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书生雨夜显大爱，大雾中惊现龙吼声。

话说在黄河岸边。李秋霜的这一夜也没有睡好。

李秋霜睡下没多久，突然就听到帐篷外边，轰隆隆咔嚓嚓，雷声炸耳，闪电破空，狂风呼啸，天空就开始下起大雨来了，打得帐篷啪啪啪地响。狂风也把帐篷刮得来回摇摆着。好像要把帐篷带人一起卷到悬崖下边去。丹丹突然被雷声闪电给惊醒了。大雨和狂风把丹丹给吓醒得小手狠劲地抓着妈妈前胸，十分害怕地看着妈妈。哭到:妈妈！妈妈！我害怕！我们会不会被大风刮进黄河里去呀？妈妈！

李秋霜紧紧地抱着女儿，安慰着说道：不会的，那铁桩子打得很深，很牢固，我们很安全。正说着话，就听见王书生在帐篷外边，冒着****，在使劲地在击打着铁桩子，还在帐篷上加固了四根绳子，把帐篷死死地固定在砂石地上。此时李秋霜在暗暗地想着，她自从认识唐正兴，就开始供养者他吃喝花销，从来没有让唐正兴身上在经济上受委屈。没想到自己，用了六年的时间，把唐正兴给培养出来一个现代化的陈世美，抛妻离子，携款而去。把她也搞得如此凄惨，想到这里，李秋霜忍不住把眼泪滴在怀里的丹丹脸蛋上。丹丹对她安慰道：妈妈，妈妈你别哭，我的病一定会好的，等我将来长大了，我就会照顾你的。李秋霜听了，哀叹一声，真是人生无常，自己做梦都不会想得到，平时温床锦被，香枕纱帐，今天却会带着丹丹，在这****中，又是在这个小帐篷里，母女俩睡在黄河边的悬崖上。接受者一对陌生父子俩的保护照顾。真是天道弄人啊！

早上起来，四周浓雾重重，三尺远的地方都看不见是什么，雨还哗啦啦地下着，雨虽然下的不大，但是没有办法走了，就只好在帐篷里缩着，王书生给她们娘儿俩，端进来两碗牛肉鸡蛋煮方便面，里边还有青菜。想不到这个王书生还会做荷包蛋，把两颗荷包蛋做得这么整齐，虽然自己经常在吃方便面，但是，就是没有今天在这黄河岸边吃的方便面香。吃的有意境。

在帐篷里一直缩到下午天快黑时候，雾气却一点儿都没有散开。但是雨却停了下来。可以出来在外边透一透气。舒展一下身体，活动一下筋骨。突然从远方传来一声空旷洪亮的吼声，吼叫第一声的时候，李秋霜没有在意，王书生也没有仔细去听，随后在吼叫第二声的时候，显得有点靠近，声音也开始有点大了一些，丹丹仰头问道：妈妈您听？是什么在喊叫？东东也有点害怕，抬头看着李秋霜。李秋霜扭过头去，用眼睛看着王书生。突然又传来一声吼叫，好像距离在四五里地远的地方。东东靠近李秋霜，把小身体紧紧地贴在李秋霜的两腿中间，小手也紧紧地抓着李秋霜的裤子。王书生走过来，认真地竖起耳朵在等着听。接着在二三里远的地方又传来一声吼叫声，大气磅礴，洪亮空旷，把空中的空气都带着一起颤动。脚底下都在颤抖，东东吓得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李秋霜的左腿。王书生对李秋霜说道；即像牛，即象虎，即象狮子，总不会是传说中的龙在吼叫吧？王书生话音未落，就感觉到是在四个人的头顶上，传下来的巨大的吼声，把大地都震得摇晃摆动，耳边的空气都发出噗噗噗的巨大波动。王书生一下子把李秋霜和东东一起抱住，护住缩在地上。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随后的声音是在下游方向传来的。在哪峡谷中传出来的声音，越发显得高亢响亮。在峡谷中回荡着。

