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啾啾前一天晚上就把今天的行程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等到洗漱过后,小姑娘从冰箱里拿了根胡萝卜出来,站在厨房门口慢慢悠悠的啃,看着里面的傅祈给她泡牛奶。
“傅祈,”纪啾啾脆声奶气的,“你再磨叽一点,就要迟到了哦。”
傅祈瞥她一眼,嗓音清澈懒倦,透着一丝毋庸置疑,“喝杯牛奶再走。”
纪啾啾不爱喝这种寡淡无味的,每一次喝都觉得像是在被灌毒药。
于是她皱了皱小鼻子,很不乐意的看着他:“可是我不是小孩子呀。”
“喝牛奶长高。”
言简意赅。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纪啾啾差点炸毛!
这狗比啥意思呀,上次问她有没有谈过恋爱,这次居然嘲讽她的身高?
你还是个人?
牛奶到她手上的时候温度正好,捧着一点也不烫,小姑娘委屈的瘪瘪嘴,奶白液体浸入舌尖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忽然亮了亮。
“傅祈傅祈,你放糖了呀!”
纪啾啾一身雪白的衬衫裙,干净的像是山涧一捧清雪。
傅祈心尖软了软,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很平静的垂下眸,随口回了句:“家里就这么点糖了,回来的时候顺便去趟超市吧。”
她点点头,弯着眼睛,歪了歪小脑袋瓜,唇瓣上方沾了一圈白,但小丫头却浑然不知:“好喔”
傅祈:“”
蠢得要命。
少年温燥的指腹力道不轻的在对方的唇角抹了一下,将那圈白色擦干净。
纪啾啾缩了缩脖子,下意识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刚想说些什么。
被她随手丢在茶几上的手机便欢快的闹腾起来。
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把手上的空杯子塞给傅祈,然后就“哒哒哒”的溜走了。
动作非常行云流水。
溜得非常果断。
“”
少年微微垂下眼,盯着自己指腹上的那抹浅显易见的白。
瞳色愈发深沉。
突然之间,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让纪啾啾笑的这么好看,这玩意儿到底有多甜?
“”
指腹触碰唇瓣。
少年视线微敛,舌尖探出,湿润的触感,卷走了指尖上的白。
“傅祈”
声音戛然而止。
几乎是声音落地的瞬间,少年的耳根子瞬间红的像是天边漂亮的火烧云。
他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般的无措。
纪啾啾站在门口,了然的眨了眨眼睛。
但也没给他难堪。
只是冲他晃了晃手上的手机。
乖乖软软道:“爷订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哦你动作快一点!”
傅祈揣着兔子抱着盒子下楼的时候,一辆酷毙了的高价车就明晃晃的停在门口。
少年盯着车的标识,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修长指尖自卫衣腹前的口袋探入,傅祈摸到对方柔软小巧的爪子,放在掌心,轻轻的捏了捏。
“干嘛鸭?”
绒白柔软的小兔子微微动了动,随后一个小脑袋瓜从那道缝隙里钻出来。
奶白的兔耳尖轻轻晃了晃,小家伙仰着一张乖乖的小脸看他,歪了歪头,轻声奶气的问他。
傅祈的神色有点一言难尽的古怪:“这是你叫的车么。”
“”小兔子扭头,去看对方的车牌,小嘴碎碎念了一阵,确认车牌无误之后,才重新望向傅祈,点点头,“对呀。”
傅祈:“?”
这家伙家里几座矿啊租得起兰博基尼。
少年拉开车门坐上去的时候,蜷起的指尖忍不住在小兔子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纪啾啾“操”了一声,白软软的小爪子捂住额头。
干净的大眼睛有点幽怨的盯他。
“养只兔子还挺省心,败家都这么理直气壮。”
纪啾啾:???
这就叫败家啦?
她本来还想直接买一辆的呢,但傅祈没有驾照,她也米有。
这要是买一辆,那她还得去整个司机来。
嘤
得不偿失呀。
傅里也的成年礼办的很隆重,地点选在了江城市逼格最高的旋转餐厅。
旋转餐厅位于市中心,楼层又很高,自上往下俯视,大半个江城都尽收眼底。
看得出傅家挺重视傅里也的成人礼的,旋转餐厅包下了一整天,将近中午了,宾客才慢吞吞的到场。
傅家来的也挺早。
但他们只是来检查布置情况的。
纪啾啾依旧安安静静的窝在傅祈的卫衣口袋里,通过缝隙,小心的打探周围的情况。
会场布置的不算精致。
贴在墙壁上的气球歪歪斜斜,路边偶尔堆着杂物。
地板上还有红酒干涸的痕迹。
“”不对劲。
纪啾啾皱了皱眉,毛绒绒的小耳尖轻轻颤了颤。
绒白的爪子拍了拍傅祈的小腹,当做提醒。
姓傅的这一大家子人又要作妖了。
感受到怀里小家伙的触碰,少年垂了垂纤长漂亮的眼睫,指腹隔着布料,轻轻点了点对方的小脑袋。
示意自己知道了。
果不其然。
陈芝兰一来就皱起了眉,她绕着会场走了一圈,然后掏出手机,给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负责人来的很快。
一来就对他们点头哈腰的。
陈芝兰绷着脸,表情非常不愉快的对着会场里指指点点。
离得远了,饶是纪啾啾也听不太清对方在逼逼叨叨什么。
但很快。
她听见陈芝兰突兀的提高了音调。
“什么?这么大的餐厅你跟我说现在没人能管这些?宾客很快就到了,你打算让我傅家用这个环境待客吗!”
负责人觉得这女人有病。
他试图和对方理论:“是您前些日子打电话过来预定的时候,说今天不需要人的”
“谁知道贵餐厅布置现场的能力这么令人失望!”
负责人:“”
你才令人失望你全家都令人失望。
陈芝兰眉眼一扬,得寸进尺:“宴会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开始了,你让我怎么解决!”
“怕是不行。”
负责人露出为难的神色。
两个小时。
员工赶过来就得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布置这么大的会场?
简直天方夜谭。
负责人思考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自信点把怕是去掉,肯定不行。”
随着负责人的话音落地,陈芝兰像是气烦了,指尖一挥,厉喝:“行了!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们傅家自己解决!”
纪啾啾“?”
她被那女人一口一个“我们傅家”恶心到了。
谁他妈跟你我们傅家。
坏心的兔子爪子微微一动,掐了个小诀。
随后,一枚微弱的蓝色光点,向陈芝兰的头顶飘过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