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有些愣神,随即傻愣愣地问他:“你是谁啊?我请你吃杨梅要不要?”
那时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什么也没说,立马下去把梯子给撤了。
之后,便继续坐在院里亭台看书,没理她。
那时虽然他虽然冷冰冰地没理她,可心里却十分开心。
因为有人送他东西,虽然那杨梅是是快坏掉的,可是他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但是他又害怕她像其他人一样,只是在捉弄他,所以才不理会她。
魏垣家是刚从岳阳搬来不久,为什么要搬家,只是因为魏垣的父亲魏赫章心疼儿子。
在岳阳,魏垣总是一个人独处,也没有朋友,话又少。其他同龄人又嫌弃他胖,总是欺负他。
想着换个地方住,对儿子好一点儿。
于是便选了苏州,苏州风景宜人,人杰地灵的,魏垣肯定会喜欢这里。
李书月站在旁边,等程秀恩。
程秀恩收拾整理好,便将写的名字转身递给高时。
“谢谢。”高时高兴地接过来,打开一看,不是他想要的那张。
急忙说:“秀恩,不是这张,是写你名字的那张。”
“为什么?”程秀恩疑惑。
高时摸头不好意思地回答:“因为我喜欢那张,我觉得那张很好看,更方便临摹。”
“哦,好。”程秀恩这才明了,把那张给了他之后,就和李书月回李府了。
她没看见高时拿着那张纸傻笑的样子,他妥帖的把它折好压在了那本百家姓里,满足地抱着跟小厮回家了。
那十分小心的模样,掩饰不住的喜欢,让李书月回头的时候瞧见了。
她突然想到这个时候的高时应该十四岁左右吧,那还有一年他就会和他的父亲离开苏州了。
想到他和秀恩的事,李书月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记得秀恩后来不喜欢高时,甚至是讨厌。
她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因为那个时候秀恩和高时在京城,不在苏州。
而她那时正对着一堆铺子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没留意。
想到刚才看见的情形,李书月拉着秀恩,问她:“秀恩,你喜欢那个高时吗?”
程秀恩想了想,回答说:“嗯,还好吧,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不喜欢吗?”
见秀恩的表情,李书月就知道她把喜欢理解错了,不是朋友的喜欢,是男女的喜欢。
不过也难怪,她们现在还小,哪里会想其他事。
她便回答:“没有没有,他挺好的。”
唉,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早,很多事也都还没发生,也许这辈子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呢。
李书月就这么安慰自己。
因为下午还要来书院,于是李书月和程秀恩回李府吃完午饭就打算小睡一会儿,以免下午打瞌睡。
学堂里空荡荡的,所有人都回家了,除了魏垣还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风吹得有些急,将李书月长案上的纸吹到了地上,落在了魏垣的脚边。
魏垣低头,看着纸上写得歪歪扭扭的李书月三个字,他突然笑了一下。
弯腰捡起,不自觉地用小手拍拍灰。
刚谈完生意的魏赫章来书院,准备带儿子回家吃饭。因为是儿子第一天来学院,比较担心儿子。
他走到门口就看见儿子在那儿坐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居然笑了。
便走近开口询问道:“垣儿,你在干什么呢?”
听到爹的声音,魏垣手忙脚乱地将那张纸给藏在了袖子里,回头说:“啊,爹,没干什么,我们回家吧。”
魏赫章明明看见他慌慌忙忙地在藏东西,居然不告诉他。
不过儿子一向是这样,问他是不会说的,算了,等他想说的时候就会说了。
“走吧,我们。”
“好。”
魏垣起身,背对着魏赫章整理下衣服。
魏垣今日穿了一身浅灰黑色衣服,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就有些刺眼。
魏赫章突然瞧见那团黑漆漆的墨汁,瞬间拉下脸来。
他知道这件衣服是他刚让绸缎庄做的,那里是没有什么东西。
很显然,垣儿定是又被谁欺负了。
四处看了看,视线逐渐定位在儿子的后排长案桌上,正好右上角有点墨迹。
看到这儿,魏赫章就十分生气,指着李书月的位置问他:“垣儿,这儿坐的是谁?”
魏垣看着父亲,回答说:“李书月。”
他不想说她的名字,害怕父亲责难于她。可父亲稍微一查就会知道是谁,还不如直接告诉父亲。
魏赫章一听这名字,感觉有些熟悉,但突然脑子没想起是谁。
便也没往深处想,以为这个人是欺负他儿子的人,和岳阳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看到儿子第一天来就受欺负,魏赫章气不打一处来,十分生气,就想去找她爹理论一番。
魏赫章招手,让关七去打听一下这李书月是哪家的孩子。
魏垣一看就知道父亲要干什么,直接告诉了他:“爹,不用去了,她是咱们隔壁李府的。”
“李府?”魏赫章疑惑,“是李徽的女儿?”
看见儿子点点头。
魏赫章才发现他这段时间忙坏了,就是为了把岳阳的店铺搬到这苏州来。
最近他在苏州各个街道走过,打听那些铺子,准备花钱买些铺子经营。
结果大部分铺子都是李府的,之前还打算去隔壁拜访一下,反而是最近太忙,差点给忘了。
也好,今晚就去拜访一下,顺便谈谈他儿子衣服的事,不能因为他家是这苏州首富就原谅。
况且他魏家曾经在岳阳也是堂堂一方首富,岂能让人给欺负去了。
魏垣见父亲这沉思的模样,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不管他,就自己回府了。
反正父亲现在是不会去李府的,要去也应该是晚上。
魏赫章正盘算着晚上该怎么做呢,就看见儿子自己走了,“哎,儿子,等等爹啊,垣儿……”
“哎,老爷,你慢点。”
此时在李府还睡得香甜的李书月还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
程秀恩躺在李书月旁,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突然笑了一声。
李徽进来瞧了一眼,就出去了,他刚才在外头听说他女儿的一个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