实在令李秋霜遗憾的是：就是雾气太大了，一生中难以遇得到的最神奇的一刻，却无法亲眼目睹龙的真容。今后也无法给别人描述，龙的真正的形象是什么。

丹丹问道;妈妈，妈妈，龙还会回来吗？李秋霜解释道;龙就生活在黄河里，它就在黄河里来回地游。李秋霜看见东东像是在想说话的样子，就蹲在地上，把脸对在东东面前，认真看着东东，等着东东把要想说的话给表达出来，东东很是艰难地用手比划着问道;龙在水里边有什么东西吃?它是饿了在吼叫吗？李秋霜微笑着回答：好像是饿了在吼叫。东东，丹丹，同时说到，那把我们的东西给它吃，它吃饱了就不吼叫了。对吗？妈妈？李秋霜说道;龙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没有办法靠近它！

这一夜李秋霜一直在等待着龙的再此吼叫声，但是一直等到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没有等到。

早上，雾气稍微散开了一些，但是，又突然下起大雨来，幸好帐篷撤的及时，等大雨降落时，王书生已经把所有东西搬到了车上，两辆车在大雨浓雾中，小心翼翼地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到了一座黄河边上的小村子里，。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进去避雨吃饭，雾气很重，也看不清楚村子的大小，只能看清楚面前是三间大的瓦房，紧靠路边，瓦房后边是五六家破破烂烂的石头窑洞，用石头垒成的院墙，高低不平，大概是下大雨的缘故，四周连一声狗叫的声音都听不到。只能听到公路下边黄河洪涌的吼声。这个小村子面对黄河边，公路下边就是黄河，背靠黄土山脉，地方民俗粗犷豪放，饭食风味也比不了县城里那么精细。

王书生进来，把东东放在凳子上，李秋霜抱着丹丹在旁边坐下来，东东紧紧拉着李秋霜的衣襟，对李秋霜十分依赖；王书生问老板有什么吃的，这时候，里间里边还有五个人在猜拳喝酒，浓浓的酒味从里边散发出来，很是刺鼻。老板走过来大声回答，有面，有饺子，有炒菜，你们吃什么？王书生道：给我们煮两小碗和两大碗饺子，再一个炒肉丝！那老板听了，进去做去了，这时候外边的雨下得哗哗啦啦。大风刮得呜呜地响。把雨水刮得都从门窗上扑了进来。

丹丹胆怯地问道：妈妈！这房子结实吗？东东却问道，阿姨下边的黄河水会不会涨上来啊？

李秋霜腾出左手摸了摸东东的头，安慰道;黄河水不会涨上来的，河岸还很高。

这时候只见一个光着上身的粗壮大汉，浑身酒味，从里边出来，看了他们一眼，就出门站在门口的雨地里，哗啦啦地撒起尿来，东东轻轻地仰头说道：阿姨！那位叔叔随地大小便不文明。想不到东东的话被那大汉听见了，回来时问东东，你说叔叔我哪里不文明了？信不信叔叔把你扔进黄河里头去！

李秋霜冷冷地警告道：你再敢吓唬孩子，我就把你扔进黄河里去！不信，你就试一试！

那大汉一听，看着李秋霜。李秋霜冰冷冷地盯着他，丹丹看着那大汉轻轻说道：我寒飞雪阿姨是管警察的官，你敢耍流氓。我打个电话，寒飞雪阿姨来了，就把你们全部抓进监狱里去。

那大汉一听，嘴里额地磨牙，额结了。额结了，亚这一个要不额扔进黄河里头去！一歪要叫亚阿姨来抓额走监狱里头去勒。

里边四位大汉听了都挤了出来，问道：是哪位有这么大的排场啊？

李秋霜冷冰冰地回对道：古城李秋霜在此！

那四个大汉看了看李秋霜，双眼冷峻带着杀气，浑身散发着一股，泰山般的斗志，同时又有一副横刀勒马的架势，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女人，黑河道，乱码头，杀人越货三岔口，这黄河边上正是属于黑河道的行列里，杀人劫货，把尸体扔进黄河里也是经常有的事，凡事敢跟你拉开阵势，向你叫板的人，必定都是心有所依，才敢跟你斗，如果你一无所有，你自己敢跟别人摆开阵势，来相争吗，万一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属于黑道上的人物，身上带有真家伙，拔出来朝着你开上几枪，再把你的尸体往黄河里一扔，然后开车走人，你岂不成了一个黄河冤魂，四个大汉都是明白人，明白人不惹事，所以就一边拉扯大汉，一边给自己争面子道：好男不跟女斗，你喝了几杯酒就跟一个婆姨有啥争的，进来咱们喝酒。喝完酒咱们走人。别再等到那龙返回来，再吼叫两声，把咱们振出个心脏病，或者是脑溢血，咱们连回都回不去了。另外一个大汉问那老板道;你们住在黄河边，是不是经常能听得到龙的吼叫声，那老板笑道：三五年能听到一次就不错了，还能经常听得到啊！经常能听到龙吼叫，还不把家里养的畜牲都给吓死啊。就是昨天那龙的一次吼声，周围所有的畜牲一个多月吓得都不敢哼一声，有的畜牲就直接被吓死啦。

