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是我最大的黑粉
——每天都想一萝卜戳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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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很干净,但微微有褶皱,大概是经常被拿出来看的原因,边角已经有了些旧的痕迹。
她盯着纸上画着的那只兔子,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画工有待考究,但看来傅祈人也不坏嘛……
然后过了几秒,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祗月上神?
啾啾后知后觉的指了指自己,然后呆怔的眨了眨眼。
傅祈这,画的,是她?
这个丑比兔子是她!
震惊世界,我的麻鸭,这也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原来在傅祈的眼里,神仙长这样嘛!
纪啾啾:→_→
没见识的崽种,我合理怀疑他在黑我!
*
傅祈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刚睁眼,就看见纪啾啾在洗手间里站着,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子。
少年指骨修长的手扣着沙发的边缘支楞起身子,皙白手背上淡青色脉络明显,他看着站在那儿跟个鬼似的纪啾啾,低咳了两声,哑着声音问她。
“……你在那里做什么。”
纪啾啾慢吞吞的转过脸来,举着那张纸,同步举到自己的小脸旁边。
她表情无辜又有点悲伤的看着他,清澈潋滟的眸底略微有点小小的纠结,半晌,她才问出口:“傅小祈,我丑吗。”
傅祈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一醒来就要面对这种送命题:“……”
但他微微眯了眯眼,很快就意识到了纪啾啾手上拿的是什么,少年瞳孔缩了缩,抬手摸了摸耳朵上闪烁的耳钉,瞳色一沉:“……你在哪儿找到的。”
“就在那里呀,床缝里,”纪啾啾走过来,指了指某个方向,又觉得好奇,“现在拜祗月上神的人都好少了耶,你是怎么知道还有这个神仙的鸭?”
小姑娘无比自然的蹭坐过来,小手抱住少年的腰,下巴搁在对方的肩上,软软的蹭蹭。
傅祈就跟抱宝贝似的把白纸放好,清隽修长的身形被纪啾啾软软的抱住,少年僵了一瞬,便很快恢复如常。
他难得好脾气的由着人抱,低了低眸,遮住瞳底翻涌的浪潮。
很奇怪,身后的小姑娘抱的无比娴熟而自然,他却也像是被她抱过无数次,心绪平静漠然,甚至下意识的抬了抬手,方便她的小爪子探过来。
少年喉咙发紧,提到外婆,他整个人似乎就有点不安的暴躁,傅祈呼吸沉了沉,冷声:“这和你没关系。”
眼睫低覆下,他的眸底带了一丝冷淡的燥意。
纪啾啾有自己的打算,她微微歪了歪小脑袋,白软的指尖在他的小腹前交织,“傅祈,你外婆住院了嘛?”
傅祈咬了咬牙,“纪啾啾,别问这个。”
十几岁的少年敏感又脆弱,心底往往有一个最不能让人轻易触碰的点,傅祈在其他人肆意张扬的年纪尝遍了世间冷暖,他的保护能力,本身就比其他人更强。
纪啾啾静默了两秒。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茶几上,少年的手机便响起来。
傅祈神色冷硬的起身,随意的抄起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
怕什么来什么。
少年深邃的眉目轻拢淡薄雾气,他呼吸窒了半秒,才竭力稳住心神,接了电话,开口。
“……喂。”
纪啾啾在沙发上晃悠着小白jio丫,一边天真无邪的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可爱雪白的小兔耳慢慢悠悠的探出来,微微往傅祈的方向倾了倾。
电话很快就挂了,纪啾啾赶紧抬爪把自己的小耳朵摁回来,乖乖的露出一个笑。
傅祈:“……”
少年眸底染了层复杂脆弱的情绪。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成了平常冷戾的情绪。
纪啾啾隐隐觉得不对,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试探性的开口:“……傅小祈?”
“纪啾啾。”
他蹙眉看过来。
纪啾啾乖乖的抬起小爪子,脆生生的小奶音:“在呀!”
“收拾行李。”
*
傅祈的外婆住在隔壁城市的医院里,不为什么,只是因为那边的医疗比江城更发达。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傅祈把纪啾啾安置好,就拖着还没完全康复的身子跑上跑下。
他外婆的病情突然恶化,医生这次下了病危通知书。
安医生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傅祈觉得整个世界都撼了一下,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来见她,一个人来见她。
可纪啾啾是个生活技能为零的,一个人在江城,她饿死自己的几率极大。
小姑娘本来乖乖的坐在那儿等着傅祈,但看着他惨白慌乱的神色,纪啾啾伸了伸爪,揪着他的衣角,软趴趴的说:“……你带着我叭。”
傅祈的外婆两天进了两次手术室,傅祈终于缴完了费用,气喘吁吁的捂着小腹上了楼,手术室门口的灯却还没熄灭。
“别啊。”
少年单手撑着墙,眼睛红着,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因为害怕。
纪啾啾默不作声的攥了攥他的衣角。
然后想到了什么,她从自己的小口袋里,翻出来傅祈画的那张丑兔子。
她拉着傅祈,在手术室门口坐下,软声安慰:“傅小祈,没事的。”
纪啾啾把那张丑兔子捋平了给他看,然后很坚定的告诉他:“傅祈,你相信我,祗月在这里,她会让你外婆没事的。”
傅祈:“……”
这小算命的说的跟祗月真来了似的。
但奇妙的是,被纪啾啾这么一安慰,他突然一下安定了许多。
手术的时间煎熬且漫长,纪啾啾等了一会儿,就靠着他的肩,浅淡的阖上眼。
“……”
好久没干过这种正儿八经的业务了。
怪手生的。
少年低眸看她,散漫的神色微微浮动着暖,他忍不住抬指掐了掐对方软嫩的颊,收回手时才发现,小姑娘白净的小脸上,浸出了细密浅薄的汗。
他皱了皱眉。
医院里的冷气很足,他穿了件假两件的卫衣都觉得冷,纪啾啾就穿了件细薄的小卫衣,这个布料就那么薄薄的一层,小姑娘白嫩嫩的小爪子都发冷。
这个温度,她流什么汗。
……冻的?
少年随意给纪啾啾擦了擦额间的汗。
下一秒。
纪啾啾缓缓地睁了睁眼。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灯光,倏尔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