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绝世的甄姜位于中山甄家祖宅园林之内,望向远方的青鸟珍宝,每日茶不思饭不想。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姿妍绝丽的面容有些失神。
脑海里想着在渤海郡的点点滴滴,一位婢女说道:“小姐,该用午膳了,晚老爷邀请了那河东卫家公子赴宴。”
“哦……”
“小姐,那卫觊,伯儒公子乃是河东卫家的大公子,才学极佳,文章秀美,好古文、鸟篆、隶草,堪称无所不善,而且样貌俊秀颇具战国公子风貌……”
那婢女试图引起甄姜的注意。
甄姜说道:“你说什么?”
“小姐?”
甄姜说道:“陈宁公子的确是才学极佳,文章秀美,通古文懂画作,丰神俊秀,有那战国公子之风貌……”
那婢女神情一阵惶然,说道:“小姐……我,我说得不是陈宁公子,而是那卫觊公子啊。”
甄姜疑惑道:
“陈宁公子今日便来甄家赴宴么,那我要好好打扮一番……”
“……”
时值此刻,言谈已经彻底无法进行下去了,那婢女转身离开,心想小姐自从离开渤海,便为那陈公子茶不思饭不想,他见过那河东儒学世家的卫公子,其人当真身具大才。
但在小姐眼里。
和那陈公子相比…似乎…似乎……
那婢女叹了口气,将之前所见所闻皆告知给了甄家老爷甄逸和甄姜的母亲张氏。
张氏坐在堂前,看着那摇曳的襁褓孩童,说道:“老爷,今日请相师来观气象,说宓儿有皇后之象。”
“不过半岁稚童,皇后之象?呵呵……”
甄逸面色如常笑着说道。
张氏说道:“姜儿至今为那陈宁陈公子茶不思,饭不想,袁门与河北盘根接错,为这出城一事,我甄家受创极重需与那河东卫家建立联系。”
甄逸笑道:“确是此理。”
张氏铺垫了许久,这才说道:“不若将姜儿嫁那公子卫觊?若是不嫁卫觊,那卫仲道公子也是才德并懋。”
甄逸说道:“姜儿只能嫁给陈宁。”
“老爷……”
甄逸不耐道:“除非我死,否则此事无有商量。”
“……”
张氏看着甄逸,片刻后离去。
在她离开的刹那,甄逸额头天旋地转!!
他靠在桌边大口咳血!
但却用厚重布帛死死捂住嘴巴,只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他颤抖道:“大乱将至,甄家两代皆无有成器者,河北甄家,当真便要亡与我手么?!”
……
常山,真定。
市集之中。
童渊罕见的下了山,一名壮硕的游侠在他的耳畔说着事情,一份从时任益州牧刘璋属下,官居从事的张任的书信自洛阳传来。
他看着手中书信,震撼莫名。
“?!”
“这怎么可能?陈宁竟在洛阳皇城弑杀天子阿父,权倾朝野的十常侍赵忠之子赵策?!”
“那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本初,竟为其一人履任渤海太守?!”
“数千骑河北精锐兵卒,不入官邸入甄家?”
“怒斥袁绍后,竟至许子远下狱,得那百车袁家家书相赠?!这是何等恩遇?何等礼待?”
“怪不得此人口气如此之大。”
“这天下士人领袖!”
“袁绍求之不得之人。”
“便在我常山郡中?!”
那士卒看着童渊,说道:“您还有何事?若无事,属下暂且告退。”
童渊手持书信,许久未回过神来。
待他回神之际,那人已经走了。
“我与左慈道人的确不通政务,原本想让赵云加冠之后,便去巴蜀投我另外一名徒儿张任、或是去中都洛阳去投徒儿张绣,现在看来,赵云之志在于羌胡,怕是我见识浅薄了啊……”
“天下才分十斗,陈宁此人独占八斗么?!世间当真有此等人物么?!”
童渊叹了口气,将那秘信撕碎,向山行去。
……
穹庐之内。
左慈与赵云闭目不言,赵云问道:“师父……”
“陈先生剑意通神,更兼道术超凡入圣,明天下大势,晓星辰日月之理,通古博今,有举世罕见之大才……”
赵云虽然知晓那陈宁先生很强。
但却没有想到在师父左慈的眼中,如此厉害。
他坐在蒲团,说道:“师父,我无心修道满心皆是斩杀匈奴、羌胡,学那冠军侯霍去病般安定一方……”
左慈叹了口气。
若非那陈宁剑意通神有灭世灾劫之象,他怎么可能同意赵云提前出山?
“陈宁此人机谋无双,但却罕见的对你无有半点恶意,云儿,你跟随其身边要将其当做老师对待,努力修行道术、剑法。”
“师父,陈先生的剑法……”
“如天劫降世,技近乎道。”
“……”
赵云点了点头,再度对那位陈宁先生的实力深感喟叹,早知如此他便不与那陈宁先生打赌了。
连师父左慈都无能为力,无法阻挡。
童渊师父便是枪法再强。
又如何能够抵御天劫?!
……
化名曹净的曹仁亲弟,曹纯看向那山顶茅舍之间。
一位丰神俊秀的青年,腰佩长剑,身穿直裾,宽衣大袖,风姿卓绝。
他一眼便认出了那人,神情沉稳的躬身说道:
“谯县曹净,拜见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