其中一个大汉问老板道：你们亲眼见过龙吗？那老板笑道：凡是有龙吼叫的时候，都是大雾漫天，就像昨天一样，面对面都看不清粗对方的脸是什么，又怎么能看得见黄河里边的东西呢？其中一个大汉笑着说：哎呀那吼声实在是吓人得很，震得额胸口现在哈疼哩，哎呀！害怕哩！害怕哩！

丹丹仰头问道：妈妈，妈妈。他们说的话怎么听不明白呢？李秋霜说道：他们在说方言话，你还没有听过。所以你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的：额字，就是我字，他们说的哈字，就是还字，还有没有的还字，他们的亚字的意思就是人家两个字的意思，他们的一歪，两个字的意思就是一个，两个的意思。他们说的额结了，额结了，就是说我害怕了，我害怕了的意思。丹丹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讲普通话呀！他们不会讲普通话，是吗？妈妈！李秋霜说道：他们只学会了吃饭，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学会。李秋霜的这一句话把王书生吓得心都在跳，这明明是在骂人家五位大汉什么都不懂，只会吃饭，那不成了猪啦。看来，这个李秋霜今天不惹出一点事来，是不会干休得。

没想得到，那五个大汉听见了李秋霜说的话，不由得哈哈哈大笑，拍着大肚皮。靠了过来，又是哈哈哈大笑。问道：；妹子！会喝酒不？李秋霜冷笑了一下。没有搭理那大汉，只见那大汉回去里间里，端出了两碗酒，其中右手一碗对在李秋霜面前，对着李秋霜说道;妹子！敢喝不！李秋霜一手抱住丹丹，另一只手接过大汉手里的碗，堆在嘴边一饮而尽，把碗咣啷啷地丢在一边说道：再没有其它好酒了？喝这个高粱白，还把你们几个喝的有滋有味的！

五个大汉听了，呆在那里，一时间显得很是尴尬。就叫人家喝了，人家还嫌酒不好。

王书生起身出去，在自己的车里拿回来一盒三十年的汾酒，递给那大汉，那大汉笑了笑，从王书生手里接过酒，拆了包装，打开盖子对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回头对伙伴点点头，抿着嘴唇，露出赞扬的面容，跟同伙进里间去了。

那老板端上两小碗饺子，只见大碗里放着三只饺子，就堆了大半碗，另外两大碗里边有五只饺子。就堆得冒尖了。丹丹惊讶地喊道：妈妈！他们不会做饺子！东东说道：他们在给我们煮大包子吃！

那炒肉丝端上来了，只见大盘子里堆放着手指般粗的肉条，

王书生用筷子夹了一根肉条放在嘴里撕了一口，东东喊道：爸爸！那会不会是生的呀？王书生笑了笑，把筷子上的半根肉条举到儿子嘴边，东东咬了一小口，嚼了嚼，说道：丹丹！他们是用已经煮熟了的羊肉给我们做的肉条。抬头对李秋霜说道：阿姨你尝一尝，好吃！

那老板喊道：哎吆吆！这城里人就难较量，不是嫌额饺子大，就是嫌额肉丝粗。

又一个大汉挺着大肚子从里间出来，一边对着王书生竖了竖大拇指，意思是在夸他的酒好，一边对老板喊道：那你不能把人家给弄小一点，切细一点啊！额前年去了一趟城里边，在饭店里要了人家一盘肉丝，人家的肉丝切得细细的，一盘肉丝叫额两筷子就夹完，光额一个人就吃了人家三盘肉丝，花了额一百多元，还没有吃够。说实在话啊，咱这一盘肉丝顶城里边三盘肉丝还要饱饱的！