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被牛三三抬脚踹倒,秦威捂着胸口不敢出一口气。
“少他娘的废话!你舅舅专管我们盐帮的事,独独针对我一个。光他上任半年我就损失上亿两的黄金,几百个弟兄!”牛舵主冷笑两声,“我只要他的性命已经给了你好大的面子,你是不是想逼我斩尽杀绝啊——嗯——”
秦威被吓得屁滚尿流,直接跪地求饶,“总舵主饶命,这事与我无关,与我的家人无关。就是他一个人做的,可是他也是奉了圣谕才如此,真的……”他抬头对上那双布满杀气的眼睛便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这时屏风后的孩子玩起了拨浪鼓,一下下的似乎敲在秦威的心上,让他的心乱了,准备好的说辞似乎一句都用不上了。
牛三三微微一笑,“好一个孝顺侄子,你可知你这些年勾结盐帮挣了多少银钱吗。证据我这里应有尽有,足够你砍十次的了。怎么,你还要求我吗。”牛三三扯都嘴角只有一边脸在笑,看起来十分诡异。
秦威听了值得在心中跟祖宗道了罪,然后狠了狠心,道:“一切都听您的,二叔的命我双手奉上,只求舵主庇护。”
牛三三听了这话,轻轻哼了一声,“那就去办,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的兄弟还在天上看着呢。”
“是,是。”
秦威走后,小泽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手的拨浪鼓两边的鼓槌跟她的小辫子一起晃动。
“阿叔,你刚才怎么这么凶啊。”
牛三三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在腿上,“因为这些人不老实,不老实的人就该吓唬。”
小泽若有所思,“那你为什么要他杀了他叔叔啊,多残忍啊。”
“因为他叔叔想弄死阿叔,你说是要阿叔死,还是他叔叔死?”
“当然是他叔叔了!”小泽不假思索地说出来。
牛三三哈哈大笑起来,“还是我的小泽最好,最听话了。”
小泽也很高兴将拨浪鼓摇个不停。
八月十五本是合家欢乐其乐融融的日子,但是崇阳帝却黑着脸坐在宝座上,他看着手里的奏折脸色越来越黑。
“混账!”他将奏折扔到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宰相王柏山道:“陛下息怒,您身子刚调养的好了些,可不能再动怒了!”
崇阳帝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鲁丰欲上前,被他一抬手拦住了。
他现在没有心情管身体如何。
“王相朕这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几年他们不知杀了我多少按察使和巡抚。这回我派去的秦顺昂原是刑部侍郎,二品大员啊,他们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除去,可知环江沿岸的官员是怎么跟盐帮攀扎勾结的!”
原来秦顺昂在七日之前在榆树县的驿站突发疾病暴毙,刑部去查后没有结果,只说是突发旧疾猝死,等于什么都没查出来。
王柏山亦是痛心疾首,“顺昂是臣最得意的学生,他惨死异乡臣万分悲痛。可是陛下越是这个时候您越是要冷静,他们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的多。甚至……在朝廷,他们也有人,要除掉他们谈何容易。其实在陛下的重压下,盐帮势力已不如以前多矣,陛下不要着急。”
王柏山是前朝重臣中唯一一直想方设法营救他们一家的人,亦是他岳父。也是他在朝堂唯一可以全心信任的人。
听了王柏山的话,崇阳帝渐渐冷静下来,微微抬手,将鲁丰递过来的药喝了。
“王相盐帮必须铲除,朕要将那个江上的土皇帝千刀万剐。”崇阳帝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