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岳不群的痛斥,田伯光好笑不已。
“真是,人家任我行走了,你就开始嚣张了。任我行在这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这话让大家均都侧目不已,也对岳不群审视起来。
任谁都看的出来,田伯光说的没错。岳不群的做法,明显有欺软怕硬的嫌疑。
岳不群脸上怒色闪过,却故意装作没有听到田伯光的讥讽,转而看向了令狐冲。
“令狐冲,你可还记得?我上次就说过,你和魔教妖孽勾结,自甘堕落。如再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方正大师、冲虚道长、左师兄乃高人前辈,不和你计较。但我岳不群你决计不允许你危害武林。拔剑吧!”
好一个华山岳不群,真是将一门功夫练到了化境,天下无敌。
那就是不要脸神功。
听到岳不群要和自己动手,令狐冲大吃一惊,不由得全身皆颤。
“师父,我我怎能”
岳不群泰然自若,理由一套一套的。
“人家说你蒙本门前辈风师叔的指点,剑术已深得华山派精髓,看来我也已不是你的对手。虽然你已被逐出本门,但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使的仍是本门剑法。我管教不善,使得正教中各位前辈,都为你这不肖少年怄气,倘若我不出手,难道让别人来负此重任?我今天如不杀了你,你就将我杀了罢。”
说到最后,已经声色俱厉,抽出了长剑,喝道:“你我已无师徒之情,亮剑!”
令狐冲怎么敢,退了一步。
“弟子不敢。”
岳不群可不管,一剑当胸平刺。
令狐冲侧身避过。
岳不群接着又刺出两剑,令狐冲又避开了。长剑始终指地,并不出剑挡架。
岳不群道:“你已让我三招,算的已尽了敬长之义,这就拔剑!”
令狐冲无奈,只好开始还手。
但他心里难安,招式上也多以防守为主,根本就不进攻,自然也无法发挥出独孤九剑的威力。
可饶是如此,岳不群接连不断的进攻,却始终奈何不了令狐冲。
大家看在眼里,全都面面相觑。
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迟早被拍在沙滩上。可岳不群正值壮年,竟然和徒儿相差这么多,这华山派掌门的身份也实在是太过于名不副实了吧?
众人当中,只有田伯光最清楚,岳不群是在藏拙。
他本身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也绝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另外他已经习练了辟邪剑谱,真要全力开打,虽然还不是令狐冲的对手,但也绝对不至于这么拙劣。
岳不群今日不顾名声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瞒骗左冷禅。
让其误以为自己不过如此,从而失去戒心。
等到日后并派大会的时候,岳不群才能从暗处跳出来,完成一击必杀,破坏左冷禅的计划,成全自己的野心。
后面的情况果然和原著里一样,令狐冲即使迷迷糊糊的,还是刺伤了岳不群。
恼羞成怒的岳不群一脚踹出,结果还把自己的脚给震断了。
看到了全部过程,田伯光忍不住节节赞叹。
这岳不群可惜了啊,生错了时代。
这要是在后世,什么金马、金像影帝绝对不在话下。哪怕是奥斯卡影帝,也是有力竞争者啊。
一场闹剧般的师徒比试,令狐冲晕了过去,岳不群把自己震伤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田伯光接过了令狐冲,和众人辞别,径自下山了。
时值寒冬,天空中飘下了雪花,也阻塞了道路。
少室山距离城镇还比较远,田伯光没法赶路,只好找了一个山洞,升起了篝火,顺便等着令狐冲醒来。
时间倒也不算太久,令狐冲感觉到身上很冷,便醒转了。
一睁眼,只见火光耀眼,随即看到了正在烤肉的田伯光。
“田兄,怎么是你?”
田伯光呵呵一笑。
“你一个无行浪子,无亲无故的。任大小姐又走了,除了我,谁会管你死活?”
令狐冲自嘲一笑,随即想到了什么。
“我师父、师娘呢?”
田伯光摇摇头,把烤好的兔子肉分了一半给他。
“不知道,不过估计在什么地方养伤吧。你把岳不群的腿震断了,他想走也走不了。”
令狐冲惊诧不已,嘴里的兔肉都掉在了地上。
“我师父断了腿骨?”
田伯光抬手下压,笑道:“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那种人聪明的紧,谁都可能有事,唯独他不会。”
令狐冲一愣。
“怎么说?”
