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快要开席的时候,一直躲在房间里的纪思恬才姗姗来迟,纪瑾一看见她便拉着她的手将人安置在了付屹身旁。
纪思恬对于纪瑾的安排似乎十分满意,不时的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而对方每次也都会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饭吃到一半,便有人提议举杯相庆祝贺纪父的生日,纪瑜因为近段时间胃部不适便用饮料蒙混过关,可这一切还是被眼尖的纪瑾给捕捉到了。
“各位,”纪瑾突然起身,然后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其实他才喝了一杯酒。
“在今天这个日子里,除了要对我爸爸表示祝贺外,我还想向一个人表达诚挚的谢意。”
看着他这幅装疯卖傻的模样,已经看穿破绽的纪瑜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又在作什么妖。”
“纪瑜,”纪瑾突然叫了一声,众人的眼光也跟着转移过来。
纪瑾走到付屹身边,挤开坐在一边的纪思恬站在他身侧。
“起身,敬你的伯乐一杯酒。”
纪瑜用余光瞥了眼周围的亲朋好友,难得心平气和的回绝了对方的好意。
“我最近不能喝酒,还是算了吧。”
“不能喝酒你可以喝果汁嘛,礼不诚但至少这心意总是要到的。”
说着他便晃晃悠悠的去给纪瑜倒了一杯果汁然后让周围的人帮着递到她的手上。
“再说了,你老哥我这朋友可是帮你了好大的忙啊,要不是他,你哪能进的了云城日报啊。”
纪瑜如受当头一棒,直愣愣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看好戏的付屹。
“你和我哥认识,还是好朋友?”
付屹偏头,算是默认。
“你他妈玩我呢。”
人家哥哥的朋友都是对妹妹照顾有加,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被当庭拆穿,最后还落得个众人嘲笑的下场。
“我要是真想玩你,那可不是这种玩法。”
付屹认为全场上下都没有值得留恋的亮点,继而举起桌上的酒杯,作出一个敬酒的姿势,仰头一饮而尽。
他放下杯子后起身同在座的各位道歉,讲明自己要先行离开,周围人纷纷表示谅解。
付屹离开后纪瑜也觉得这饭没有再吃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将筷子往桌上一撂。
纪瑾看她起身还以为她是要开车出去找付屹的麻烦,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我告诉你,今天别给我惹什么麻烦,再说了那人是恬妹相中的对象,以后都是一家人,别闹什么不愉快。”
虽然他是想要单独警告纪瑜,可每一个字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了每个人的耳边。
“是吗?”
本以为这次回家只是浪费时间给自己徒增烦恼,但是现在看来也不是一无所获。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有些乏了,想要回去歇着了,钥匙。”她摊出手。
纪瑾犹豫了有几秒才磨磨蹭蹭的把车钥匙交到她手上。
“雨大,要不别回了吧。”
她晃着钥匙圈饶有兴致的看向坐在位置上默默喝水的纪思恬,轻飘飘的落下一句:“算了。”然后转身离开饭厅。
虽然纪瑾和纪瑜这两人每次见面都会发生口角,但毕竟是身上流淌着同一血液的亲兄妹。
当天晚上雨大路滑,纪瑾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将她送到了地下车库。
纪瑜摇下车窗从他手里接过还在滴水的雨伞顺手扔在了后座。
“你回去吧,到时候感冒了又得怪我。”
“路上小心。”
“知道了。”
纪瑜打开车灯,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平稳驶离纪瑾的视野。
他看着消失在车库口的汽车影,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喃喃自语的说道:“我的好妹妹,可千万别让哥哥失望啊。”
次日一早,纪瑾便被隔壁房间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吵醒,打开手机一看不过才早上八点。
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外衣穿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拉开房门朝着另一边看去。
在纪思恬房门前站着几个陌生的男人,他们穿着公司统一定制的深蓝色马褂,背后印有醒目的logo。
纪瑾觉得好奇,便反手轻掩上门朝着那边走去。
站在屋内监督工作情况的纪瑜瞧见门口多出了一个看热闹的人,于是向他招了招手。
纪瑾将她从满是废墟的屋子的拉出来,小声质问道。
“你在搞什么?”
纪瑜耸肩:“搬家咯,她占了我的房间,我就把她的东西搬出去卖了。”
“她没闹脾气?”
虽说纪思恬在家尽量保持着听话本分的角色,可要让她忍下这口气也着实难办。
“谁在意?现在正在客厅喝茶呢。”
纪瑾半信半疑的走下楼梯去查看情况,结果真发现对方捧着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仔细阅读。
纪瑾上了楼,扯了扯纪瑜的衣角。
“你别做太过分。”
纪瑜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
“我要是真过分她就不会在这个家出现了。”
待到搬家公司把屋子里的家具全都移到车上后,纪瑜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甚是满意,随后又找人换掉了房门的锁,在房屋四面安装了监控。
做完这些,她才迈着趾高气昂的步子准备到饭厅吃过早饭再离开。
纪父因为受不了一大早哐当作响的噪音骚扰,便一早离开了家门。
而范羽也秉持着多年的习惯带着家里的狗出去遛弯了,所以吃饭的时候就只剩了纪瑜,纪瑾和纪思恬。
王姨把菜上齐,纪瑾便打着哈欠迎了过来,看见纪思恬他忽的眼前一亮,端起面前的豆浆喝了一口就开始拍马屁。
“恬妹,今天不上班啊,你穿这么好看是要干嘛去啊。”
正咬了一口油条的纪瑜听见这话,便忍不住下意识的朝纪思恬看去。
起先早上刚来把纪思恬从房间里赶出来的时候她还穿着居家的睡衣,现在却又换了条连身的裙子。
这条裙子纪瑜有在最新的杂志上见过,售价上万,穿在模特身上倒还有几分韵味,可纪思恬一换上就跟一个竹竿套了个麻袋似的,松松垮垮毫无美感可言。
然而故事的主角好似并没有意识到当天的服装与她自身并不搭配,反而还在纪瑾的鬼话中逐渐沉溺迷失自己。
有时候纪瑜甚至会想这纪瑾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