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夜间十点。
地点:华科院。
华科院内,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巡守。
在防卫最严密的实验室内,三十余名专家教授严阵以待。
他们代表了国内各方面的顶尖科研水准,除此外,还有次一级的教授学者几十余名,许成功就是其中之一。
这座实验室是三个月前专门为本次研究修建的,位于地下三层,实验室内极为宽敞,几乎是全封闭式的。
实验室内没几个人在说话,大多一脸期待,毕竟这可能是一个解密人类起源的契机,能让人类对地球,乃至宇宙的历史有更深刻的了解。
这个时候,实验室内走进了一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表情一丝不苟,看见他时,众人都不禁正了正神色。
“各位专家教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赵,赵黎,也是本次‘凛冬’研究项目的总负责人。”
赵黎,将衔,隶属国防单位,即使在燕京,赵家也是家门显赫。
“基本的情况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赵黎说,“我也就不多废话了,正式开始吧。”
得到了赵黎的指示,几名士兵退到后方,操控仪器,很快传来一阵机械滚轮转动声,在实验室的正中央处,一座如同大型手术台一样的宽阔实验台缓缓下降。
实验室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在那座实验台,摆放着一方极其厚重的四边形冰砖,很容易就看出来,是用极先进的机器切割分离出来的,肉眼打量,整方冰砖约莫长宽皆三米有余,厚两米左右,经过长途运输后,冰砖表面充斥水雾,寒气萦绕。
但引起一众专家教授惊呼的,自然不是这方来自南极的冰砖,而是那具被冰封在其中的尸体!
栩栩如生,仿佛只是在沉睡,不知道来自什么年代。
“好漂亮的脸……”一名颇年轻的教授喃喃道。
他的话被周围好几名教授认可,这种容貌的美,是几乎没有欲望掺杂的,甚至于,这具尸体根本没有头发,是偏离现代审美观念的,但尸体容貌的美,足以抵消所有瑕疵。
这具尸体的容貌简直太完美了,五官仿佛是帝精雕玉琢的作品,颇为中性的脸庞,却充斥异样的美感,远超如今所有当红的男女明星。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教授瞪直了眼睛,他是当下生物学界的一座大山,此刻目光不停在尸体身打量,自顾自说道:“没有性征器官,难道是没有性别区分?没有毛发,整体肤色偏白,外貌类人……”
接着,他转过身子,面向所有同行,神情激动道:“同志们,我们……可能将要重新解释地球历史了!进化论或许都要被颠覆,这具尸体,将推翻从前对于地球编年史的所有推导!”
底下一阵唏嘘,议论声越来越大,一位位专家教授已经开始了讨论。
“碳基生命应当是毫无疑问的,应该也属灵长类……”
“没有性征,是否能够繁衍?自体繁殖,还是说以分裂的形式传承基因?”
“会不会没有繁殖能力,这也能解释该生命类型消失的原因……”
“外形特征如此相似,与人类有关系吗?应该存活在什么年代?”
听着底下的阵阵讨论声,赵黎面色依旧没有变化,咳嗽了一声,道:“各位,只凭猜测是没有办法得到结果的,首长下了命令,我们将解冻这方冰砖,尽全力保存下这具尸体,以供研究。”
马就有几名老教授表示反对,“不行,这具尸体已经被冰封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贸然解冻,很可能什么都留不下来,赵将军,你应该知道的,就像考古一样,有些古物一旦离开了地下封闭的环境就会瞬间氧化,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不行,头下达了死命令。”赵黎摇头,“今天必须把这具尸体挖出来。”
他目光闪烁几下,往后望了望那方冰砖,语气有些古怪道:“各位放心,请相信我们国家的技术,这次解冻绝不会毁了这具尸体。”
哪怕他说的言之凿凿,几名老教授还是忧心万分,眼见劝不下来,只能唉声叹气。
很快,解冻程序就开始进行了,整座实验台被透明的特殊玻璃罩隔绝,抽离空气,如同长臂一般的机器从方落下,有快速切割的机械手臂,有极高温的喷枪手臂,还有释放二氧化碳以及一些特殊气体的机械手臂,要保证在整个过程中,解冻整方冰砖,同时保护住尸体不受损伤。
“高温融冰并进行切割,同时以气体制造冷凝效果,保证尸体不会因陡然承受喷枪高温而被破坏结构性。”赵黎解释着,“抽离其中空气,彻底隔绝,也是为了让喷枪手臂造成的效果呈局部作用。”
机械手臂是全自动的,但仍有数十名工作人员在外对机械手臂进行细致的手动伴操作,这无疑是极细致的活,工作人员精神高度集中。
赵黎接着说道:“对于冰砖的解冻,是一点一滴的缓慢推进式,所以过程将会变得很漫长,我们预估,将会耗时九个小时。”
不莽干,而是做精细活,倒是让众多教授稍微放心了些。
“至于其后的研究过程,更是不知道得耗时多久,在这段期间,华科院将会封闭,只能辛苦各位了。”赵黎望了望手表,“这样吧,给各位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同家里解释一下,往后的时间里,各位就得做好闭关的心理准备了!”
他话音落后,数人都转身离开地下三层,这里是被隔绝信号的,只有回到地面才能拨通电话,同样的也有一些痴迷的老教授,根本不打算离开和家里报个平安,眼睛直愣愣盯着那具尸体,早就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里。
就在一众教授学者开始往家里打电话,华科院要正式关闭的时候,一辆法拉利speciale正在公路疾驰,刮得风声呼啸,连续的弯道,漂亮的甩尾擦出漆黑胎痕,
“开慢……”话音还没落,王腾就说不出来了,猛地打开窗户,在狂风中呕吐,呕吐物被大风刮回,狠狠拍在了他的脸……
王腾欲哭无泪,边吐边骂:“老许,我和你有仇啊!你他妈不知道我喝了多少啊?开这么快,呕……”
许也没空听他抱怨,车速越来越快,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侧目一瞥,顿时心情一沉。
这个电话他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整座华科院都被关闭了,进行“凛冬”的研究,父亲曾在夜里打电话给他,告知要参与某项研究,几天无法回家,然而再次等待父亲消息的时候,却是死讯。
他绝不能让这一幕重演。
电话接通。
“喂,许也,你和你妈说一声,我这几天……”
“爸!”许也立刻打断了他曾经听过一次的“遗言”。
“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
电话那头许也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许成功愣住了。
“神的眼里没有生死!”
“能抗衡神的只有神!”
“神的侵蚀令人疯狂,但也是力量的来源!”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千万要记得!”
许也脸色阴沉,重重说道:
“无论何时何地,绝对不能信仰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