田伯光呵呵一笑。
“你师父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不会差到那种程度。他呀,当着大家的面演戏呢。瞧瞧,堂堂华山派掌门竟然不如他的徒弟,今后江湖上的人都会小瞧他。”
令狐冲懊恼不已。
“这实在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胡作非为,师父就不会被人看轻了。”
这小子倒真是一个赤诚君子。
“都跟你说了,不用担心。你那个师父啊,演戏呢。他是做给左冷禅看的,让左冷禅小瞧于他,日后定会给左冷禅一个好的。”
令狐冲一下子振奋起来。
“啊,我明白了。这是师父的苦肉计,他要行卧薪尝胆之举。左冷禅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做五岳剑派掌门。师父忧心如焚,所以才会将计就计,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田伯光哈哈大笑,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震的山洞都跟着晃动。
“你这脑补的功力,可以去写话本了。左冷禅野心勃勃,想要做武林盟主。难道你师父就好了?五岳剑派的掌门,他呀未必就没有窥觑。”
令狐冲怒极。
“不许你污蔑我师父,不然的话”
傻孩子没救了,田伯光懒的和他纠缠。
“好好好,我不说了。外面好像出事了,咱们去看看。”
他耳目聪明,能够感受到很远的地方。所以感觉到外面有些动静,便起身向外行去。
令狐冲随在他的身后,两人走出山洞,远远地便看到林间,有三道身影往这边走来。
不是别人,正是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
看到是他们,令狐冲精神一振,赶紧迎了上去。
两边都没有躲藏,自然都看到了对方。
任盈盈这女人就是绿茶,明明心里喜欢极了令狐冲,可当着大家的面,愣是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可你倒是收收眼神啊,始终盯在令狐冲的身上,也是没谁了。
两边走到了一起,田伯光笑着问道:“任教主不速速离去,还在这少室山逗留干什么?你不怕少林寺派出高手,再将你请回去?”
任我行放声大笑,震的树上的雪都落了下来。
“呵呵,只要不是面对方正那老和尚,其余的少林寺和尚嘛,也不过如此。”
令狐冲难掩喜悦,问道:“盈盈,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任盈盈控制住心情,忙道:“聪哥,我们本来已经走远了。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所以需要告知给你。我和爹爹、向叔叔在寺中见到两位师太的尸身,我曾解开她们的衣服察看,见到二人心口都有一粒针孔大的红点,是被人用钢针刺死的。”
令狐冲啊地一声,跳了起来。
“毒针?武林之中,有谁是使毒针的?”
任盈盈摇摇头。
“爹爹和向叔叔见闻极广,可是他们也不知道。爹爹说,这针并非毒针,其实是件兵刃。刺人要害,致人死命,只是刺入定闲师太心口的那一针略略偏斜了些。”
令狐冲失魂落魄。
“是了,我见到定闲师太之时,她还没断气。这针既然是当心刺入,那就并非暗算,而是正面交锋。那么害死两位师太的,定是武功绝顶的高手。”
任盈盈附和道:“我爹爹也这么说,既有了这条线索,要找到凶手,想亦不难。”
令狐冲忍不住沉思起来,想着江湖中谁人是使用钢针作为兵器的。
眼神飘忽间,突然注意到了田伯光的佩剑。
田伯光的腰间,始终挂着一支剑。虽然从来没有动用过,但光看剑鞘就知道,和寻常的宝剑不同。
毕竟是在太过于纤细,可不是跟大号的钢针差不多嘛。
想到这些,令狐冲的眼神不免怀疑起来。
注意到他的状况,田伯光抬起巴掌就要抽他。
“臭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要杀她们,在浙江的时候不出手就是了。再说了,我要杀人,还需要用兵器吗?”
令狐冲赧然一笑,知道自己魔障了。
田伯光的武功之高,是他生平想都想不到的。要想杀谁,确实不需要使用什么兵器。
“那到底是谁呢?”
田伯光看向任我行。
“有一件事,任教主恐怕没有想到。凶手的钢针当心刺入,未必不是偷袭。如果偷袭的人是定闲、定逸两位师太的熟人,她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不是做不到。定闲、定逸的武功不弱,就算是偷袭,此人的身法、武功也绝对很快。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得逞。”
任我行沉思了片刻,缓缓点头。
“不错,田帮主说的没错。杀害她们的人,也许是熟人。”
令狐冲哀叹一声,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毕竟定闲、定逸乃清修之辈,与人无争,也没有什么关系网牵扯。
一时之间,哪里想到她们有什么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