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毫无新意啊。”秦昭从它的沉默读懂了一切，低叹道。

“你到底看了多少小说？”这个问题2518早就想问了。

“不知道，数不清了。”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2518不死心地问。

“嗯……小学四年级吧。”

“卧槽！你那时候认得那些字？”2518难以置信。

“呵，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再说，不认识你不会拿字典查吗？”

2518忿忿，联想了一下宿主边看小说边查字典的场景，又忍不住笑出了机械的猪叫。

秦昭懒得理它。

“那你为什么要看那么多小说？”2518追问。

“你今天怎么多话？”秦昭皱眉，2518就像一只硕大的屎苍蝇似的在她面前又叫又飞，她简直脑瓜子疼。

“嘤嘤嘤，你不爱我了，连几个小问题都不愿回答人家。”

“滚，没爱过。”

“呜呜呜，当初说好了要爱我到海枯石烂，谁知转眼就烟消云散……”2518幽怨道。

它那机械发音对秦昭的来说简直就是折磨，“呵，因为说爱你那是骗你的。”

2518：“嘤嘤嘤，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真爱是路人。”

“……行了行了，我告诉你。”秦昭受不了了，缴械投降。

2518立马安静下来，乖巧地说：“好的。”

“……”妈的，想打人。

秦昭吸了口气，“是为了学习。”

“学习？学什么？学字？”2518奇怪道。

秦昭没有回答，任由2518如何追问骚扰，她闭着眼，就像睡着了一般。

2518不死心，围着她直飞，它飞出一段距离，准备来个俯冲，却突然觉得数据链一颤，它整个中枢系统都震了震，2518惊慌地停了下来，左右张望，就看见坐在秦昭旁边的靳行南盯着它的方向，那眼神就像真的看见了它一样。

嘤嘤嘤，害怕。

2518嗖的回到了秦昭的身体。

靳行南收回了视线，看着秦昭若有所思。

到了秦昭住的地方，轿车停下，她睁开眼，推开车门下去，再次道谢，“谢谢你。”

靳行南朝她点点头，车窗升上来，隔绝了她的视线，随即轿车绝尘而去。

秦昭站在原地，喃喃道：“真奇怪，这种场景不是男主出场更合适吗？”

但现在她连男主的影子都没看到。

几个小时前，后巷里。

傅江昶看着秦昭将三人暴打一顿，他有些诧异，没想到他瘦弱的后桌战斗力这么强。

他正准备离去，就见秦昭倒在了角落里。

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把她扶起来，另一人却早已在秦昭面前蹲下了。

傅江昶皱起眉，靳行南要做什么？

靳行南摇摇秦昭的肩膀，没有反应，他又唤了几声，地上那人一动不动。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弯腰把她抱起来，经过傅江昶时脚步未停。

傅江昶：“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也在这里？”

傅江昶眼睁睁看着他抱着秦昭离去，心里涌起莫名的滋味。

……

星期一时，班主任宣布了一件事，为了缓解高三学习压力，学校组织全体高三师生星期四去落雁山远足。

他的声音还未落下，全班欢呼。

“大家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们全都要走着去，你们可以搜一下学校到落雁山的距离。”

有人掏出手机搜了一下，惊呼：“5公里！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我靠，不是吧。”

“老师，不能坐车吗？”

唐翼摇摇头，“不能。”

顿时，班上哀鸿遍野。

秦昭趴在桌上，眼下青黑，双目无神，仿佛被吸干了精气。

沈小暖：“你这是和哪个野男人幽会去了？”

“周公。”

沈小暖啧啧两声，“从昨天晚上见到你就这样，一副肾虚的模样。”

“肾虚，尤其是在过度熬夜之后，仿佛身体被掏空……”秦昭头也没抬，声音微弱。

是的，她又熬夜了。

“你熬到几点？”沈小暖忍不住问，“昨晚我睡了，我看到你那里的光还亮着。”

“六点半。”秦昭有气无力道。

沈小暖：“……通宵？”

“嗯。”

沈小暖无言。

她今天就是六点半起来的，看到秦昭已经醒了，还以为她醒的比她早，谁知道她根本就没睡。

“小心猝死。”

“哼。”

2518：“宿主，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呸，你才要死了。”秦昭坐直身体，揉揉酸涩的眼睛。

“唉，老了，太久没熬夜，谁知一熬夜我差点没熬过去。”秦昭幽幽叹气。

2518：“……你确定不是你连熬了两天的原因？”

“好困。”秦昭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

沈小暖：“我有风油精，你要吗？”

“不要，让我就此沉沦吧。”她一头栽在桌上。

“啧啧。”

“我欲成仙，法力无边……”秦昭嘟哝着，已然意识不清。

班上一个女生走过来，“杨子漾这是怎么了？”

沈小暖正欲开口，就见秦昭回光返照般坐起来，双目有神，气色红润，中气十足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失眠。”

沈小暖：“……”卧槽！

那女生也被吓了一跳，干笑着说：“哦哦，没事就好，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远足要带哪些东西。”

沈小暖：“随便带点吧，应该不会在那边呆多久，到时候也可以在那边买，毕竟我们要走着去，东西多了不方便。”

“也是，到时候我们一起吧。”

“好啊。”两人道。

等女生走了，秦昭又如同没骨头的蚂蝗似的软倒下去。

“你这算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啊。”

秦昭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2518：“我还以为你会像校园小说里那样遭到排挤呢，没想到人缘还不错。”

“可能这种要看人品吧。”

2518：“……您要脸吗？”

“不要，我有脸。”

没一会儿，方郑走过来，“子漾这是怎么了？”他对秦昭的称呼已经自动变成了子漾。

秦昭趴在那里没有反应。

沈小暖用胳膊肘撞她。

秦昭这才如同刚清醒过来一般，双眼迷蒙，“是方同学啊，我没事。”

方郑笑着说：“那就好，晚上早点休息。你们远足可不可以带我一个？”

“这个要问她们，我一个人的意见不算数。”秦昭把锅甩到沈小暖她们身上。

沈小暖一个眼刀递给她，对方郑一笑，说：“可以啊，我都行。”

“那好，到时候你们的东西都给我背。”方郑笑着。

远处的靳行南皱起了眉头。

等方郑走了，沈小暖一脸八卦地说：“哟，有情况啊。”

秦昭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

“是是是……”沈小暖一脸不信。

秦昭懒得解释。

“别睡了，老师来了。”

秦昭睁大无神的双眼，眼神发直地盯着黑板，身体坐直，右手握笔，用这个姿势成功撑过了一节课。

下课后，沈小暖一脸惊奇：“老手啊，都这样了，居然还没猝死，手里还握着笔。”

“眼可闭，身可歪，头可栽，笔——不能倒。”秦昭放下笔，书上俨然一大团墨迹，她手上和衣袖上也沾了不少。

她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擦拭。

沈小暖和2518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