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冀，快告诉母妃，你那钥匙是怎么拿到的？为什么要把猫放出来，母妃不是了吗？今猫不能陪你玩。”

襄嫔本来都绝望了，她一条命没了就没了，可阿冀没了母妃该怎么办啊？可是她现在有了希望，此事事有蹊跷，她只要洗清了她们母子两的嫌疑就能脱身了，情急之下难免语气重了些。

十一皇子被人从被窝里扒出来，又被许多人围着，现在还被母妃凶了一顿，他吓得直哭，一句话都不出来。

“呜呜呜……”

“别哭别哭，你先告诉母妃，怎么把猫放出来的？”襄嫔声音温柔了些。

“猫……猫一直叫，它……想我陪它……它玩。”

“那钥匙呢？你怎么知道我放在哪里的？”

“我……我看过……母妃放在那里。”

襄嫔呼吸一窒，还真是他放出来的。

她正想话，去翩然殿搜查的人就回来了，“禀告皇后娘娘，娴妃娘娘，有发现。”

襄嫔眼前一亮。

……

娴妃默默听完却没发现什么明显证据，不过她也不急，继续等消息，只要不是意外，人为的都会有蛛丝马迹。

她就不信，短短时间内就能什么都扫除干净。

果然，不久之后，一个洒扫太监曾瞧见了一个宫女曾拎着一食盒匆匆走过，当时正好是事件发生前不久，早过了用晚膳的时间，而且他隐约还听到食盒里有轻微撞击声。

他就留意了下，看清了那宫女是在承阳殿伺候的。

他每日打扰路面，各宫各殿的宫女大都认得，绝不会出错。

只不过他也没在意，只以为她主子急着要求，她走得快些那盒里的碗碟便撞上了食海

现在想来，那声音哪是碗碟撞在木头上的声音？

承阳殿，裕亲王母妃烟嫔的宫殿。

那个拎着食盒的丫鬟和烟嫔都被带来了，烟嫔一进来就甩了她一巴掌，“贱婢，还不跪下，实话实！”

丫鬟“扑通”一声跪下，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奴婢。奴婢和夏烟经常碰面，时间久了便熟悉了，她喜欢猫但是又十分害怕，襄嫔娘娘养的猫每次她见了都会喂它几口吃的，但从来不敢上手去摸，今日……今日奴婢正好从御膳房回来，路上便看见了那只猫睡在地上，奴婢试探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就将它给捉了，想拿给夏烟摸摸就交给侍卫。然后……然后奴婢一不留神……它就……就跑了。”

“你可知撒谎会判什么罪？”娴妃语气凌厉。

“奴婢知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啊，娴妃娘娘！”她在地上直磕头。

“谁家的宫婢会这么大胆？”娴妃无奈地捂住额头，“看来还是本宫仁慈了，用刑吧。把这夏烟也带下去，好好审审。”

……殿门外是一片惨呼声，绕梁却跟着搜查的人回来了，她回来对着宋有姝点点头，宋有姝会意，对娴妃，“娘娘，或许我知道凶手是谁？”

“哦？谁？”娴妃本来有些疲惫，这会听了却立刻精神起来了。

“绕梁，你吧。”

“是。”绕梁上前，“今日皇极殿门口发生的事奴婢与公主皆亲眼所见，事情发生开始便赶到了现场，奴婢曾注意到到那只猫身上有几处地方稍微湿润，在外面摸爬滚打沾了不少灰尘，比别处脏了不少。”

话落，有人去检查了那猫，对着上方两茹点头。

“诸位不知，武功修炼到高处，飞花摘叶即可伤人，十一皇子曾听到猫一直叫，便是有人曾用极的冰块一直击打它，奴婢也问了翩然殿的宫女，她十一皇子很喜欢猫，只要听到猫叫声，便忍不住想放出来玩。”

“翩然殿的宫女在放猫出来前将门窗掩得实实的，可有一扇却坏了，猫就推了窗跑了。那窗户是被人为破坏了，猫嗅觉灵敏，知道那边有伤害它的人，奔过去之后却被迷昏了。”

娴妃颔首，刚才侍卫禀报的就是窗户曾被破坏的事。

“今日守卫森严，外人绝不可能闯入皇宫，只能是宫中守卫，而且有如此武艺的人最低也该是个统领，先去查查在此之前有哪些人曾巡逻过翩然殿附近且找了借口避开众饶侍卫。”

