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听见了从隔壁传来的猫叫声,可惜她就是没有证据能证明猫就被藏在了隔壁。
如果当时她能果决一点,想办法把钟倩的话套出来,那这只黑猫就不会死了。
是她的暂时退却害了它。
老人看着许失这样,心疼的很。
她的满满,看似很坚强,其实内心很敏感很脆弱,她禁不起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否认。
“满满,这并不怪你。”
老人望着地上早已无声的黑猫,温声安慰许失了一句:“他们故意这样做,把这些往你身上推,就是想让你有罪恶感。”
猫的身上皮毛并不完整,显然是被人恶意拔了下来,秃的实在难看。再加上浑身僵硬,有些黑毛看上去还凝固着未干的血迹,这极可能有过溺水的迹象。
这只猫生前,就被不知名虐待过。
许失不说话,只是垂眸望着地上,偶尔眨一眨眼。
公寓的院子满地都是未经打扫的落叶,杂草丛生。院墙边有专门堆放着废弃纸箱的地方,许失本来准备把黑猫埋在那儿的,可后来想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把黑猫装进了一个小纸箱里,抱着出了公寓。
巷子里到处都有隐蔽的地方,许失找了一处早已没有人住的幽弃的居所,在一面白墙边的一簇小野花丛旁,挖土把黑猫给埋了。
野花弯腰,簌簌声微响。
许失垂眸凝着土坑,许久才轻声开口:“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每天就在乖乖的无忧无虑地在楼梯上打打盹,千万别再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了。
——
许失中午回来,刚进公寓的大门,便远远地看见钱娟在一楼管理员房门口,与之交谈着。
钱娟的声音很响,情绪很激动:“请你一定要把她们赶出去,不然说不准哪一天她又会做出什么心理扭曲的事情!”
她重复强调:“我的猫就是被她害死的!”
许失听闻,眼睫稍稍提了一下,而后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管理员陈高是一个年龄四十多岁的男性,皮肤有些黝黑,眉宇间覆着沧桑。看上去像是出来社会工作打拼劳累所至,历事已久。
他瞧见许失走过来,面色犹豫,终究问了声:“她说的是真的?她的猫是被你藏起来害死的?”
他来这当管理员这么多年了,自然对许失家的情况有所了解。这些年来,钱娟她们没少在他耳朵旁唠叨着,对许失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他自然也能感觉的出来,这栋公寓里的人对她着有一定的排斥,恨不得她立刻就搬出去。
可是他心疼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性情却很坚忍。
如果早些年他家人没有出车祸,那他的女儿现在应该和她差不多大了。
许失抬睫看着钱娟,冷声:“你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有什么证据吗?”
平日里许失进出公寓都没碰见钱娟,他们一家几乎也不外出,偶尔李鹏喝醉了倒在外面马路边巷子里,钱娟会骂骂咧咧地出去搀扶他回来。
然而她怎么就知道猫死了?
钱娟神色愣了一下,下一秒立刻说道:“我今天早晨下来散步的时候就听见两个收垃圾的在闲聊,他们说就是你把死黑猫抱走了。”
“所以除了你,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