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瑜一间一间的扒门缝,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纪思恬的房间。
因为门是半掩着,所以她不敢大做动作。
纪瑜最先听见的是纪思恬的尖叫,伴随着无理取闹。
“我不管,看了那么多人,我就还是喜欢他。”
范羽的声音显然不悦,少了些在纪父面前强装出来的温婉。
“今天来了那么多权贵,你这孩子这么久那么死心眼呢。”
“那也是看重了父亲的钱,又不是我,如果婚姻注定是一场交易,那我宁愿选择自己的买主。”
虽然纪瑜打心底里讨厌纪思恬,但不得不说最后一句话真是讲到她心坎上了。
不过在此之后也别指望纪瑜会因为这只言片语对她好言相向。
要是人生的设定是电视剧里面圣母玛丽苏那套,纪瑜铁定撞墙自杀,不给人间留祸患。
范羽没辙,只好放出最后的宽限。
“要是你不能在年底前解决自己的婚事,那就等着被标码上架吧。”
她可不愿管束这些年轻人的你死我活。
范羽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趁着老爷子还年轻的时候赶快怀上一个龙种。
而纪思恬的存在只会坏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她和纪瑜之间的明争暗斗常常搅得纪老爷子头疼。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范羽心里明白,三个孩子中他最为重视的就是这个小年纪的纪瑜。
范羽想,倒不如把纪思恬打发出去,而自己的处处忍让注定让纪家兄妹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她也计划好让纪瑜那个小贱人先快活一段时间,等到孩子出生,那这纪家可就要改天换地了。
所以纪思恬的对象身份如何并不重要,当然要是权贵自然也能在今后为她的弟弟晴天大道铺路,要是其他,范羽也不强求。
付屹这人她是见过的,凭借范羽强抢民夫多年的经验来看,一时之间不能够轻易摆平。
而后院里有不少如狼似虎的人,准确的说是男人,对着纪家女儿这块香饽饽虎视眈眈,此时不嫁更待何时?
其实这个想法她也策划了许久,虽然有纪瑾恭前敬后,但终归不是亲生的,无论如何收买也抹不去那一层隔阂。
倒不如自己上手,培养出一个纪氏接班人来。
······
纪瑜话没听完就早早撤掉,都怪付屹给她留下的后遗症影响太甚,以致于现在双腿都在发抖。
纪瑾拿了钥匙回来已经找不见纪瑜的身影,留下的就只有她离开后发来的一条短信。
‘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纪瑾抬头看了眼纪思恬房间的位置,喃喃说道。
“听见了么?”
回到家里的纪瑜辗转了几个来回,也不知道在焦虑什么。
纪思恬的话给她敲了一记警钟,付屹她是不打算放下了,但是让她就此得逞纪瑜也不甘心。
方斯的拒绝已经令付屹心如死灰,要是这时候纪思恬迎难而上那是有极大的几率抱得美男归,电视剧里面就有好多类似情节。
整个晚上纪瑜都在因为这件事情忧愁,最后竟然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天色大白。
她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
日期显示已经月末,该是领工钱的时候。
这一周以来纪瑜因为资金问题一再缩减生活用度,好不容易熬到了月末,总算是可以摆脱拮据的生活了。
她兴冲冲的坐着出租到了报社,可拿到工资条的那一刻却傻眼了。
2400?
这个数目可是上个月工资的四分之一啊。
正巧这个时候陈满打印资料回到座位,纪瑜探头看了眼他工资条上的数目,一切正常。
全报社上下唯独自己这份出了差错。
午休的时候纪瑜去会计那里核对漏洞,结果人家阴阳怪气的说。
“你之前的工资是因为有着几千块的额外保障,现在保障没了,你的工资自然就低了。”
像是怕纪瑜的多嘴影响到自己接下来的工作进度,于是她又在后面添了一句。
“要是你想弄清楚可以去找你的介绍人。”
那个敲着键盘的会计说一句话要跟纪瑜翻三个白眼。
从小到大,除了纪瑾也没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放肆。
毕竟都考虑到人际关系,尽管私底下不满,但表面功夫还是尽量做足。
纪瑜神色不满,蹙眉问道。
“你眼睛抽筋儿啦?”
会计不甘示弱,立即回怼道。
“你钱没了去找你上司啊,跟我这儿发什么火,真当是你家啦!”
会计把擦桌子的抹布往桌角狠狠一甩,惹得空气都相继躲开。
之前在员工食堂吃饭的时候有几个知道内幕的同事在背后讨论纪瑜的身世背景,而正巧一切都被这个会计给偷听到了。
她先前就一直疑惑,一个一问三不知的人怎么每个月还能心安理得的拿那么多工资,原来是仗着家里的财气跑到报社里来当大爷了。
然而纪瑜却不是个怕事儿的主。
比起指着鼻子骂她不要脸的纪思恬,她更加讨厌面前这个古里古怪的傻缺。
“你妈死了你不回去奔丧,跑我这儿叽叽歪歪,真当报社是你家灵堂啦!”
纪瑜无意冒犯她的母亲,但是这人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已经深深触及到人类容忍的极限。
明明自己好声好气的来询问,只不过是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谁知道对方话没说几句,白眼倒是翻了不少。
作为新时代的三好青年,纪瑜认为自己有必要代替大众铲除这个社会的毒瘤。
小会计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你什么意思。”
纪瑜把头发一扎,霸气侧漏,气势不输任何人。
“想打架?出来!老子不把你打得爹妈都不认识我就不姓纪。”
和女生打架这方面纪瑜就从来没怕过。
想当初她在中学的时候和盛气凌人的小组长起了争执,结果一拳过去打掉了人家两颗牙,最后被追着要求赔偿医药费。
时隔多年,纪瑜好久都没有体会过与同事之间针锋相对的紧张。
但是现在光是想想胜利过后的无尚荣耀,她便已经按捺不住任督二脉之中暗流涌动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