绕梁看向娴妃，娴妃立即派人去办了。

绕梁接着，“那猫携带着太过明显，得有人将它运走，于是覃秋承阳殿的宫女便派上了用场，御膳房去承阳殿之间路过翩然殿，不会引人注意。可猫提前醒了，虽然被堵了嘴，身体虚弱，还是发出来一些声响，因此她便走得急了些，也引起了别饶注意。”

覃秋剧烈挣扎，想要话，可她被人紧紧按住了，嘴巴堵得严严实实，只能绝望地听着绕梁继续。

“她把猫带回承阳殿，又给猫迷昏了，正巧出了这样的事，她便打着要去接烟嫔的名号带了一件衣服，装着猫就去了皇极殿。然后在皇极殿上附近找了个隐蔽之处远远丢下猫，谁也不会怀疑她。”

“谁都知道我们公主每回都是第一个溜走，皇上大多是固定时间就离席，我们公主也差不多，因着嘉亲王妃怀孕的缘故，嘉亲王也一定会尽早离席，我们公主心善，知道这件事是一定会告诉他们，这不，两波人就撞一起了……”

“至于为什么是夏烟？仪元宫两位大宫女一位去摆放寿宴花卉，维持寿宴秩序去了，另一位则因为白值班累着了，恰巧又因为夏烟做事一直勤勤恳恳入了她的眼，已经有了好好栽培她的打算，便派她去了，也好在公主面前混个眼熟。”

“至于夏烟，几个月前她还在宫怡和殿当差，是烟嫔找个由头将她发落至辛者库，然后又被分配至仪元宫。”

绕梁一通话完，微微一笑，退至宋有姝身后。“大致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其他的，娘娘细查吧。”

烟嫔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娘娘，此事臣妾完全不知情啊，不过是一下人胡言乱语，哪能当真？请娘娘明查。”

娴妃娘娘没话，摆了摆手，就有两个宫女扶着烟嫔回到了座位上。

她坐立不安地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宫女太监被带上来带下去，她的脸色越发灰败。

皇后娘娘和娴妃坐镇咸福宫，按照绕梁所，查的证据直指烟嫔。

把猫带出来的侍卫统领是烟嫔闺中旧友，两人私交甚笃。

覃秋宫外的父亲开一家药材店，也兼职医治宠物，迷药得来轻而易举。

夏烟在怡和殿一直矜矜业业，从未出什么差错，烟嫔只上了一次门就把她给贬去了辛者库。

承阳殿的一个宫女曾是夏烟同街的人，知道她怕猫。

覃秋常与内务府的一个太监来往。

……

烟嫔这时的脸色不是苍白，而是惨白了，“皇后娘娘，娴妃娘娘，冤枉啊，臣妾从来没做过这些事啊，都是他们自作主张的，不关臣妾的事啊！”

“覃秋，本宫且问你，是否是烟嫔指使你做的？”皇后端坐在上方，没理会烟嫔哭叫声，反而问起了覃秋。

“是，一切都是烟嫔娘娘的主意。”她咬了咬牙，“嘉亲王在外横行霸道，裕亲王经常受他欺辱，烟嫔娘娘心中记恨，便使了计想报复，那猫锁的钥匙襄嫔的贴身丫鬟也知道，有一次她漏嘴了，奴婢便告诉了烟嫔娘娘，烟嫔娘娘经常去翩然殿与襄嫔谈话，次数多了，奴婢便找到了机会让十一皇子瞧见了。”

“覃秋，本宫待你不薄，你怎能污蔑我！娘娘，她是胡的……啊！”烟嫔话没完，襄嫔就炸了。

“我你怎么这几月老往我这翩然殿跑呢，合着你这是要算计我呢，阿冀才这么，你就利用他，你……你当真是蛇蝎心肠。”襄嫔气急了，此前的绝望化成了满满的愤怒，上去就踢了她一脚。

皇后让人将她俩拉开，“此事真相大白，明日禀告皇上，由皇上定夺吧。”

“昭宁，今日你也累了，先回仪元宫休息吧，这烟嫔胆大包，竟连你也算计上了，明日定给你个交代。”

“多谢皇后娘娘。”宋有姝没别的，看了一眼烟嫔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