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李锦觉思考了会,觉得他得很有道理,便忽略了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
陆清嘉满意地看他被忽悠住了,取了暗格里的伤药出来,挑了一瓶丢给他,“擦些吧,要是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到这,李锦觉就有些咬牙切齿了,“这孙子,光往人脸上招呼!”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黑色的膏状体,他没多想,扣挖了一点,照着感觉往脸上涂,一边痛得嗷嗷叫,一边嘴巴不停地咒骂着刘境。
陆清嘉刚开始还能忍,可后来他越骂越起劲,听着实在刺耳,“行了行了,你别话了,听得耳朵疼。”
李锦觉顿时委屈巴巴地闭了嘴,他现在还指望着陆清嘉收留,他不仅名次不好,还和人打架打成了这幅样子,实在不敢回去,只能求着陆清嘉收留一两,等身上伤好了那么一些才回去。
“哈哈哈……”
陆清嘉头疼地看着突然乐起来的李锦觉,“又怎么了?”
“我名次在他前面,考得比他好!”李锦觉骄傲地挺起胸膛。
这个“他”指得自然是刘境。
陆清嘉无奈地叹口气,一个五百六十一,一个五百六十二,就这还笑呢……
虽然他下午的时候已经因为这笑了刘境好长时间了。
然后笑着笑着,两人又掐起来了。
……
左相府和工部尚书府在一条道上,都要走刚才岔道的左边,原本刘依莲还想着右相府与尚书府不远,她也能与世子多同行一路,谁知马车刚跑了没一会,世子那辆马车就拐另一边去了。
刘依莲眼睁睁看着,心里给气死了。
“看什么看,再看人也走了,拿钱!”刘境吊儿郎当地笑,期间扯到了面部的伤势,他一阵龇牙咧嘴,“嘶这子手劲真大!”
刘依莲嫌弃瞥他,“钱钱钱,就知道钱!”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甩给他,“给你给你!”
“你耍老子?就一张?”拿着一张银票的刘境表情可不好。
“怎么,你不知道我让你留下来是干嘛的吗?你看你下午那样?我能给你一张就不错了。”刘依莲表情也很不好。
“我管你想干嘛,好的我留下两千两,借着老子搭上了陆清嘉,反手就不认了是吧!”
“你话可别这么难听。”刘依莲皱着眉,心里第一万次嫌弃自己的哥哥怎么就是这幅德性。
“怎么,你敢做还不让人了,还有一张给我拿出来!不然更难听的话,我又不是不得。”
刘境也嫌弃自己这个便宜妹妹,明明长得不咋的,还总觉得自己是个仙似的,别人都会喜欢她。瞧她那装模作样跟水仙花似的,我呸……
刘依莲是自己这哥哥是有多混不吝的,她相信他既然这么了,那肯定做得出来,于是她不情不愿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银票,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刘境不介意,抽走了后将两张银票叠一起卷成长条状,然后心地放进袖子里。
本来他是打算晚上去人间巷逛一逛的,但他现在这幅样子实在糟糕了些,去了也有心无力,还不如回府养好精神,再多攒点钱。
……
马车在靖康侯府门前停下,陆清嘉首先下来,而后看着李锦觉被人扶着一步一停地晃下来,再配上他糊满了黑色膏体的全脸,实在狼狈得很。
“哈哈哈……”
东林刚从后面的马车下来,只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声放肆地很,放肆到李锦觉生平头一回有了打死他的冲动。
他不看也知道自己的形象有多不好,只是东林是他的贴身厮,这么笑是不是过分了些?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于是李锦觉愤怒了,他出离愤怒了。
“公……公子,对……对、不住,哈哈……不、不是、有意的。”一句话东林得极为艰难,完就抱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唤了。
东林其实不怕,但他知道自家公子爱面子,所以他强忍着笑道歉,然后蹲在地上尽量不看也不想公子那张脸。
“哈哈哈……”不行啊,不想,公子那张脸又出现在脑海中了,尤其他皱眉生气的时候,跟个黑脸娃似的,更好笑了。
东林在地上笑得浑身颤抖,直拍自己的胸脯子,那大笑声吸引了周围厮们的注意,于是他们也步入了东林的后尘,只是他们不敢当着人面笑,只能以咳嗽掩盖,一时间,闷哼、咳嗽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其实单看李锦觉涂了伤药的黑脸还好,挺多诧异一番,只是东林这笑声太魔性了,吭哧吭哧跟猪叫似的,他们听着也忍不住跟着笑。
连陆清嘉也不能幸免,他在车上没笑,现在倒是紧抿着唇,生怕自己一不心就笑出声来。
“好啊,你们、你们……”李锦觉气得手抖,指着那一圈的人,却什么都没出来,最后气不过,大踏步就进了侯府。
陆清嘉在后面望着,嗯……拿袖子把脸遮住了。
他在原地缓了缓笑意,才提步准备追上前面那人,陆清嘉刚进府一步,身后就爆发了洪潮似的笑声,还没走远的李锦觉身体一僵,然后头也不回地以更快的速度撤离了。
倒是陆清嘉回头看了那些不规矩的厮们一眼,嘴角勾了勾,慢悠悠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李锦觉快气死了,气东林,气陆清嘉,气那些厮,也气自己。
他挡着脸,只露出额头和眼睛,气冲冲地往陆清嘉的院子去了。他对侯府不熟,也不想找个讨人厌的厮带路,他唯二记得的就是陆清嘉和靖康侯的院子,于是他速度超常发挥,只花了不到平时一半的时间就踹开了陆清嘉的院门。
这若是让他的武学师父知道了,指不定有多欣慰。可武学师父不知道,李锦觉忙着洗脸也没注意。
于是等陆清嘉到了时候,已经有厮准备好温水,李锦觉手捧着水准备把脸上的药给洗了。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