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了身份证跟户口本,霍思宁心里总还是有些紧张。
若是被徐莲发现了,少不得要大吵一架。
虽然她不怕徐莲,到底还是不想离开霍家之前还闹得不愉快。
好在傍晚的时候徐莲来电话,说她要在她大姐家住一晚上。
霍思宁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今天晚上不被发现,明天她就远走高飞了,到时候就算是被徐莲知道了也拿她无可奈何。
晚上霍思宁又出了门。
因为时间充裕,她也不怎么着急,下了水之后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越潜越深,往湖底走去。
河蚌一般生长在湖水周边,越往湖心走,湖水越清澈,河蚌就越少,但是河鱼也就越多。
霍思宁打算抓几条野生河鱼送给刘庆东。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虽然自己的河蚌对刘庆东来说是好东西,但是他一眼就看出了霍思宁是外行。
若是当天刘庆东没有告诉她卖老河蚌的规矩,估计她就真的以三块钱一斤将河蚌卖给刘庆东还会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刘庆东是个厚道人,霍思宁当然也乐意投桃报李,水库里的河鱼膘肥肉美,刘庆东这种老饕餮肯定会喜欢。
霍思宁对鱼的品种不是很了解,但是在白云乡生活多年,哪种鱼比较贵她还是知道的。
在湖水中寻寻觅觅,她就看到了一条足有四五斤的鳜鱼,忍不住跟在那条鱼后面伸出了魔爪。
鳜鱼虽肥,但是力气也大。
原本以为要制住这只大家伙要费一番力气,但是让霍思宁感到奇怪的是,那条鳜鱼在被霍思宁抓住后,竟然十分老实,跟兔子一般任由霍思宁随意拿捏。
霍思宁怔住。
这才想起来她上一次被霍龙江推下池塘的时候,抓到过一条鲫鱼,那条鲫鱼也跟这个鳜鱼一样的反应。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松开手再做了一次实验。
果然,这条鳜鱼似乎是尝到了甜头,竟然一个劲儿往霍思宁身边凑,鼻前的触角还不停地蹭着似乎在嗅什么。
一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是三番两次这些鱼都跟上瘾了一般,这就不对劲了。
霍思宁意识到了问题,看样子这颗避水珠让她的身上带上了让这些鱼喜欢的东西,不然这些狡猾的家伙不会这么顶不住诱惑。
她记得每次她下水的时候一默念那个咒语,避水珠就会散发出一股温润之气包裹住她的全身。
很可能那些鱼就是感觉到了这些灵气,才会一直围着她不肯离开。
这个发现让霍思宁又惊又喜,她又试了几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
有了灵气做辅助,霍思宁成了抓鱼能手。
毫不费力地抓了几条鳜鱼和鲈鱼,霍思宁觉得够了,刚准备往回走,脚下却是一个踉跄。
她一时不察居然踢到了一个物体上。
霍思宁低下头去,想要看清是什么东西,却看到泥里面钻出来一团黑影,慢慢悠悠地浮上来,四条腿滑拉着似乎想要逃窜。
乌龟?
霍思宁有些惊讶,来不及多想,人就朝着那只缩头缩脑的家伙追去。
凑近了一看,她才发现自己搞错了。
这哪里是乌龟,分明是一只王八,也就是鳖。
常常有人骂乌龟王八蛋,但是其实乌龟跟王八是不同的物种。
乌龟壳硬,背面还有形如十三瓣花纹的裂状纹。
而王八却是软壳,外壳背面光滑没有纹路。
最重要的区别是,乌龟性情温和,而鳖则性情凶猛,极易触怒而且擅长攻击。
大约是霍思宁的追逐让这只鳖感觉到了危险,它一边费力地挥动着四只蹄子使劲往前划,一边伸长脖子回过头对着霍思宁怒目而视,张开的嘴里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鳖可是凶性十足的水族动物,惹恼了它能跟人拼命,霍思宁虽有避水珠在,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趁其不备她自背后直接一把抓住了那只家伙的鳖壳。
那只鳖被抓住后开始还试图挣脱,不过很快它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形顿了顿,脑袋在霍思宁身前闻了闻,瞬间就老实了下来。
连这么凶的鳖都能制服,看样子这避水珠的灵气对这些水族生物的诱惑力十足啊!
霍思宁心下大喜,鳖可比河鲜贵多了,在白云乡本就不多见,加上不少人认为它是滋补壮阳的好东西,普通的鳖也要几十上百块一只,更遑论野生的活鳖,可以说一物难求。
通常来说鳖越老价格就越昂贵,药用价值就越高,不过霍思宁也不懂怎么看鳖,她见过的鳖外壳都是深绿色,但是她手中的这只却是黄色,而且体型巨大,看样子少说也有十来斤。
直觉告诉霍思宁,这只大家伙应该很值钱。
将那只鳖捆绑好跟野生活鱼分开放好,霍思宁又捞了一些河蚌,算计了一下时间,大概已经快四点了,她这才上岸。
白云水库距离村口大约有三四公里路,霍思宁白天跟村里的张大爷借了一辆三轮自行车,将那些河蚌快速拖到村口藏在附近的水渠里。
等到忙完这些,她就忙不迭地还了三轮车往家里赶。
刘庆东一大早就听到手机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他刚想挂断,蓦地想到了一个人,忙将电话接了起来。
“刘叔,我在白云镇村口,您要的货我给准备好了,能不能麻烦您尽快派车过来取货?”
刘庆东看了看窗户外面,天色还有些暗,这才不到六点吧?
不过电话里小丫头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他还是赶紧爬了起来,答应霍思宁半个小时内赶到。
霍思宁也是焦急,到县城去的车六点半的早班车,过不了多久就有人会来村口坐车去县城,若是发现她捞了这么多河蚌,指不定就有好事者乱嚼舌根将这事传到徐莲耳朵里去,到时候说不得又要闹出多大的风波。
霍思宁不敢冒险,而且上午徐莲就要回来了,她可不想跟这个女人碰上。
刘庆东说话算数,开着一辆面包车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村口。
大老远地他就看到个小姑娘顿在路边上伸长脖子巴巴地望着,心中不由得一乐。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乐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水渠里一袋又一袋的河蚌。
好家伙,他粗略看了下,起码得有五六百斤。
“你这是将你那个秘密水潭里的老蚌都捞光了吧?”
刘庆东暗自咋舌,这小姑娘倒是个厉害角色,捞河蚌可不是容易事,河蚌藏在泥里面,要捞就得下水潜到水底去摸,看样子这小姑娘水性很不错啊。
霍思宁若是知道刘庆东心里的想法一定会笑喷,她可是个旱鸭子,水性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虽然很吃惊,但是刘庆东手下动作却是十分利落,几分钟就将河蚌搬上了车。
拎起最后一个蛇皮袋,里面的东西猛地弹跳了几下,把刘庆东给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哦,那是送给刘叔您的,几条野生鱼,不值钱。”
霍思宁笑着将那个蛇皮袋打开:“另外,我还捞到了一只大鳖,能不能麻烦刘叔帮我看看,这只鳖能值多少钱。”
“大鳖?”刘庆东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致,急忙凑到跟前,看到蛇皮袋里的黄鳖,他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金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