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双杭趁着这个空档那脚尖轻轻地拽了一下那露出的裙子,很快里面做出了反映慌忙将裙子拽了进去。
“那咱们这儿要是出了漏掉什么人,肯定能趁着咱们离开逃了。你们可得好好查查,别放过一个死角。”
“那还用说,他们精明着呢。”贾东启看回头看到他还在那里站着,道:“咱们出去吧,在里面呆着怪憋闷的。”
这时去翻检的雁翎卫回来道:“殷总旗,整个院子都查遍了,没有找到其他的人。想来这里的人已经逃了。”
殷双杭拍拍手,“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过去汇合吧。”
等他们几人离开之后,仕女图突然动了一下,接着一声闷响,墙中被推开一个小门。一个瓜子脸大眼睛的俊俏少女正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满脸惊恐地看着外面的情况。
瞧见当真没有人后迅速从里面钻出来,然后将暗门合上。
西面传来一阵阵无比凄厉的声音让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但她没有时间悲伤,她现在要做的是逃命。
刚才那个雁翎卫分明是在故意放水救她一命,她不能去想会不会是骗局,只能凭借本能抓住最后一个救命稻草,拼命地往外逃,终于翻过了后院的院墙。
果然那个雁翎卫没有骗她,这边没有人支援,人都已经去了东院——她的祖父连南坡那里。
她在树上回望了一眼聚集着火光的东院,含泪翻身而下,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当殷双杭几人与众人汇聚到东院的时候,连南坡已经自尽,其余人等悉数被捕,等待他们的是雁卫府诏狱的严刑拷打,女眷们会成为官奴或官妓。
完成任务后雁翎卫们回到雁卫府复命,薛长谷已经等待多时了。
薛长谷拿过名册,细眼微眯:“加上尸体一共一百二十人,少了一个。少了谁?”
秦二波也有些懊恼,“少了连家的一个小孙女,今年十五岁,闺名连雪儿。可能早早送出去了吧,这个人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她一个女眷很少露面……”
刷——薛长谷将名册甩到他的身上,“我不想听你这些理由,你听着,陛下的意思是一个都不能少!现在少了一个,说什么都说不过去,我不管你要怎么做,这个名册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秦二波连连保证,“下官无能,一定尽力将名册上的人一个不少缉拿归案。”
被上官训斥完的秦二波心里郁闷,便将去办事完好无缺的雁翎卫训斥了一顿,方放一行人回家休息。
贾东启被骂的憋屈,回家路上大肆抱怨,“你说这是什么事,拼死拼活去拿人,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还受这等闲气,这活没法干了。”
“别说这些气话,我们这种人一旦做了这一行还怎么脱身。没了这张皮,不怕被报复吗。”殷双杭沉沉道。
“不是你说,这怨咱们吗。一个府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谁会注意一个女眷,她若是扮成小丫鬟小媳妇出来,我们也要却跟踪吗,真当咱们是神仙吗。”
殷双杭瞧见前面有巡街史,微微抬手,贾东启一肚子气,对来盘查的巡街史没好气地说:“雁翎卫办案,不想死的给我滚!”
巡街史吓得连连作揖,带着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你瞧你把人吓得,灯笼都忘了拿了。”殷双杭捡起未灭的灯笼,“别气了,这件事估计就到此为止了。秦百户多半会按照惯例找到个死囚顶上这个缺口,一个小女子在外面也活不了,又能怎么样,谁跟她费那个劲。”
雁翎卫和普通衙门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们的权利更大,普天之下只有皇帝能定他们的生死。权力滋生出各种怪相从生,雁卫府又与那些衙门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