把厉阮青的生死对他无关紧要的许熙舟生吞活剥,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许熙舟是世上唯一能救小姐的人。
他最爱的女人,却深爱着他最深恶痛绝的人,最痛苦的事情也不过于此了。
许熙舟不紧不慢的拍了拍被枪口抵皱的衣服,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开到一边,走了进去。
厉衡亲自把厉阮青扶在了枕头上,亲眼看着一颗泪从她的眼中滑落。
他的心隐隐抽痛。
无数次,他威胁了许熙舟无数次都没能让许熙舟臣服,这次,他是真的感觉青青要离开他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并非无所不能。
床上娇弱的女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放在心尖上的心上人,她知道自己生命的沙漏已经开始了倒计时,可她此刻心中却犹如绽放出绚丽的火花一般。
因为能在最后再多看他一眼,是她连做梦都不敢肖想的事情。
只要能在远处偷看他一眼,这个傻姑娘回来都能偷笑好几天。
厉衡身上的锋芒被拔掉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想让妹妹活下去的哥哥,一个平凡的哥哥。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和许熙舟平视,语气淡淡,没了往日的狂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最该死的人是我?”
许熙舟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指尖在古典的红木桌面上扣了扣:“没酒吗,这就是你们恶魔组织的待客之道?”
塔哉恨不得上前将他撕个粉碎,被厉衡呵住:“住手。”
塔哉半跪在地上,“首领,难道您就真的能容忍他对小姐的生死置若不顾吗!?”
厉衡暗暗的眯了眯眼睛:“难道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还会有第二个人救的了小姐吗?”
“有可能他也压根对小姐的病因束手无策,要不然有能力被称之为医科圣手的,又怎会甘愿被我们囚禁在此六年!”
“如果你敢拿你们小姐的命跟我堵的话,你可以试试,过不了今晚,你们可能就要给她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