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李书月就爬起来了,抱着她的果儿正等在门口呢。
今天就要去京都了,莫名有些兴奋。
李徽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老了,老担心他不在府里会出什么事。
于是又在门口跟周管家说着府里的红梅树需要打理。
然后那些杨梅让他们自己打下来吃,记着送些给邻里。
陈海大老远地就看见他们在等他,就跑了过去。
“书月妹妹,我来了。”
李书月见陈海背着一包东西,鼓鼓的,她打开一看。
“哇,你这带的是你娘做的腊肠吗?好好吃的感觉,你娘太棒啦!”
“那当然,我娘做饭可好吃了。”陈海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将包里东西放好之后,陈海去和李老爷打了声招呼。
见东西都弄好了,李书月便叫老爹上马车了,准备走了。
可老爹却在站在那儿,没有上马车的意思。
“老爹,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李徽突然向左边招招手,看到魏垣骑马过来。
随即下马问:“伯父,我都好了,我们可以启程了。”
“好好好,那我们就走吧。”
李书月惊了,这魏垣要跟一起去京都?
开什么玩笑,他魏垣前天刚回来,今日又要离开。
那他回来干什么?难道就为了来提亲?他有病吧。
这苏州离京都有些远,就算快马加鞭也得半个多月才到,劳心劳力的。
看来这魏垣为了骗她是下血本了,想不到她李府的生意这么招人眼红,竟然让魏垣这么费心。
李书月脑子混乱,看来自己得重新想一想该怎么做了。
魏垣站在她旁边,喊了她一声,“书月妹妹,”
而李书月自顾自着上了马车,连魏垣叫她都没听见。
魏垣见她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是他突然出现吓到了她吗?
上了马车后,李书月都还想不通,最后放弃了。
管他呢,自己照常不变,这就叫什么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还是不动。
任他变化多端,她自岿然不动。
两辆马车陆续离开苏州,陈海坐在外边,和马车师傅一起赶车,
李徽和李书月则坐在马车里边看风景,边吹吹风,夏日暖洋洋的,连风都带着甜。
魏垣骑马走在他们马车旁边,时不时和李徽聊会儿天。
此时李书月觉得十分尴尬了,但面上不显,就自己默默抱着果儿,给它顺毛。
然后见魏垣在她这边上,她就不露痕迹地慢慢移坐到了另一边。
趴在了窗边,其实李书月现在可困了,不想去搭理他。
趴了一会儿,李书月手酸,就想睡觉,“老爹,我想去那个马车上睡会儿。”
“去吧,昨晚挺晚才睡。”
“老爹,帮我把果儿抱着。”
李书月准备将果儿给了老爹。
李徽有些嫌弃,说:“你怎么把它带来了,路途遥远,不方便啊。”
李书月撅嘴,可李徽实在是不想抱这小家伙,但没办法,都已经出城到郊外了。
“哥哥,停一下,我去那个马车。”
陈海让马夫停下。
“书月,你是困了吗?”
李书月点头,陈海扶着她下来,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后面,就对李徽说一声:“老爷,我去后面的马车驾车。”
“嗯。”
李徽正跟魏垣说到这养树的经验,就随口应了一声。
魏垣看着李书月去后面的马车睡觉,眼睛不自主就看着她了。
而李徽觉得他一个人在马车里有些无聊,便请魏垣进来坐。反正霜霜去睡觉了,一时半刻不会醒的。
此举正合魏垣的心意,便上了马车,结果那只小猫突然爬上了魏垣的身上。
仿佛十分喜爱魏垣的样子,李徽不太喜欢这个小东西,就麻烦魏垣先抱着了。
李书月上马车就立马睡着了,昨晚她失眠了。
她突然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前世她和魏垣在庙里祈愿,那是魏垣带她去的。
一开始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庙,后面他低头在她耳边告诉她是这是送子观音庙。
听到这是送子观音,她一脸娇羞依偎在他怀里。
那时他们刚刚定亲,还在商量婚期,恰逢乞巧节,便上山上香了。
那天是他最后一次对她笑,第二天他就派人送了信给她,说都是骗她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李书月梦醒了,自己一个人起身坐在床上沉默。
黯然的夜里,孤独的月光之下,李书月就坐在那儿什么都没有想,放空自己。
陈海听见里面没声音了,就掀开一角看了一眼,看到她安安静静睡着,也就安心了。
继续驾着马车跟着前面的马车。
……
他们在路上没有停留,都在走着,除了在夜晚来临之际,暂时找家客栈留宿。
因为夜晚赶路不安全,再加上一天都在马车上度过,难免难受,便在晚上停下休息。
赶了七天的路,这天晚上在房间休息一下时,李书月才发现这几日她有些晕马车,看来这去京都的路上就不要先和魏垣接触了。
因为她没心情找他,难受死了。
晚饭后,她直接就回房间了,李徽见她不舒服。
便对陈海说:“小海,你吃完了,去看看她,霜霜她没出过远门,可能不适应。”
“嗯,我知道了。”陈海吃好之后,就上去了。
李徽吃完之后,也回房休息了。
魏垣吃着碗里的饭,嘴角颤动,看着陈海上去,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想打人,他都没发现自己有那么一刻那么讨厌陈海。
这几天,陈海整天都呆在李书月身边。
她睡觉,他就在外面赶马车;她饿了,他就拿出他娘给他准备的腊肠片。
她醒来就呆在那个马车里,陈海给她讲笑话,讲故事。
而魏垣都不能和李书月说句话,再加上李书月晕车,身体不舒服,整个人看起来都没精神。
醒着的时候,就抱着果儿玩了会儿,要不就和伯父聊会儿天。
就他,除了早晨下来时,和李书月问好之后,就没了。
他已经憋了好久了,这口气。他压根凑不到李书月面前,那个陈海,真碍眼。
之前,他以为陈海不会是他的对手,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可这几日他才发现不能小瞧了这个人。
李伯父很信任他,李书月也十分依赖他。
关键陈海和他一样,有那个心思,他早看出来了,所以才十分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