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柠走到露台,呼吸到外面不带人体气味的空气,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但体内又热又绵,像是被那团邪火烧的只剩框架,已经没有半分力气。
这时候她忽然闻到一股气味,像清晨的草木上缀满露珠,又夹杂一丝龙涎香和麝香,很复杂的组合,却很干净。
就像猫薄荷对猫的绝对吸引,这种气味也让宣柠无法抗拒,好像写在基因里的致命诱惑。
“是你?”随着陆南烛走近,这种气味让宣柠欲罢不能,难得对他好好说话:
“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啊?”陆南烛闻了闻手臂,又拉开西装闻了闻,感到莫名其妙:“我没有用香水,也没让别人靠近我,我就和邵导一块来的,他一个大老粗连六神花露水都不用!”
宣柠贪恋这种香味,拍了拍身边的藤椅,示意陆南烛坐下来。
“早就想问你……”陆南烛没坐,居高临下地看着宣柠,似乎斟酌了很久才能问出来:“……你说话怎么不连贯?”
“我,不会,说话!”宣柠不介意:“又没有,人,需要,我巴结。”
陆南烛一讪,知道她就算是结巴是哑巴,也会让所有人攀谈。
两个人坐在3月的晚风里,明明是冷风,却都不感觉到热,但陆南烛觉得穿这种吊脖露肩的裙子太冷,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宣柠身上。
满满的气息,让宣柠差点上瘾,第一次不想陆南烛离开。
“怎么,不在,里面?”
“你第一拽,那我就排第二。”
陆南烛肩膀抵着她的肩膀,笑着说:“到我这个地位已经不需要自己拉赞助找剧本了,是他们想着和我结交,我已经超越戏子这个名词,而是真正的明星!”
话很狂妄,却是真的。
宣柠歪了歪头,将他从头发看到皮鞋尖,心里莫名有些疼痛。
“你很,特别!”
陆南烛直到这一刻,才有些许阔别千年之后的重逢之感,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去拥抱这个曾经在少年相遇,陪他功成名就,又无力挽留的爱人。
“那件绣着《惊鸿照影图》的裙子,一会我让人送来给你。”
“又还给我?那你,拍个,什么?”
“那些钱本来就用来慈善,又能把你喜欢的东西拍回来,何乐而不为?”
宣柠没想到会这样,笑了笑,突然想到:“那幅图,挺好,看的,我应该,是见过的。”
陆南烛沉默了一会,突然把藤椅调个方向,坐在宣柠对面,眸光幽深地看着她:
“上次夜里去你家,你怎么没有追究我?”
宣柠有点想不起来了:“我当,梦游。”
看她真不追究的样子,陆南烛也没有什么羞愧到自首的自觉,突然问她:
“你对大糖皇帝李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