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闳知同行,秦昭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世界融合已经有几天了,对于任务她仍旧毫无头绪。但看到闳知时她突然想到,男主是小说世界的中心,世界融合里不能出现两个她,却能出现两个男主,如果他们真是同一个人,那么这里面是否有文章可做?
她决定试试。
但她总觉得闳知的话别有深意,她对这方面一向敏感,和闳知走在一起如坐针毡。
他是不是发现了?
但闳知表现得不显山不露水,除了他言语上有撩拨之意外,她什么都没发现。
两个太阳的威力不是说着玩的,河水干涸,海岸线也在后退,陆地上的动植物死了一大片,空气中散发着焦味和尸体的腐臭味。
明明是冬天,可人人短衣短裤,恨不得裸奔。
秦昭也觉得很不舒服,她的愈合力太弱,之前章鱼给她造成的伤害还未痊愈,空气又过于干燥,她几乎蒸发掉。
她跳进海里泡了会儿,湿漉漉地走上岸,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她一甩头发,水珠飞溅,在落地前蒸发了。她的身上也很快析出白花花的盐,她随手拍落,往身上倒了一桶淡水,原本快干的衣服很快又湿了。
闳知喉结微动,移开了视线。
宪翼也跳进了水里,蓬松的毛发在水中伸展,只留一颗头露在外面。它整坨浮在水里,前爪刨动,后腿直蹬,像一张毛毯。
秦昭:“这就是传说中的‘肥而不溺’?”
宪翼游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水,肥肉颤动,水珠溅了秦昭一身。
她狞笑一声,直接一桶水泼下去,宪翼再次变成了落汤猫。
即使毛发都贴在身上,它的体积仍旧不容小觑。
居然是实心的。
她把手放在宪翼湿漉漉的头上,从头撸到尾,宪翼不满地叫了一声。
秦昭嘿嘿一笑,她最喜欢这样撸猫了。
闳知眼睛微眯。
秦昭看向闳知,被他瓦亮瓦亮的头闪了眼,秦昭下意识眯起眼,“大师不洗洗吗?”
秦昭递给他淡水和衣服,“用淡水冲一下吧。”然后自己也去换了身衣服。
闳知去了礁石后,冲洗完毕,他拿起衣服,一块小小的布料掉了出来。闳知拎起那东西,仔细观察了一番,很快便弄清了它的用途。大小刚好合适,他看向秦昭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
闳知理了理衣服,走出来。
秦昭暗自点头,果然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一套现代男士休闲服穿在他身上,硬是有种顶级男模的感觉。
真是帅的耀眼,秦昭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递给他一个东西,“戴上。”
“这是何物?”闳知接过来,白色的,布料很薄,但摸起来有种结实的感觉,一面凸起,一面凹陷,还有一部分延伸出来。
秦昭笑眯眯道:“帽子。”
“为何给我此物?”闳知已经习惯了自称“我”。
“我怕你生疮。”
“……”他把帽子戴上。
秦昭点点头,光污染源总算没了。
不过好像有点歪。
“你把帽子往左边拉拉。”她道。
闳知照做。
还是歪。
她皱起眉,强迫症犯了,踮起脚尖,正了正他的帽子,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这下舒服了。
她正要退开,闳知却似不经意间低下头,清浅的呼吸在烈日下变得炽热,深邃的双眼紧紧盯着她,薄唇微抿,秦昭有种他要吻下来的感觉。
她轻笑一声,凑近了些,若有若无地搂住他的腰,又缓缓游走至他的腰腹,呵气如兰,“大师身材真不错。”
她指尖轻点他的腰腹,轻轻划动,冰凉的指尖似有熊熊火焰,让他浑身发热。
“很硬。”
闳知呼吸微窒。
她后退一步,笑道:“走吧。”
呵,想撩我,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撩动的。
闳知看着她步伐轻盈地走远,眸光沉沉。
行至山坳,凉风轻拂,带走了炎热。
秦昭碰到了张风等人。
他们显然有些狼狈,身上挂了不少伤,看到秦昭,张风有些激动,“秦昭,你没事?我还以为你……”
秦昭笑道:“我没事,你们怎么样了?”
张风苦笑一声,“我们碰到了丧尸蟒蛇,最可怕的是它有风系异能,事发突然,我们吃了不少苦头。”
秦昭悚然一惊,这几年她一直没有碰到其他有异能的丧尸,她还以为自己是个特例。
他们又交流了一番,张风笑道:“当初在H基地,你突然不见了,问苏执他也说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看来这两年他没有看到苏辘。
“当初遇到了点意外,我就离开了H基地。”
张风点点头,看向前方身后的闳知,“这位是……”
“这是闳知大师,虽然说起来荒诞,但你也知道,现在我们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融合了,之前我碰到了麻烦,他救了我。大师,这是我朋友张风。”
张风正奇怪她为什么叫闳知大师,就见闳知对他们行了个佛礼,白色帽子下隐隐露出没有头发的脑袋,白皙的手腕上有一串黑沉沉的佛珠。
张风等人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大师。
刘薇问:“你看到苏执了吗?”
秦昭看她一眼,这姑娘还挺痴情,“没有,他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刘薇烦躁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头,眉梢紧蹙,“没有,当时他正好去了其他地方。”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醒来时没看到苏执了。
“那猫怎么在你那?”刘薇看向宪翼。
秦昭心里咯噔一声,草,忘了这茬。
她扯出一个笑容,装作不懂,“什么?你说这猫?它们正好长得像而已,当时我也以为是苏执养的那只。”她故意没说名字。
刘薇半信半疑,但没有多想,毕竟她和宪翼并不熟,只看到过几次,相信了两只猫正好长得像而已。
张风邀请她同行,秦昭看了眼闳知,婉言拒绝了。
张风有些遗憾,但也没强求,双方互道了祝福,就此别过。
分别时,闳知看了眼一动不动的橘猫,突然喊道:“宪翼,走了。”
刘薇身体一震,“你叫它什么?”
秦昭暗道不妙,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闳知道:“宪翼。”
刘薇皱起眉,看向秦昭,“你不是说猫不在你这吗?这么巧两只猫长的这么相似,连名字都一样?”
“这……”秦昭张张嘴,不知如何狡辩。
我说是巧合你信不信?
闳知看她一眼,眼中情绪莫名,对刘薇道:“不知女施主口中的那只猫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宪法的宪,羽翼的翼。”
闳知笑道:“那还真是巧合,这只猫是贫僧所养,名字乃是羡慕的羡,义勇的义。”
刘薇仔细看他,见他一脸慈悲,浑身似乎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况且那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应该不会有假,她勉强信了这套说辞。
秦昭松了口气。
张风等人还要留在山坳整顿,秦昭和闳知离开了。
山路狭窄,野花争芳。
他们走了不远,闳知突然停住脚步,秦昭走后面,差点撞在他背上,“怎么了?”心里却是清楚他要问什么。
“为什么这么巧?”
秦昭装傻,“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沉声道。
秦昭清楚混不过去,混不吝地道:“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缘分?”颇有几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闳知轻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