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贵嫔之事后,后宫内安稳了不少。林子衿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到了顺产之日。今日是林子衿顺产之日,林子衿在雨花阁偏房里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平日的林子衿哭起来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如今却是嘶声裂肺。
元稹听着林子衿的哭喊声,焦急地踱步。往日里听着这个小女人哭元稹还可以做到心无波澜,今日却是恨不得冲进产房。
“陛下不必着急,顺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母子平安的。”闲静怡安慰元稹道。闲静怡跟着元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元稹如此紧张一个妃子的生产,看来这林子衿在元稹的心中的确有些分量。
来到雨花阁的除了皇后、皇帝,还有一些妃子们。只是除了柔贤嫔薄彤是关心林子衿,其他妃子都是冲着皇帝来的。一个个妆容精致,穿戴艳丽,其心思昭昭。
“是呀,陛下,顺贤仪吉人自有天相。陛下切莫忧虑过度,保重龙体啊。”巧充仪说道。
元稹抬头看向巧珂丽,精致的妆容,刻意作出来的娇羞,桃粉色的襦裙,勾引之心露骨的从眼神中散发出来。“子衿在里面生产,为朕痛不欲生,你倒好,还想着这些争宠之事可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巧珂丽被元稹的气势吓到,腿一软直接爬到了地,说话断断续续的“陛……下,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真的只是担心陛下。”
元稹气道“朕用不着你担心,你给朕回你的宫里呆着去。”不等巧珂丽爬起来,皇帝身边的两个太监就直接架着巧珂丽走了。
明如月前,柔声道“陛下切莫在动气了,顺妹妹定会没事的。”
看着明如月清淡的衣着,元稹恨铁不成钢地说着“连月儿你今日都清淡了不少,为何那些个蠢人还花枝招展的出现在朕面前。”
明如月安慰道,“陛下,巧妹妹也是忧心顺妹妹。”明如月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当日巧珂丽在她落难之日睬她一脚,今日她自然要踩回来,她可不会好心替巧珂丽说话。
元稹还想说什么,产房里便传出产婆兴奋的声音“生了生了,是一个小皇子!”元稹的一颗心刚刚落下,产房里又传出产婆的声音,“还有一个没出来!还有一个!”元稹的一颗心又提了去。
而产房外的女人们心思不一。闲静怡只是有些吃惊,明如月是嫉妒,薄彤是开心,付清姿是向往,其他妃嫔都是在感叹自己如果能有像顺贤仪这般好运气该有多好。
“出来了,是一个小公主哩!龙凤呈祥啊!”产婆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元稹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宣旨太监早早的等待这一时刻,拿出圣旨。
产房外的妃嫔们齐齐下跪,“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顺贤仪林子衿,乖巧可人,替朕替我元家孕育皇嗣有功,特晋为正二品昭容。赏赐和田玉菩萨一樽,翡翠玉镯三对,黄金白银千两……”
元稹早早的拟好旨意就是为了让林子衿能一生产就听到。皇帝对林子衿的用心红了这满宫妃子的眼。勤琪也是生产完后的三天才被晋封为从三品的充容。高位的妃子想要被晋封是非常的难之难,要么特别的受皇帝的喜爱,要么像林子衿这样好运。
如今二品妃位也依旧只有林子衿一人,而曾经一品的丽妃巧珂丽早已成了四品的婕妤,如今出了这事降位之事只在皇帝一念之间。原先一起进宫的宠妃热门人选付清姿虽然得宠但是一直未有子嗣,至今还只是一个侧三品贵嫔,李有姝起点太低,虽然有孕如今也只能是一个正五品的容华。大概对于林子衿这种人,真的是运气、家世、容貌恰到好处的令人羡慕有之嫉妒有之。
醒来后,林子衿就一直看着摇篮里的的两个孩子,今日是十五,按照宫规皇帝必须得在皇后那待着。林子衿就和枇杷、素贞说些体己的话。“你们看,他们两个白白胖胖的,以后一个叫小白子,一个叫小胖子可好。”
枇杷不忍直视林子衿这取名水平,“娘娘宫里的太监宫女的名字都比这两个名字好听。”
“大胆,枇杷怎么可以这么说小白子和小胖子。你好歹也是他们的小姨。”
素贞早已知道枇杷和林子衿是表姐妹的关系,所以听到林子衿这么说倒也不奇怪。
“娘娘,这两个名字确实不太好。”枇杷委屈的说着。
“那白白、胖胖可好。”林子衿又开玩笑道。
“娘娘,您这取名水平还不如让陛下去。陛下文采斐然定不好像您一样。”素贞说。
林子衿戳了戳素贞和枇杷的手,一本正经的说“大名自然不能本宫取,本来本宫想着这小名也让陛下取。可本宫在产房里疼地死去活来时就想着这小名一定得本宫取。”
素贞无语道“娘娘还能想这种事,自然没有疼地死去活来。”
林子衿调皮一笑,“素贞居然这么想本宫,本宫好伤心啊。”
“娘娘,那巧婕妤被贬为了侧七品的常在。”枇杷把林子衿生产时产房外的事细细的告诉了林子衿。
“本宫在这宫里小心翼翼,满宫的妃子不说全部但大多与本宫无太大矛盾,陛下居然在本宫生产时给本宫拉了这么大的仇恨。”林子衿有些头疼。
“娘娘,如今你已经有了小公主、小皇子,如今要是再想和从前那样是不可能的。”素贞说。先不说陛下如今偏爱林子衿,就是这龙凤呈祥的龙凤胎都能让林子衿成为这后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本宫晓得,本宫也会为着孩子们考虑。自然不会想从前那般混日子。只是这陛下的心,捉摸不透,太后被太佛殿的事气的一病不起。”林子衿说道。在这宫里,她原本最大的依仗就是太后,选秀那日因得了太后的眼缘。被安排进了离慈宁宫不远的建福宫,知道太后喜静,她便日日请安便走。知道太后喜欢佛法,她也去学佛法,为了太后的生辰,她特地准备几天几夜。如今太后病到,皇帝的心现在看似偏向她。可宫里现在的子嗣也在多了起来,容貌才情她也不是宫里数一数二的。
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废后、清贵嫔的下场更是让林子衿明白,帝王的爱信不得。好在如今她也是正二品的妃子,在宫里也有一些人脉,才能护着自己的孩子。
“枇杷找些借口去偷偷与林家的人联络。如今,到也不得不需要他们了。”林子衿发现自己真的变了很多。太后寿宴时林老太太来看过林子衿,说愿意给她一些林家的人手,当时她对林家的人恨之入骨,只是装作恐慌地说“奶奶,这万万不可。要是被发现了,子衿便是一条命死不足惜,但是牵着到林家。”
林老太太对她的软弱只是叹息了一口气,本来以为这个嫡孙女终于在宫中长点本事了,还想着让林子衿替庶妹铺路,没想到还是这般不堪大用。
林子衿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去用林家的人,可是孩子出来了,她才发现从前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想是过往云烟。
林子衿轻轻的推着摇篮,母爱泛滥道“如今是十五,那女孩便叫十五,男孩便叫小水。”
“娘娘这名字不也是乱来?”素贞问。
“我娘给我取小名时便也是这么取的。我出生在八月九,她便唤我阿九。”林子衿有些怀念地说“那时我娘尚在孕中,家里来了一个江湖骗子,说我一定会是个男孩。娘就取善若水之意唤我小水。没想到我出来却是女孩。”说着说着,林子衿好像又回到了娘亲在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