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什么意思。”
男孩将香烟别在耳朵上。
他当天才向室友借来的车,本想趁机诱骗无知少女,结果出门就撞上了这样一个晦气。
“你是失聪了还是失明了,刚才那么大‘禁止鸣笛’的四个字你是看不见吗?”
纪瑜说话冲天冲地。
其实她并不是个保护环境或者守卫规章的热血斗士,只是因为那几声喇叭差点吓得她三魂少了七窍。
见对方不是容易上钩的小鱼仔,开车的男人恼羞成怒,想要进行武力威慑。
坐在副驾驶的同伴自然是要在旁附和撑场面的。
“信不信我找人搞你啊。”
贼眉鼠眼的男人收起手机鼓风说了句。
“真的是不知道死活。”
本来纪瑜的心情就因为贴在脑门上的刘海跌倒谷底,如今又来了两个社会的毒瘤,正好是她大展拳脚的时候。
“什么臭鱼烂虾,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你爸是李刚?”
男孩的话带着嘲讽和挖苦,纪瑜气不过便一爪伸进窗口抓住了他的领口。
“有胆出来比划比划。”
“嘿,我这暴脾气。”
男孩推开车门下车,扯着纪瑜就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他就不信了,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能把他将近一百五的壮汉如何。
“怎么着,泰拳还是散打啊。”
男孩脱掉外套顺手扔到一边的花坛中。
纪瑜伸出一只手,像逗狗一般招呼男孩过来。
男孩怒目圆瞪,一拳蓄满了力气就朝着纪瑜的脸上招呼过去,结果还没碰到她一根头发丝,就别她捏住了手腕。
纪瑜的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肉里,要早知道有和别人针锋相对的一天她说什么也该把指甲留的长一些。
男孩被纪瑜紧攥住的手腕周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针尖刺骨般的痛感他也是第一次尝试。
可男孩依旧不死心,另一只手也向她砸了过来。
纪瑜抬手挡了回去,可骨头像是被用锤子砸碎,一阵一阵钻心的疼。
就在男孩准备发动第二轮进攻时,纪瑜铆足了劲,用手肘向他胸口用力顶去。
当然,抓着他的那只手也向下更加使劲。
男孩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不知是中暑还是被打出了内伤。
纪瑜一脚朝着他的小腿踢了过去,男孩半跪在地上,像极了求婚。
她甩开男孩的手,单手挑起他的下巴,缓缓吐出几个字。
“想把我?也不看看自己是哪路货色。”
男孩也没有想到,一个姑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虽然没有像暴力电影里的情节将他过肩撂倒,可也就是那几肘子给他的心头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重创。
忽的,纪瑜话锋一转,矛头直指一边看戏贼眉鼠眼的男孩。
“你也想想试试吗?”
男孩低头看了眼倒地休息的同伴,再抬头看了下威风凛凛的纪瑜,顿时后背冒汗。
“不了,我就算了。”
“和我斗,老娘当年叱咤校园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从不远处冲出来了两个拿着电棍的保安。
“不准走!”
他们从背后叫住了纪瑜。
贼眉鼠眼的男孩将同伴从地上扶起,伸手碰到他的时候感觉对方浑身滚烫,像是从烧锅窑里滚出的煤球。
“是哪个系的,胆敢公然挑衅斗殴,跟我去校长办公室。”
其中一个上前扶住了男孩,另一个过来监管着纪瑜。
就这样,他们两个被押送到校长办公室,剩下贼眉鼠眼的男孩将跑车给室友送还回去。
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里面正巧没人,原以为带他们来的保安会唠叨几句就把人放了,可他们说什么都要两人把各自的辅导员找来。
男孩掏出手机给自己的辅导员打了个电话。
不多一会儿便有一个三十出头带着眼镜的人来将他领走,出门还不忘代替他给在座的各位道歉。
男孩走后,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了纪瑜和一个保安。
“你的辅导员呢?”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眼睛也不安分的上下打量着整间屋子。
领导的办公室果然是要比他们闷热拥挤的保安室好上许多,不仅有空调还有电视。
“我不是学生,我是今天来采访的。”
纪瑜讪讪的笑了笑。
保安大叔瞥了她一眼,怎么看都该是乖乖呆在寝室安分守己的好学生,怎么就和那群不三不四的男生混在了一起呢。
“采访的人都走了,怎么就剩你一个,我不管,今天非要你辅导员来才能走人。”
“可我真的不是学生。”
“那你把工作单位的领导叫来。”
对方的态度实在坚决,任她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有什么起色。
事急从权,纪瑜眼珠一转,眼眶说红就红,眼泪说掉就掉。
“我去年才刚刚毕业,好不容易托家里的关系进报社当了个实习生,眼看着就要转正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那可怎么办啊,我们全家都靠我养活了啊”
言辞之间,她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涉世未深,身世凄惨的孤苦女孩。
保安大叔看着她便想起了自己在外求学的女儿,不由得心生怜悯。
“行吧,行吧,单位领导你就不用找了,找家长来做个保证就行了。”
“我已经成年了,可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担责。”
大叔立马拒绝。
“不行。”
近期盛大因为在进行教育考察,所以对各方面的监督都格外仔细,任何一个细小的细节都容不得马虎。
况且就算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事情已经牵扯到在校学生,不管怎么样都该留有牵涉者的保证。
“我劝你最好立马打电话叫家长来接人,要是校长回来亲手处理,那可就比现在麻烦得多了。”
大叔越说越起劲,好似纪瑜再慢一步就会坠入万劫不复。
她看屋外的骄阳愈盛,就算是费心处理完也还是得走好一段路,倒不如叫纪瑾开车来把自己接回去。
想着,她掏出手机拨打了纪瑾的电话号码。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纪瑜已经歇得差不多,而从办公室门口也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纪瑾,是付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