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之内,陈宁和养女郑姜、妻子甄儿一同沿着市井而行,郑姜笑道:“爹爹,娘亲,我要那个糖人!”
甄姜看着六岁女童欢欣鼓舞的模样,倾国绝代的面容也浮现出一抹笑意。
陈宁感慨道:“姜儿少无父母,对这亲情极其看重,莫要辜负了姜儿一片希望。”
“是,夫君……”
绝世佳人引来太原郡四周的平民百姓的瞩目。
而陈宁的英俊面容。
也同样令四方百姓侧目,几名临近陈宁的娇俏小姐,面色泛红、眉目含情的离去,窃窃私语道:
“那公子好生俊朗……”
“可惜身旁女子已经扎起发髻,且有儿女了。”
“唉……不知他是何人,看起来比我在太原郡中见过的世家公子都要气度更佳呢。”
陈宁笑着对甄姜问道:“你是那河北中山甄家大户小姐,太原郡的胭脂水粉便都看不眼么?”
甄姜望向陈宁,说道:“你妻子甄氏天生丽质,却是不需这些的。”
陈宁笑道:“姜儿也对这些胭脂视若无睹啊。”
甄姜说道:“夫君,若不是你愿娶我,我还当真以为你对那娇妾美婢不感兴趣,须知这大汉天下,赏赐除了黄金,美妾、歌姬与那奇珍异玩无异,人命如草芥,歌姬亦是玩物。”
陈宁说道:“与我眼中,人命关天。”
甄姜说道:“夫君,所以你明知那新兴县来日将为黑山盗匪助纣为虐,依然愿意行云布雨么?”
陈宁说道:“黑山贼未必不能做好事。”
“夫君此言何意?”
陈宁笑了笑。
185年黑山贼与太平道一同起义,书洛阳朝廷请求归降。
灵帝因黄巾军势大,无力派兵往太行山剿匪,被迫封张燕为平难中郎将,管理河北太行山之事,并有举孝廉之责。
也就是说,三年之后,张燕就要成这河北翼州的父母将军了。
来日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亦有黑山军出力。
陈宁笑道:“正是如姜儿所言,当地百姓只知黑山盗匪不知官府,来日当有一天黑山军将被朝廷招安。”
“啊!!?”
甄姜美目浮现出一抹惊异,对夫君的谋略感到吃惊。
陈宁笑道:“甄儿不信?”
“可是……夫君。”
陈宁笑道:“那贼首李大目身亡,于毒被我夺了黑山府库的大半黄金与张角符箓,在我等离开太原郡,往司隶一行之际,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夫君……”
陈宁笑了笑,说道:“子龙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是文丑亦不敌子龙六十合,我手中龙渊剑亦不是吃素的,那张燕若是敢来,拔剑便是。”
甄姜认真道:“我愿与夫君生死相随。”
不远处。
郑姜和赵云、裴元绍一起购置沿途补给。
离开太原郡繁华街巷,往那河东郡司隶一行中途,赵云拍马回返。
“陈师,前方汾水畔的山林之间似有异动。”
陈宁走出车架,看向前方。
那孙仲、邓茂骤然被人从山林之中踹了下去,滚起一阵树叶草屑,林间那昔日在新兴县有过一面之缘的张白骑,手持长弓,冷然说道:
“陈先生,你自渤海常山去寻赵云,如今带路者便在此处。”
“要么前换命,要么我便射杀其二人。”
孙仲神情崩溃,大喊道:
“先生!!救我!”
邓茂嘴把被麻绳捆住,无法说话,神情淡漠,没有言语。
陈宁笑道:“我不过是要往那五丈原见一朋友,沿途经过,这又是何必呢?”
张白骑手中箭弦骤然张开,恭敬道:
“救与不救,全凭先生,若陈先生不来,我便只好将这两人杀之了。”
年轻的太平道人孙仲何曾见过这般阵仗,眼看那张白骑张弓欲射,痛哭流涕道:
“先生!!我曾拿先生一铜板帮先生引路,亦助常山百姓饮符水治病,一生未做过恶事,先生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张白骑听着哭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然而下一刹那。
那滚落林下的孙仲话风陡变,他言语急切,舍生忘死道:
“陈宁先生!!此番张燕亲至,汾水附近山林茂密,共有万黑山贼众,快逃!!!!”
张白骑神情冷然,搭弓射箭!!
“竖子!!尔敢坏我大事?!!”
“嗖。”
箭矢向孙仲飞去。
年轻的孙仲神情黯然。
而下一刹那!
陈宁挑眉望向那汾水西侧的森林,与那张白骑,感受着这周围附近寒冷的大风,笑道:
“在我面前杀人?问过这黄天没有?!”
“轰隆!!!”
恐怖的紫色光电,瞬间斜斩而下。
“什么?!!!”
“这是?!”
“不可能!!!”
张白骑震惊无比的看着那道雷霆,身旁的副头领亦是惊骇欲绝,他射出的箭矢被雷霆融成灰烬,雷亟过后,地浮现出冒着炊烟的三丈坑洼!!
火焰自山下,往山林高处燃烧。
炊烟四起!
千余埋伏的盗匪,张白骑所部受大火胁迫,不得不向林外杀出。
“天...天象?!”
张白骑神情惊骇欲绝。
林下的邓茂、孙仲则借势向陈宁的百人阵中逃去!!
此前心存死志报讯破黑山贼埋伏的孙仲,此刻眼含热泪,真心实意的说道:
“我不想死啊,陈先生!!救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