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骑心中悚然!!
他看着那白马银枪的大将,此人勇武,他生平仅见,百人齐射竟然不能伤其分毫。
赵云神情冷然,手中银枪挥舞,他徒手抓住一飞来箭矢,下一刹那!
向那前方黑山军贼首掷去。
“噗嗤!!”
张白骑腹部被箭矢刺穿,紧接着捂住伤口,身影倏然摇晃!
“将军!!”
黑山贼亲信说道:“不过一人罢了,我等这就反身杀了它,双拳难敌四手,我等怕他不成?!!”
张白骑看着身旁黑山贼亲信,说道:“此人神勇无双,莫去寻死,逃!”
“将军!”
山贼就是山贼。
三十名黑山贼亲信不听张白骑命令,骤然转头向那孤身白马骑将杀去。
暴雨连绵。
张白骑望向天空中的雨线。
听着那喊杀声变成哀嚎,与马背之,缓缓的闭眼睛。
“悔不听将军之言,将军!!救我!!”
“啊!!!”
“速撤!!”
三十余名黑山贼精锐替他逃离争取了一些时间。
五里山外,他倏然弃马,躲到身侧一草丛之中。
处置伤口。
张白骑拔出腰腹箭矢,嘴唇紧抿,他发誓回返之后一定要向那张燕问清楚,那士子、悍将究竟是何等来历!!
百名黑山精锐,在其面前竟像是土鸡瓦狗一般么?!!
他神情惊骇莫名。
……
新兴县的百姓们看着天空中骤然泼洒下来的暴雨,觉得那雨水比油料更是珍贵。
“这?!!”
“我新兴县干旱久矣,竟然下雨了!!”
“哈哈哈,感谢老天!!”
“庄稼怕也是有救了,那黑山贼触怒苍,被那位陈公子所杀,如今老天感怀,于是下雨,原来那太平道才是我等求雨之敌啊!!”
“太平道当杀。”
“黑山贼亦不是什么好东西。”
……
陈宁祈雨结束,看着归来的赵云,笑道:
“子龙勇武超绝,当真令人赞叹。”
赵云恭敬的向那位年轻士人问道:“敢问陈师,为何不杀了那山贼首领?”
实际以赵云之速,三十余骑黑山贼精锐,甚至那张白骑根本不可能逃脱。
陈宁笑道:“左右不过一山贼头目罢了,子龙,你看此人。”
李大目已经授首。
而地的于毒胸膛看似被赵云一枪刺穿,实则却还保留生机,假死残喘。
“此人身既有那张角的祈雨符箓,又有这假死符箓,当真有趣。”
赵云看着那明明已经身亡的于毒,不知道陈师为何说他假死。
然而下一刹那。
于毒面容骤然变化,神情狰狞至极。
短刀从手中伸出。
陈宁淡然的看着他,说道:“须知你既能假死,亦可真死。”
“还我兄弟命来!”
于毒短刃被赵云击飞,手鲜血横流,怒视着陈宁和那白马银枪将。
陈宁笑道:“我本要往那雍州五丈原一行,原以为这羌胡作乱更加严重,却不曾想这大汉已经烂入骨髓,山贼公然行走郡县之中,太平道士亦可肆意传道。”
“便无人管么?”
于毒冷笑道:“管?!这天下凋敝至此,民不聊生,若不做匪盗,何来得饭吃,你身为士族与乱世囤积粮草,自然衣食无忧,这周围土地皆为士族豪强所有,心情好便予加稼墙夫些饭吃,心情不好便要挨饿受冻。”
“你可知这逢年冬日里,路边尸骨无数,春夏之季,瘟疫从生,这汉朝三场大瘟疫,杀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
“若无我黑山贼,这新兴……”
陈宁笑道:“谁告诉你我是那世家子弟了?又有谁告诉你我是那士族了?”
“你!!?”
陈宁笑道:“我现今连那表字也无,不知你这在河北消息灵通的黑山贼可曾听过我姓名?”
“你是?!!”
于毒神情惊骇的看着那面前的丰神俊秀的年轻士子。
他终于知道此人是谁了!
他便是那才高八斗、鬼神之谋的陈宁!!
连袁绍麾下头号谋士都自愧不如的人物。
而这般人物。
竟然还懂得道术?!
可改换天象?!
于毒望向窗外的暴雨,神情一阵冷然,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乱世污浊,身处浊流,又为黑山贼,若连那生死都放在眼中,必受其扰。”
“你不怕死?”
于毒胸膛血液横流,怒目圆睁。
陈宁笑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子龙,杀了他。”
“公子?”
赵云不明白为何陈师此前不杀这人,现在却要杀他,其人身明显有着张角和太平道的符箓,又事关这新兴县百姓生死,黑山贼消息。
若杀,则线索皆断。
他的犹豫仅仅只持续了片刻。
下一刻,佩剑出鞘。
“慢!”
陈宁笑道:“怎么了?你于毒不是生死不在心中么?”
于毒恼怒道:“我愿交出手中张角赠与符箓,且与你黄金千两,可能换我性命?”
陈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若你直言不讳,或可换命,但既要忠义双全,又要保命,怎来的这般道理?”
于毒说道:“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子龙,动手。”
于毒怒道:“你这人当真让人恼怒!!!”
陈宁平淡道:“你要是真可淡漠生死,便不会用这假死符箓,那李大目若真是你兄弟,你还有时间与我讨价还价么?”
于毒神情骇然的看着那年轻士子。
他发现此人智力果然如传闻般超绝于世,有那鬼神之谋。
“公子鬼谋,于毒愿赠公子张角予黑山贼全部符箓,黄金十万两,以求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