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殷双杭眸色一沉,抬脚出了大门。
出了门他直接走到对面的黑漆门前停下,敲了两下门径直走了进去,院子里殷霜霜正在晾衣服,那些衣服都是他们父女二人最近的换洗衣服。
“你怎么来了?安慰完你闺女了?”
殷霜霜不大明白养个闺女怎么这么费劲,一定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她狠狠拧了两下衣服,刷刷晾在衣绳上。
“你觉不觉得宝珠最近有些奇怪?”殷双杭沉着脸说道。
殷霜霜哼声道:“你才觉得啊,你不是跟你闺女可好了吗。”
殷双杭道:“我每日忙着公务,回来还要给宝珠做饭,确实还没有你接触的多,我还真没留意。”
他上前将拧干的衣服晾上,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闺女自从上回病了一场就变了不少,这回落水更是变本加厉。简直是一会儿一个样,天天都能给人惊喜。”
殷双杭手上动作一停,“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是不是孩子在哪里招了什么邪祟不成,要不要请人做做法驱驱邪什么的。我认识一个神婆很有本事,生意可好了,给孩子叫叫魂小菜一碟。要不然我请她来家里驱驱邪,你看怎么样?”
殷霜霜想做这件事已经很久了,以前她不敢说,怕被殷双杭不乐意,终于等到他亲自来问了,这才敢说出口。
“我怕吓到宝珠,别没治好了,再吓出好歹来。”殷双杭愁的不行,只恨自己不是个女人,不能跟女儿交流太多。
这就是孩子没娘的坏处了。
“你怎么这么胆小,平时威风的时候去哪里了,真是……”
迟早被那两个女人折腾死。
殷霜霜将空盆的水控了控,“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交给我。你闺女皮实着呢,吓不死的。”
说罢转身回了屋里。
殷双杭看着妹妹的背影摇摇头,迈步向前面走去,来一趟总该跟妹夫打个招呼。
这个时候杂货店的生意比较冷情,只有一个小孩帮自己的爹来打酒。给小孩盛完酒后,邢强笑眯眯地走过来,“大舅哥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衙门里吗。”
邢强其貌不扬,一双盛满市侩的小眼睛,一开始殷双杭很是看不上。要不是当初他当年出事了,妹妹原该找一个更好的才是。
好在这个邢强待妹妹是还可以,也没有歪心思,要不然他心里更膈应。
“又往酒里兑水了吧,我站在这里都能闻得到。”
邢强嘻嘻一笑,“现在粮食贵了,酒就跟着涨价,实在没办法了。再说,喝酒喝多了不好,我这也是为了他们的身体着想。”
此人的秉性向来如此,仗着他的雁翎卫的身份无人敢较真每每弄虚作假,让殷双杭恨得牙痒痒。
想教训他又不能教训的太狠,自己妹子还在人家手里,这就是为何自古娘家人对女婿宽容的原因了。
“你可别卖到了我们同僚手中,到那时我可保不住你。”
刑强小眼睛一眯,“放心吧,这里谁家是谁家的亲眷我都记着呢,肯定不能给你添麻烦。你不知道那些穷酸最计较了,你的同僚向来大方的紧。”
“行了行了别跟我念叨你的那些生意经了,我有事而跟你说,这回上货给我上两斤花雕,要老白家的。”
“好咧,小事一桩。”刑强笑道。
“还有我今天有差事回不来了,霜霜去我家陪宝珠。”
“这算什么事,都是自己家的孩子,这还用说吗,直接让她去就是。”刑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什么差事啊连家都不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