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近乎呢喃,被海风裹挟着,海浪击打着,像是海妖的蛊惑,缱绻又危险。
仓戈扣紧她的手,淡黄色的眼睛还泛着红,眼神认真到让人毛骨悚然,说:“好,我陪你,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秦昭笑了一声,似乎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推开他,“谁要你陪了,想想都腻烦。”
仓戈抱住她,说:“你腻烦我我也要跟着你,你躲着我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多大仇啊,还掘地三尺呢,你这是阴魂不散。”
仓戈笑,“我就是要阴魂不散,一直缠着你。”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仇,那一定是血海深仇,不然他怎么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缠上她。
仓戈不让她再下去,秦昭只好开着快艇回去了。
一条海豚悄无声息地跟在快艇后面,来到浅水区域。
“海豚!”有游客大叫。
“哇!快拍照!”
“它过来了!”
“哈哈哈,它在蹭我的腿,好痒。”
海水只有一米五左右的深度,海豚的身影在人群中游动,擦蹭着人们的身体。
人们兴奋激动着,都想要和海豚亲密接触。
海豚并未停留,似乎在寻找什么。
终于,它停下了,停在一个穿着比基尼的身材火辣的女生面前,围着她游了一圈,似乎在示意她抚摸它。
女生惊喜地笑着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它头上的凸起,软软的。
周围的人纷纷羡慕嫉妒恨。
海豚亲昵地用长长的吻部抵住她平坦的腹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女生压到了水里,身体飞快地动了起来。
“啊!”周围的人发出惊叫声。
不过很快,笑声和快门声响起。
人们将其当做一件好笑的事,因为做出这件事的对象是一条海豚。
秦昭收回视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只海豚就是那天晚上她看到的那个兽人。
一看就是熟练的了。
海边的空气又湿又热,秦昭怕尾巴和耳朵捂出毛病,平日里很少出酒店,心情郁郁。
仓戈倒是很高兴,拍戏都积极了许多。
他买了些零食,脚步轻快地往酒店走,竹笙与他擦肩而过。
“喂,那个老虎还是狮子的,什么时候打一架吧?”竹笙叫住他。
仓戈回头,说:“我不和你打。”
“你不敢?”
“狸会不高兴。”
“你管她高不高兴,你高兴不就得了。”
仓戈:“狸不高兴,我就不高兴。”
竹笙觉得有点牙疼,急需啃几口竹子。
“算了,腻歪。”她摆摆手,顶着黑眼圈走了,嘴里用川话嘀咕着,“又是耙耳朵。”
仓戈看到她停在一辆黑色的卡宴面前,她刚靠近,车门就开了。
竹笙上了车。
仓戈视力很好,看清了里面坐着的人。
是那位有着竹君子称号的很厉害的影帝,仓戈还没资格跟他搭戏。
影帝似乎发现了他,朝他淡淡一笑,将竹笙揽入怀里,以占有的姿态。
车门关上,仓戈回过神,朝酒店走去。
秦昭还是没同意搬去跟他一起住,于是仓戈死皮赖脸地搬去了她的房间。
秦昭躺在阳台的小沙发上晒太阳,似乎已经睡着了。
仓戈将零食放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目光一寸寸地逡巡着。
似乎是阳光有些刺眼,她的眉头微蹙,长长的睫毛轻颤,在眼下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有几根雪白的发丝粘在她的唇上,仓戈紧盯着,小心翼翼地用食指将其勾下来。
秦昭眉头微动。
仓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他撑住沙发,轻轻凑近她。
两人的唇瓣只有一指的距离时,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后颈。
秦昭睁着眼,面无表情地问:“你干什么?”
仓戈像是被捏住了命门,与她呼吸相闻,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倒是诚实,说:“亲你。”表情纯洁,语气无辜,似乎方才偷亲的人不是他。
秦昭的手还放在他的后颈上,像是主动搂着他。
她的手指摩挲着他后颈的皮肤,似乎在思索什么。
仓戈受不得这种刺激,浑身紧绷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亲我,像这样吗?”她话音刚落,便微微抬起头,吻上他的唇。
仓戈已经被她这样吻过很多次,还是紧张得无法呼吸,他紧紧抓着沙发,抑制着抱她入怀的欲望。
他想要掠夺,想要撕咬,兽性在他体内燃烧,叫嚣着挣脱束缚,伸出尖锐的爪牙。
但是理智告诉他,秦昭会不高兴。
仓戈呼吸凌乱起来。
秦昭与他拉开一段距离,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换气。”
其实她想学霸总那样,刮一下小娇妻挺翘的鼻子,一脸宠溺地说出“小傻瓜,换气都不会吗”,但是面前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小娇妻,她也实在说不出那么油腻的话。
更重要的是,她怕刮下一手的油。
这是她看霸总时总会担心的事。
仓戈急促地喘着粗气,双手忍不住搭上她的肩膀。
秦昭没什么反应。
仓戈的手便悄悄环住了她的腰,将她嵌入怀里。
2518看了一场马赛克表演,忍不住出声,“不看了吗?”
先前秦昭跟它一起看看的起劲,谁知转眼就被仓戈勾走了。
2518不爽。
“温香软玉在……”谁还看那玩意?
秦昭停顿了一下,她的腰被仓戈搂着,背后的胸膛硬邦邦的,实在称不上是温香软玉。
她直接说道:“不看了。”
2518当场下线。
秦昭没在酒店呆几天就走了。
仓戈依依不舍,缠着她又亲又抱。
秦昭嘴唇嫣红,急急喘了几口气,推开他。
仓戈看得喉头发紧,又锲而不舍地凑上来亲她。
秦昭捂住他的嘴。
不知何时,主导权逐渐被仓戈掌控,秦昭常常被他折腾得无力反抗。
但她岂是甘心被动的人。
她捂着仓戈的嘴,平复了一下,缓缓说道:“你快要成年了,等你成年那天,我有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仓戈的嘴被她捂着,声音闷闷的,但语气里的欢欣难以遮掩。
秦昭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仓戈伸舌头舔舔她的手心,说话时灼热的呼吸喷薄,“我什么时候成年?”
“按人类身份信息来算,就在下个月。”她当时给他登记的年龄是17岁,生日是3月27日。
“还是太久了。”仓戈说。
他恨不得现在就是他的生日。
“不久。我走了。”秦昭抬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
这小东西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仓戈乖顺地低下头,让她的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
秦昭揉揉他的头发,在仓戈几乎化为实质的不舍下走了。
……
秦昭开着车,在小区门口眼尖地看到了一张寻狗启示。
她觉得那狗傲视群雄的神态略微眼熟,减缓车速,凑近一看。
这不是邻居家的二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